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歌舞伎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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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霓虹燈,像是璀璨的星辰一般,遍布在兩側的街道上。
    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點刺目的光亮,在空中交替成散射狀。
    此時少年輕吐一口氣來,現在是已經入秋的季節,但是此時少年衣服濕透了。
    他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像是一堆爬蟲,粘在自己的皮囊之上。
    那些像是一般的東西,在撕咬著自己的手臂和全身。
    不過這反倒讓他清醒起來,此時他再次輕吐一口氣來,感覺渾身僵硬一般無法動彈。
    輕抬自己的左臂,發現上方遍布著血紅汙穢,讓自己感到一陣頭痛,裏麵似乎有個惡靈在嘶吼。
    當下他緩緩將紗布,從自己的背包之中取出,將沾滿血汙的手掌纏繞住。
    此刻他看著麵前,霓虹燈交匯的璀璨夜幕下,微微敞開大門的夜店。
    此時的少年再次呼籲一口氣來,按捺住內心的揣測,當下他笑道:“能解答我疑惑的秘密場所,就是在這裏嗎?看上去似乎格外的妖豔……不正經……”
    此刻少年,還沒有真正進入店裏麵之時,那帶有水簾珠子的卷簾門,忽然間向兩邊散開。
    散發著珠光寶石的奇怪裝飾物裏麵,一張女人嬌豔的麵頰,透露出一絲神秘的色彩。
    血腥的光亮於她的麵容之上,匍匐盤繞後,又迅速消逝。
    至少在陳明的目光之中,那個女人絕非現在這一副,凡俗女子的打扮,而是一個更加恐怖,如同魔鬼般的修羅或者羅刹。
    她的婉兒笑臉,看上去格外瘮人和恐怖,“難得來了一位稀客,請進吧,我的大人……”
    少年尷尬笑了笑,隨後眨眼之後,隻看到各種形似蜈蚣,或者蛆蟲般的東西,在對方的麵部之上遊走。
    使得那帶有腮紅和純欲眼影的麵容,染上一層血紅和壓抑感。
    那張原本令自己,感到滿心歡喜的笑容,也變成了等待獵物上鉤時得意的狂笑。
    然而陳明卻隻是尷尬地再度笑了笑,無奈擦了擦眼睛之後,那種異樣感漸漸消散。
    此刻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少年之上的異樣,陳明的模樣,雖然看上去像是尋常的大學生。
    背著一個書包,身穿著不算厚的麵包服,在秋季之中瑟瑟發抖。
    但是他的眼眸之中,似乎有另外的靈魂在掙紮,一個強大如同滅世惡魔般的怪物,正在他的體內嘶吼。
    當下女人原本的笑臉收斂了,轉而帶有一絲冷肅,嘴角一抽,原本曖昧的言語。
    轉而帶有一絲威脅和詢問,“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可是少來我們這種破爛店子,您今天是來砸場子,還是幹啥的?事先說明……本店不對稚嫩的小孩子開放!”
    然而就在陳明要解釋,此次來行目的之時,卻聽到店內一陣稀碎的聲音傳來之後。
    老婆婆的嗓音微顫,隨著無病呻吟的吼叫聲,從店麵內傳得出來。
    當下麵容好看的女性,轉過頭去,她被發簪束縛的頭發,披散下來。
    此時她轉頭的刹那間,掩蓋在黑色毛發之下的另外一張麵孔張開。
    此刻那張麵孔輕笑著,“店裏麵的小姑娘不太守規矩,不用去管他們進來吧,我的小朋友!”
    在無數次恍惚情景之中,看到現實扭曲變化成血紅汙穢的少年。
    自然不會對這種奇異的狀況,感受到任何的惡心和反胃。
    但同樣還是被嚇了一跳,那張老人的麵頰,看上去遍布膿瘡,就像是泡在老壇子裏麵的一塊腐肉,出現在麵前。
    每一塊爛肉之上,都透露出一絲猩紅的流蘇,向下滴落出血水。
    裏麵幾隻蟲卵在跳動著,讓人格外得想要遠離,但是少年擦了擦眼睛。
    隨之隻看見那個女人,頭發再次掩蓋在上方之時,偏過來的女人腦袋,換了一副妝容和色彩。
    像是穿著和服的大和扶子一般揮了揮衣袖,敞開了粉豔色光韻。
    似乎在歡迎少年的到來,陳明略微有些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麵前身穿秋葉昏黃風格,寬大衣袍的和風女子笑道:“大人請進吧,是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了……”
    陳明並沒有過多的言語,轉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一半是雨水,一半是被嚇的冷汗……
    當下他進入那粉紅光亮之時,身體本能的反應,讓他原本染血的那隻手臂,忽然間暴起一根又一根青筋。
    可是一種撫慰和安心的力量,讓他手臂原本漲紅的血色,瞬間平息下去。
    當下他轉頭之時,隻看見一杯香甜,散發著妖豔色澤的果酒出現在麵前。
    盤子旁邊狐狸麵具的小妞,那雙粉顏色的眸子,與酒杯下麵托盤金琉璃的耀眼光暈下,若隱若現。
    她笑嘻嘻地說道:“店麵裏麵的客人不太想要被打擾,這杯酒能使您和它們都放鬆一下!”
    陳明並不想違背店麵裏麵的規矩,該喝的東西還是要喝的。
    當下他伸出手去,輕輕拖在杯子底座位置,杯底觸及探出去的手指。
    從指尖傳來一陣又一陣,冰涼滑潤的感覺,杯子光滑而帶有奇異色澤。
    裏麵搖晃的液體,像是潤滑的寶玉一般晶瑩透亮,陳明猶豫再三……
    卻見麵前狐狸女人,依舊依偎在自己身邊,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迷離的香味。
    有點清新的果香,卻又如同熟爛了的玫瑰一般,熾熱而奔放。
    讓少年感覺一陣不適應,陳明笑問道:“你見識過的客人,應該都比我開放一點吧,或者說相比我而言不至這麽拘束……”
    此時少年在張口的瞬間,將潤滑的液體,順著喉尖滾落到了咽喉的位置。
    清涼的液體中,隨著口齒之間薄荷的香甜與清爽蔓延之後,一股奇幻的感覺充斥腦門。
    當下原本就煥發絢爛,而妖豔色彩的房間,更添上幾分獨特的美感。
    世界在搖晃,周圍的場景虛幻變化,每一層光暈上,似乎都有一個仙子在跳舞。
    這種致命的幻覺,讓陳明感覺腦袋止不住得眩暈。
    但是許久之後,那狐狸小姐,忽然抿起嘴唇,輕咬在少年的耳垂之上。
    呼呼的熱氣劃蹭過麵頰,輕聲於耳邊笑道:“不對哦!隻有您這個大人物……才有資格見見咱們家的娘娘!”
    隨著這一陣婉兒如同風鈴般的聲音,在耳邊消散之後。
    陳明眨眼之時,隻看見一團乳白色的灰霧,遮掩於麵前。
    他緩緩抬頭,仙氣頓時鋪天蓋地的撞擊而來……
    洶湧襲來的白霧團,掀翻少年的身體!
    在地上艱難爬起之時,眼窩處留下血紅的汙穢。
    當下他的眼睛刺痛而絕望,眨眼之後,又見到血腥的蜈蚣,各種蛆蟲翼或者惡心的臭蟲。
    在地麵上扭動著,構造出更加鬼淡而妖豔的畫麵。
    但此刻陳明,輕輕揉搓著眼窩之後。
    麵前的場景,又恢複成那種身處山間的奇特而美好!
    但是隱隱約約之間,依舊能夠聽到咒罵聲,喧囂聲,女人的哭泣聲和四處的嘈雜聲音。
    像是發生了在某種混亂鬥毆現場一般的噪音,不斷地穿透少年的耳目。
    少年輕呼一口氣罵道:“該死的!我這又是被遣返到了哪個詭異地界……”
    陳明自從成年以後,常常發現自己的眼睛,能夠從現實之中的間隙之中,看見另外一個充滿詭異和死亡以及怪誕的場景。
    然而在深呼吸之後,這些幻覺般的東西又消散不見。
    他詢問過甲級醫院的精神科醫師,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精神輔導和治療。
    反而從赤腳醫生那裏聽言,此處或許有一個能根治這種病的良醫。
    雖然陳明不抱有太多的希望,但是真正踏入其中時。
    更像是踏入了一個為他準備的陷阱一般,光怪陸離的場景和死寂的壓抑感,共同侵襲而來。
    讓陳明再次止不住的咒罵,“這江湖郎中,果然就沒有幾個正兒八經的家夥,我怎麽會聽信那種混蛋呢?”
    就在少年認為自己,是被不知名的團夥灌了藥之後,準備販賣到山區時。
    那種糟糕的壓迫感,忽然間消散了很多,就像是剛剛下水的潛水員,需要適應水底壓力一般。
    在這個環境待了片刻鍾之後,陳明能感覺自己身體,似乎放鬆了不少。
    當下他隻見遠處,傳來悠揚的撫琴聲音,婉兒動聽,隨著山川流水和雲霧刮蹭著黃沙,一同傳來的古怪的音樂。
    讓陳明的身心,再度安撫了不少,這和他剛剛進入店裏時感受的奇妙,近乎相似。
    此刻隨著那悠揚琴聲,飄揚在麵前之後,遠處古老的雲霧,似乎編織出了奇怪的景象。
    一個虛幻如同天山鬥佬般,仙氣扭曲的麵頰,以乳白色雲霧團的模樣出現,輕呼道:“踏入此等仙境之人,絕非凡塵俗夫……讓我瞧瞧你的本事吧!”
    此刻左手的血紅汙穢,變得更加濃鬱。
    此時的陳明止不住得渾身顫抖起來,他能感覺到,扭曲的威脅正在向自己靠近。
    在陷入某種長時間的幻覺之時,幻覺之中,原本不存在的扭曲造物,非自然的超生物體,將會對自己展開攻擊。
    而這裏完全就是另外一片天地,此時的陳明手掌微張,當下他能感覺自己的皮肉在收縮,擠壓……
    隨之蔓延到了,其中一根掉落在地上的竹子之上。
    血紅的肉團與竹子相互捆綁在一團,陳明輕笑道:“雖然不是第一次使用這股力量了啦,但是這股濃厚的血腥味還是難以忍受啊!”
    此時地麵緩緩向上隆起,幾個偌大偌小的小土堆之中,粉紅豔麗色澤的花蕊緩緩冒了出來。
    每一朵花蕊之上,都掛著鈴鐺或者古怪的血紅麵具。
    每一個麵具上都扭曲著一張古怪而妖豔的人臉,向下滴露出血水。
    血水像是營養一般,滋補著這棵火紅樹木和花蕊,繼續生長和散發出異樣的香味,枝芽之上掛墜著各類的刀具和凶器。
    就是這些扭曲,而沒有任何生物模樣的怪異生物。
    在給少年傳遞一種死寂和危機感,當下他原本染血的左臂上,忽然間扭曲變化。
    一小段文字刻在了自己的手臂肌肉之上,似乎有另外一個靈魂,在告誡自己對方的信息。
    “惡念與殺戮的化身——殺心木!生物心中殘存的暴力,用各類凶狠武器宣泄著內心,扭曲造物之後,埋藏於內心之中,關於謀殺的憤怒和!是人性醜陋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