第1051章 大道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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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鬼怪,神仙之法,仙道長生,一步一階。
    不管是那北洲的妖,還是南洲的魔,亦或是各洲之人,皆為修行一步一階之法門。
    入道起修成煉氣境界,化為道基,轉而凝丹成金丹,金丹破元嬰,元嬰化神,羽化飛仙。
    這便是一步一個大境界,踩著登仙之梯,走上仙道長生之路,窺探陰陽,化為陰仙,參悟陰陽,方成人仙。感悟天地,是為地仙,天地盡在心中,則為天仙。
    如此,便是凡人修行之道,一步一階,即便有魔障生,有災劫出現,亦不會輕易阻攔修奧之人的堅定之心,對於修行者而言,是一種莫大的幫助。
    此乃修行之本,乃是三天變化之道。
    陳恪也明白這種修行之法,隻是他一朝頓悟,尋得機緣,修成了陰仙魂魄,再修化身、羽化境界,已經是有些舍本逐末,本想一步陰仙境。可是聽太上宗宗主所言,陳恪方知修煉到陰仙境界,甚至比修煉到天仙境界還要艱難。
    如此,他的修行之路,在外人眼中看似斷了。
    甚至跟著雲婉回去之後,雲婉還在憂心陳恪的修行。他們已經夫妻之事實,二心為一心,俱為一體,陳恪出事,雲婉心中更難受。
    “你且好好修行,我會翻查宗門典籍,幫你尋得化解之法。”雲婉握住陳恪的手,麵帶安慰之色,但是她卻需要陳恪來安慰她。
    陳恪反手握緊了雲婉的手:“你放心便是,我無礙,我自有我的法門。”
    “修行不是其他。”雲婉還是擔心不已。
    陳恪勾了勾雲婉高挺的鼻尖,笑著說道:“你忘記了,我與你們宗主說過我的故事,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雲婉說道。
    “其實有一些事情沒有說罷了,我當初入道,靈脈盡是堵塞,吐納一些天地靈氣,在我身體之中運轉不過一周,便因為靈脈堵塞散去。”
    陳恪的話讓雲婉更加的驚奇,但是陳恪這種天驕之姿,過去經曆必然不凡。即便是她自己,也有一些特殊的遭遇。
    這種便是挫折,是天道考驗修行者的一部分。
    不過,陳恪的天道考驗,當真是可怕,靈脈堵塞,如何修行?斬斷靈脈,重新換過。
    不過五行宗有逆轉之法,靈脈堵塞在其他宗門眼中,便是與道無緣,而在五行宗之中,卻是有著一線生機。
    蓋因五行宗這種東方宗門,皆以煉體位置,而東洲宗門裏麵,以五行宗行煉體之法最為正宗,也最為玄奇。
    人本就是五行之體,五行宗可以逆轉各種五行之體。
    “當時我入道修行,靈脈堵塞,我靠著一道口傳篇章,破掉通了靈脈,入了修行之道。”陳恪說道。
    雲婉聽得更是驚奇不已,她說道:“世上安有此法可以讓人靈脈堵塞變為正常。”
    “當然有。”陳恪說道。
    雲婉道:“此法你最好藏著,莫要拿出來顯擺,萬一被人知曉,更是各種麻煩。”
    陳恪道:“我是那種怯懦之人?”
    雲婉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可是你不是怯懦之人,對方也不是強硬之人,若是如我這種,跪下來求你,你可傳我道法解救我身邊之親友?”
    “跪下來不一定給,但是你若是跪下來服侍與我,我定然給你。”陳恪笑著說道。
    “去。”雲婉白了陳恪一眼,“你身邊雖然不是三妻四妾,但也有著紅顏知己,真有我們身邊親友前來,你是給還是不給,其中麻煩之事,定然讓你頭痛。還有宗主,他有人情給你,助你破除桎梏,如此恩情比之你我之間情愛。他若是來求你,你給還是不給?”
    “娘子聰慧,是我想的太少了。”陳恪親了一口雲婉的臉頰,雲婉輕輕一哼。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尋你的境界突破之法,若是無法,不如重修,你天資極佳,即便是重新修行,也不過是二三十年便可修煉到這般地步,而且你魂魄已經是陰仙境,更不會掉落。”雲婉說道。
    陳恪點點頭,這點他是知道。不管是他退回金丹境界,還是散去境界重新修行,他在修煉到羽化境界,是很輕鬆的事情。
    如此這般,對於陳恪來說,當屬正常之事。
    前路如何,後路如何,陳恪心中自有計較。
    他修行過快,需要曆劫,這是天道考驗,也是修行之中清除自身雜念的一種修煉方式。
    隻是他這般修行,世上前無古人之方法,雲婉雖然天資極好,但是也無法判斷陳恪是否能夠成功,故此擔心極多。
    陳恪把雲婉抱在懷中,說著一些悄悄之言,逗弄的雲婉臉色緋紅一片。
    外麵有人敲門,雲婉連忙起身,坐回原位,才讓外麵之人走進來。
    是兩個守衛弟子,言有個修魔之人,自稱是陳恪的仆從,前來報道。陳恪與雲婉知道是誰,雲婉讓弟子帶那個修魔之人進來。
    若是尋常魔修,敢來太上宗,早已經被太上宗驅趕,但是劍心老魔是陳恪的仆從,讓不少太上宗的弟子感到驚奇,沒有動手,隻是前去通報。
    到了消息,兩名弟子帶著劍心老魔進來。
    “你們幾個下去吧。”雲婉吩咐這名弟子,這名弟子拱手一拜,轉身走出去。
    隻是她心中有著疑惑,為何少宗臉色如同害羞之狀,她與那五行宗的少宗做了什麽事情。
    不敢多想,恐怕自己猜到什麽真相,於是這名弟子帶著兩個護送劍心老魔進來的守衛弟子走了出去。
    “聖女果真是美若天仙,以前不得見,如今見到,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一名守衛說道。
    另一個守衛也紛紛點頭,以前他們不敢多看聖女容顏,蓋因聖女代表宗門臉麵,他們若是盯著多看,那是不尊聖女,不敬宗門。
    現在聖女成了少宗,他們再看聖女容顏,已經無礙了。但是,聖女境界高深,他們也僅僅隻敢在稟告的時候,看上兩眼,滿足心中好奇。
    但僅僅隻是一眼,不敢再看,因為聖女太美了,少宗太霸道,看得一眼隻感覺遇到九天玄女,若是再看第二眼,便覺得被少宗看破心思,怎麽敢亂看。
    雲婉沒有在意這些事情,她看著此刻的劍心老魔,知道陳恪要回去了。
    “你切安心回去,我回繼續幫你找破解之法。”雲婉說道。
    陳恪笑著點頭,起身道:“如此我便告辭了。”
    “慢走。”雲婉起身相送。
    晚櫻幾人早已經準備多日,陳恪吩咐下來,她們也前來與雲婉辭別。
    雲婉拉著晚櫻的手說道:“以後但有曆練,可來我太上宗,雲婉姐姐好好招待你。”
    “嗯嗯,謝謝雲婉姐姐。”晚櫻說道。
    雲婉笑著點點頭,送陳恪他們去了傳送法陣處。
    雲婉說道:“五個月之後,當見你再來。”
    陳恪道:“可以。”
    雲婉又道:“帶著葉明月一道,我會好好招待她。”
    陳恪笑著湊近雲婉耳邊,聲音以靈力包裹:“我倒是不怕你們扯頭發。”
    “去。”雲婉羞惱不已,麵帶羞紅。
    旁邊的幾個太上宗的弟子如同見鬼,他們何時見到聖女露出這種神情,聖女修煉太上忘情道,整個宗門都知道她無情無欲,今日怎麽化作小女兒之態。
    “代我向宗主他們辭別。”陳恪帶著晚櫻幾人站到了傳送法陣之上。
    雲婉揮揮手,心中雖有不舍,但是她卻明白這是心魔作祟。送陳恪幾人離去,雲婉吩咐守衛傳送法陣的弟子:“本座登少宗之位,各大宗門回來祝賀,有駕雲而來,也有坐傳送法陣而來,你等好生看護,莫要出了問題。”
    雲婉的聲音冷冰冰的,完全與之前的溫柔似水如同妻子一樣送丈夫離開的人不同,讓守衛弟子不敢多想,連忙拱手稱是。
    聖女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隻是剛剛是五行宗少宗,她才多了幾分待客之道罷了。
    這幾個守衛弟子如此想到。
    雲婉也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少宗宮。
    陳恪他們坐著傳送法陣,經過太玄教,來到了五行宗的地界。
    “回來啦!”
    晚櫻幾個人歡呼雀躍,這一行曆練,她們可謂是驚險無比,一路上磨難頗多,終於回來了。
    陳恪看向謝清語幾人說道:“你等各自回門休息吧,宗門曆練的功績會給你們記上。”
    “多謝少宗。”謝清語幾人拱手,紛紛告辭。
    陳恪也帶著晚櫻返回秋園。
    這一次曆練,耗時半年之久,回來之後,陳恪準備讓晚櫻進入閉關,開始突破修為,陳恪也正好為其護道,二三月可以成。
    等晚櫻修成了,陳恪帶著她去參加雲婉的繼任典禮,然後回來讓晚櫻去麵對她的心結。
    墨海的陰風城國,也該算一算他們了。
    黃沙之地乃是魔道縱橫之地,天道也很少幹預,隻因裏麵皆為魔頭邪道,各種妖魔混雜其中,互有廝殺,乃是報應。誰死了都不為過,誰活著都是劫難。
    回到秋園,葉明月正在與身邊的一名女弟子吩咐著什麽,聽到腳步聲,兩人看過去。
    “師娘,我們回來啦。”晚櫻笑嘻嘻的說道。
    葉明月點點頭:“你便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切記靈晶不可多分,以免讓他們生出驕縱之心來。”
    女弟子點點頭,應下之後,向陳恪與晚櫻問好,才退了出去。
    葉明月走到陳恪的麵前,笑容溫柔,道:“回來了。”
    “嗯。”陳恪道。
    就像是每日外出勞作的夫妻一樣,葉明月未曾多說什麽,拉著晚櫻與陳恪進入了院中。
    晚櫻則是嘰嘰喳喳,說著他們這一行的曆練,說道漫天遍野的屍魔,當真是讓葉明月嗔怪的看了一眼陳恪。
    夜色近深,晚櫻道:“師尊、師娘,我回去了。”
    “好好感悟你的曆練,這兩日我會讓你閉關。你切收拾了心情,保持清心之態。”陳恪說道。
    “是。”晚櫻又與葉明月告辭,離開了院子。
    陳恪這才抱著葉明月坐到自己的腿上,感受著她柔軟若無骨的身體,陳恪俯首再其肩上,深深嗅了兩下,引得葉明月麵色微紅。
    “這些時日可曾想我。”陳恪問道。
    葉明月一笑,道:“我前些時日,聽一位成親的女長老說,丈夫若是對妻子太過親昵,可能是行了三心二意之事。此言,你覺得是真的嗎?”
    陳恪繼續動作,引得葉明月躁動不安,他悶聲說道:“當然是假的,丈夫想念妻子,妻子想念丈夫,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她可能是年紀大了,心中境界不穩,故此生出一些凡人婦人有的心思。”
    “哼。”葉明月輕輕一哼,抓出了陳恪,引得陳恪冷吸一口氣,她若是再大一些力氣,豈不是斷了她的幸福。
    “我倒是有些信她,不過是否真假,我們一試便知。”葉明月道。
    “如何試?”陳恪好奇的問道。
    葉明月起身,拉著陳恪往內房而去:“當然是以周禮而動。”
    院子外麵,月色漸濃,有烏雲飄來,漸漸藏於雲霧之中,隻有淡淡月暈透過烏雲而現。
    那白白亮亮的月亮,終究為凡俗之人不可見。僅有一人,可明月色之美。
    秋園的靜中有動,而其他之處,卻是動中有靜。
    謝家,謝清語回到了家中。
    謝家的主脈之人紛紛迎來,詢問她們曆練的情況。
    謝清語未曾隱瞞,把其中的凶險與災劫講了出來。
    謝清語的母親道:“沒想到竟然如此危險,少宗真是大意了。”
    謝清語父親道:“無知的蠢婦,休要亂講。少宗之能,豈是你能看懂,非羽可曾明白?”
    因為謝清語之事,謝靈醞、謝非羽等人也過來湊個熱鬧,主要是謝清語她們這一次曆練,當真是驚動了不少人。
    甚至兩殿六閣的權威長老,也在談論此事。
    蓋因,陳恪誅殺仙人的事情,被逃回中洲的屍魔之人散了出去。
    謝非羽道:“修行之人,一旦境界提升過快,便會心生驕縱,難以自持,唯有曆練,磨煉心性,方能繼續參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