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卷 第三十二章大夏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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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宣道:“既然走都要走了,小弟就敬大哥一杯,感謝大哥這麽多年的照料。”
    場麵話誰都會說,要是真的感謝,李宣可不會說走就走。
    他也知道再這麽拖下去,到最後說不定他連現在能分到的產業都沒有。
    李家的家底有多厚,李宣並非是不清楚,這些日子來,鋪子縮減了有多少,他更是心裏門清。
    就跟李佩說的那樣,李家出事之後,作為親家的呂家沒可少撈好處。
    李宣的那個好嶽父呂奉常下起手來,可不比旁人輕。
    李佩幹幹脆脆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呂氏裝模作樣的楷著眼淚,也給墨卿與倒了一杯酒,她指尖在杯口一轉,將酒杯遞給墨卿與,道:“來小妹,嫂子也敬你一杯。”
    墨卿與捏著酒杯,指尖擦過呂氏剛摸過的地方,似笑非笑。
    她不說話,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隻讓呂氏覺得自己是不是計劃敗露了。
    呂氏一開始沒想過李佩竟然就會這麽分家,借著這個由頭,剛好可以靠近墨卿與。
    “小妹?”呂氏額頭上冒了汗,忍不住的催促道。
    墨卿與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道:“行啊,好走。”
    她那句“好走”說的不像是送他們出去自立門戶,而是真的要送走他們一樣。
    呂氏頭皮發麻的將這一杯酒喝了幹淨。
    墨卿與的那杯酒也是見了底。
    呂氏放下心來,官話說多了自己也會信。
    李宣喝的爛醉如泥,李佩扶著他,兩兄弟都哭成了淚人。
    墨卿與嫌無聊就先走一步,她可沒有看兩個人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癖好。
    “你喝酒了?”白顏汐聳了聳鼻子,作為犬科類動物,她的鼻子可靈的很。
    墨卿與抬起袖子聞了聞,沒聞出來,索性作罷。
    “喝了一點。”
    輪椅壓過地麵發出“嘎吱”的聲響,她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
    細白的兩根手指也隻是捏著杯沿,沒有下口。
    她悠悠抬起另一隻手,掌心卻是一片漆黑。
    白顏汐抬起頭,看了一眼,咋舌道:“李家竟然還有人敢給你下毒?”
    活的不耐煩了?
    墨卿與將那團毒氣逼到指尖,凝成一滴血的形狀,滴在了茶杯中。
    澄清的茶水一瞬間就變得汙濁起來,就連其上漂浮著的茶葉都枯萎了。
    作為魔主,她的血可是天下至陰至邪的毒物,別說是凡人的毒了,就連五毒門煉製的毒藥都對她毫無作用。
    什麽叫百毒不侵,作為毒簍子墨卿與可太有發言權了。
    墨卿與道:“呂氏。”
    白顏汐“嘶”了一口氣,道:“我真心覺得他們都是群傻子。”
    墨卿與難得很好說話,道:“那是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笑話,要是真的有人知道了墨卿與的真實身份,別說是給她下毒了,遠遠看著她怕是都要退避三舍。
    “你怎麽還為他們說起話來了?”白顏汐是真是稀了奇了。
    墨卿與搖搖頭,道:“哪裏是為他們說話,我不過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罷了。”
    墨卿與忽然扭頭,房門沒有被打開,卻有影子似的東西從門縫中鑽出來。
    融合著太陽光印出來的倒映,那黑影一點立了起來。
    化作了薑思的模樣。
    她效率還挺快,一頓飯的功夫就打聽的差不多了。
    “怎麽樣?”墨卿與隨手將茶杯放到一邊。
    “不太好。”薑思想了想,又補充道,“溫如惜不太好。”
    “哦?”這真是奇了怪了,溫如惜怎麽就不太好了。
    墨卿與托著下巴來了興趣。
    薑思繼續道:“外麵都在傳言說,長公主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肆意殘害平民百姓,又因為她是玉清宮的高徒,無人敢收她。”
    “簡單來說,溫如惜的名聲現在臭不可聞。”
    “她要是敢上街,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墨卿與鼓了鼓掌,道:“謔,跟我一樣的。”
    薑思想了想,還是很認真的說:“跟主子您還是不大一樣的,您的名聲可比她臭的多。”
    “您上街怕是全屍都沒有了。”
    墨卿與:“……”
    嘶——倒也不必如此誠實。
    墨卿與捏了捏眉心,道:“看來這次他們是轉移注意力了。”
    “不對,跟玉清宮對上,他們又能有什麽好處?”
    這群朝臣莫不是個傻的,要不是玉清宮,這大夏能延續千年之久?
    怕是早在那幾次動亂中,就灰飛煙滅了。
    如果沒有玉清宮守著那所謂的民心,就如今的大夏,早就不知道會成什麽樣的人間煉獄。
    這眼下還敢把水潑到玉清宮的頭上,還是人宮主親自在的情況下。
    墨卿與有些懵,無法理解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麽。
    “玉清宮不涉朝廷事。”白顏汐忽然道。
    她眯著眼睛說:“溫如惜說到底還是大夏的長公主,她跟大夏的關係是分不開的,聽你說的那瑜王怕是要狗急跳牆了。”
    溫如惜的性子大家心裏都清楚,如果孫楨的案子不查清楚,她是決計不會離開的。
    溫如惜沒有大夏的繼承權,按理說對這些個王爺都沒有威脅性。
    可她偏接了孫府一案,這案子不解決鎖魂咒不消除,她這一趟下山就是百搭。
    作為玉清宮的一姐,如果連個下山任務都完成,她還真沒臉回去了。
    墨卿與頓了頓道:“罷了,隨他們去吧。”
    流言而已,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墨卿與從書桌上隨便翻了一張白紙,撕成小人的模樣,她吹了一口氣,輕叱道:“去。”
    那紙做的小人,就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墨卿與的手藝是真的不怎麽樣,這小紙人不僅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就連手也是不一樣粗細。
    能站起來也純屬奇跡。
    小人從窗子的縫隙中爬了出去。
    白顏汐道:“這是做什麽?”
    墨卿與回答道:“這是紙傀儡,我就是看看這呂氏後麵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
    再說呂氏這邊,李宣喝了個爛醉如泥,一下午都躺在屋內呼呼大睡。
    呂氏從自己娘家那邊借了人,忙把自己屋內的東西,和自己的嫁妝收拾一通,裝上馬車,等李宣醒來就走。
    李宣一覺睡到臨近黃昏才醒。
    還好天還沒黑透,呂氏就打發了個下人去跟李佩說了一聲,就扯著李宣匆匆離開。
    李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臉上還醉醺醺的。
    “做什麽跑那麽快,還能丟了不成?”李宣嘴裏罵罵咧咧的。
    呂氏捏著嗓子:“你懂個什麽!”
    呂氏領著自己不爭氣的丈夫先回了娘家。
    李宣隻想睡覺,倒在床上就不肯再動彈。
    呂氏氣得直跺腳,自己這麽就嫁了個這麽樣的貨色,將人丟給下人照料,自己就跑到了呂奉常的書房裏。
    呂奉常白須白發,看著慈眉善目的,但仔細一看那雙眼睛裏卻壓著深深的貪欲。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呂氏福了一個禮,道:“父親放心,女兒親眼看著那墨卿與把東西喝下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呂奉常滿意的撫著胡須,“爹這次能不能在王爺麵前說上話,可全都看你的了。”
    “好女兒好女兒啊!”
    呂氏嬌羞的扭著衣角,小聲道:“爹可不能忘了女兒啊。”
    呂奉常哈哈大笑:“你是爹最寵愛的孩子,爹怎麽能忘了你?”
    “這樣,等今年秋闈你讓你家男人去試試,爹想辦法給他弄個閑職,若是他有心,爹一直帶著他也不是不行,指不定……”
    呂奉常手指指天,笑的很晦澀不明。
    呂氏大喜:“女兒這就多謝爹了!”
    從書房中出來,呂氏讓人備了水準備模樣,散在一旁的衣衫被霧氣氤氳著,無人發現那層層衣物下,一片薄薄的紙張拱了出來。
    那紙傀儡貼著門縫,隨著風一直飄啊飄。
    墨卿與打開窗戶,紙傀儡就飄到了她的桌案上。
    她捏著紙傀儡的頭,指尖燃出一點紫焰。
    紙傀儡被火一燒就成了灰燼。
    墨卿與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嘖”了一聲道:“大夏三公九卿,三公除了李裕守著小皇帝,其他兩個也是各懷心思。”
    “至於九卿,該被拉攏的都被拉攏了個遍,沒一個幹淨的。”
    “就這樣了,那皇帝還敢把李裕抓走,他還有人能用嗎?”
    白顏汐伸了個懶腰,道:“天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怎麽知道了要害你的人,要動手嗎?”
    墨卿與從來都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她雖從不主動招惹事,但偏偏總有人來主動招惹她。
    墨卿與下手很冷酷,不然外邊也不會流傳著她殺人狂魔的名號。
    墨卿與淺淺的勾著唇角,笑的很可怕:“那恐怕這個大夏都要變天了。”
    ……
    二人早早睡下,翌日一早還不等公雞打鳴,天蒙蒙亮的時候,那熟悉的陳公公就再一次把墨卿與喚進了宮中。
    隻是這一次不是私下裏去見皇帝或是什麽人,而是上早朝,正兒八經的麵對那些王公貴族,滿朝文武們。
    “好大的架勢。”薑思推著墨卿與,左看看右看看。
    她跟著墨卿與常年居於魔宮,不怎麽出門,見過不少陣仗,但也就隻有凡人最愛搞這種排場。
    墨卿與這個魔主都沒搞過這樣的排麵,而這些個凡人天天都在重複。
    會享受,真會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