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背負和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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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巨大的蟾蜍再次墜落下來,陳明此刻翻手將一個頭蓋骨捏碎骨灰。
    此時卻在空中與血肉連接在一起,用血紅的水做膠水,將整個骨灰砌築成刀刃的模樣。
    此刻少年翻轉著骨刃,向前一割,隨後借助衝擊和反彈力向側邊一閃。
    血紅的刃口和噴湧的鮮血,共同浮現在麵前,當下蟾蜍腹部再次撕開。
    血紅的內髒和酸液噴吐出來,濺在了少年的臉上,一陣赤紅的疤印浮現之後。
    少年半張麵頰被燒燙得冒出一層血腥痕跡,此刻他眼睛周圍皮膚全部潰爛。
    隻剩下一層爛肉,蓋在骨頭之上,麻木的疼痛讓陳明咬緊牙關。
    然而蟾蜍的攻擊,顯然不會停滯下來,他撕裂的腹部忽然伸出一隻手來。
    蛤蟆站直身軀之後,輕蔑笑道:“唉喲喲!本來一個挺俊的小哥,現在毀容啦……”
    下一刻!蛤蟆肚子直接撕開,裏麵殘存的惡魔,伸出巨大的爪牙。
    血紅的爪子之上,一層又一層暴起的肌肉,呈現出鼓包狀態。
    每一層肌肉上方,都有幾塊麵皮撕扯在一團。
    看來這隻手臂!是由無數生命的血肉和骨頭,共同砌築而成的惡魔之爪。
    卻見少年根本毫不避讓,握緊手中殘存著血腥氣的骨刃,隨著猛地向前一砍!
    當下骨頭末端尖銳部分,與那血腥的爪牙撞在一團。
    哢嚓一聲!骨頭之刃直接崩壞掉,陳明立即被手掌捕捉,按壓在牆麵之上。
    每根手指都像是釘子一般,咬合在牆體之中,像一個牢籠或大網般,將少年束縛住。
    此刻蟾蜍的口腔微微蠕動,張開……
    眼見少年被束縛住了,殘存在裏麵,人模樣的扭曲怪物,從口腔裏麵爬出,粘在舌頭之上。
    帶有輕笑和輕蔑模樣的譏笑麵孔,桀桀怪笑,“被抓住了呀!還有別的逃脫手段嗎?要不嚐試一下哭著喊媽媽?”
    可是這個蠕動著的鬼怪模樣,剛剛靠近之時。
    就感到一絲鬼魅的氣息,像是魔鬼和死神的鐮刀一般,割在自己的咽喉位置。
    當下他看到一條血紅的線,浮動在脖梗位置。
    他從舌頭之中鑽出的身軀,緩緩蠕動……
    下一刻!脖子直接掉落,翻滾著,最後一次視線,隻看到蟾蜍的背脊上方。
    還有一個少年模樣的家夥,像是蛻皮了的人一般,麵目猙獰,渾身沒有一層皮囊是完好的!
    隻有血淋淋的骨肉粘在了一個骨架之上,沒有臉皮的頭顱……似乎在勾勒出一個麵目猙獰笑著的表情。
    血腥的眼睛,從兩個眼窩之中望了出來。
    此刻帶有一絲輕笑的嘴唇上,還有一排尖牙利齒,少年更像是一個褪了皮的鬼怪,“輕狂大意,可不是件好事哦!一眨眼的分神,就足夠致命!”
    然而掉落在地上的腦袋,翻滾之時,就在他瞪大的眼珠子,看見另外一個少年身影的刹那間。
    臉上卻浮現出一陣邪笑,“是呀!你認為哪個邪惡的頭目,會把自己的弱點,在見麵時暴露給對方呢?”
    隨著那個頭顱話語剛落之後,那個掉了頭顱的身體忽然間顫抖。
    隨後雪白的皮肉翻卷著,像是樹根一樣攪和成麻花狀。
    扭曲成一條血紅色的蛇,黑灰的口腔,尖牙利齒交錯在一團。
    喉嚨處的脊椎骨全部吐出,像一個渾身長滿刺的扭曲之物般撲向了那個人影。
    當下少年始料未及,立即被束縛住!
    此時剝皮了的青年,身子骨哢嚓一聲直接斷裂,那條遊動著的舌頭,咬穿了少年的腹部。
    當下卻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另外的位置傳了出來。
    另外一個軀殼,手中黑灰的骨刃,切開了束縛自己的手指。
    隨著五根手指紛紛斷裂,少年向側邊躲閃過去。
    此時金色蟾蜍,被那個掙脫束縛少年吸引之時,原本被砍成兩段的剝皮人,同樣消失不見。
    金錢蟾蜍,黏糊糊的手指,捏住地上的頭顱,將它塞入自己的口中。
    下一刻!黑灰的人影再次從蟾蜍的口中爬了出來……
    他的嘴唇撕裂著血腥氣,從口中吐出帶有一絲猙獰怒意的罵道:“兩個靈魂嗎?沒想到邪祟和少年,竟然能夠形成如此奇妙的默契,真是特別,就像兩隻耗子一樣!”
    可是這隻金錢蟾蜍挑釁的話語,似乎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空氣中蔓延著一種寂靜沙啞的感覺,似乎像是隱約在黑暗角落裏麵的死神,在緩緩喘氣。
    兩團肉糊糊的東西,粘在一團……
    當下少年看著骨肉緩緩融合,當下陳明意識渾濁之間,再次回到了二十二張王座,所在的那片區域。
    但是渾濁和模糊的灰霧將自己籠罩後,往後一推!
    當下離王座越來越遠,仿佛落入了另外一片空間。
    此時他微抬眸子,隻看到沒有任何王座浮動於麵前。
    但是一張黑灰色的手掌,從地上鑽出,舉著一堆骷髏和血肉,共同砌築起屬於死亡和血肉的王座。
    隨即王座向兩邊撕開,血腥的人影,從屍體堆之中爬出。
    他的模樣同樣染上一層淤泥的黑暗,橢圓狀的腦袋連在了細長的脖子之上。
    麵前這個細長鬼影,五官沒有顯現出來,黑壓壓的麵部之上,隻有一張露出尖牙利齒的嘴唇,掛在了橢圓頭顱的下方位置。
    此時他尖而長的耳朵,向兩邊拉扯過去,似乎要將整張麵皮撕毀。
    卻見細長鬼影三個肘關節的臂膀,煽動於空中!
    當下他伸出兩根手指,輕點在少年的額頭位置。
    此刻隻見這細長鬼影,看著恍惚間失神的年輕人,“喂!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要被那隻癩蛤蟆吞進肚子裏麵啦?你死無葬身之地與我無關,別拖上本大爺啊!”
    剛才這個細長鬼影,並沒有征得少年的同意。
    就直接將和靈魂共同撕裂開,原本想要尋找到一絲偷襲得逞的機會。
    卻反被將了一軍,現在兩人都進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
    特別是陳明!看上去已經神誌不清,完全一副被自己玩壞了的模樣。
    此刻少年眼窩處,流出細長的血痕,仿佛皮肉依舊處於崩壞的狀態。
    一塊又一塊爛肉,粘在自己的皮囊之上。
    麵部上出現許多大大小小的褶皺和蔓延的血紅經絡。
    仿佛自己隻不過是一團又一團肉糊糊拚湊起來,像堆積木一般並不完整的可憐蟲。
    少年輕哼一聲,“你就是殘存在體內的魔鬼和惡靈嗎?第一次正眼瞧見你的模樣,還挺特別的!”
    在見識到各種扭曲血紅之物時,陳明原本猜測自己殘存於左臂之中的惡靈。
    會是更加扭曲而無法描繪的黑暗形狀,現在瞧上去反倒就是,像一團黑影般的無臉男。
    鬼怪的身姿和輕笑著的嘴唇,別具有一種怪誕美學的情趣。
    至少不是那種血肉內髒和骨頭拚湊起來的雜碎物,但是這並不能減輕少年對麵前這個怪物的忌憚心理。
    細長鬼影似乎瞧見了陳明的恍惚,長有黑灰指甲的手指縮了回來。
    細長鬼影手指撓了撓頭輕笑著,“閑話少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被發現的概率會越來越大,不想成為癩蛤蟆口中的一團腐爛肉,就徹底把身體托管給我!”
    麵前這黑灰鬼影口中的話語,讓陳明感到一陣揣測和不安。
    畢竟這可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想要霸占自己身體,侵略靈魂,吞噬意誌的扭曲存在。
    倘若真正喪失所有的抵抗能力,那麽也不需要媽媽桑,替自己解決惡靈附身的難題了。
    畢竟真正見到媽媽桑時,自己早已經成為了一個被奪舍的可憐蟲,成為一個背負著鬼魂殘存在世間上的亡靈。
    此刻的陳明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絲警惕味,被細長鬼影立即瞧見了。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陳明並不會相信自己……
    細長鬼影冷哼一聲,“算啦!反正於我而言,你是一具屍體,或者一個活人,都無所謂!”
    陳明無法揣測麵前細長鬼影真正的用意,不過至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
    對方並沒有刻意向自己展現出明顯的敵意,除了偶爾不經自己允許,將靈魂砸融在一團,進而控製身體行動外。
    似乎沒有任何出格的事情被施展出來,但是對方畢竟是一個殘存在身體之中,無法擺脫的邪祟。
    要想破開雙方之間,來自不信任的高牆,可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下少年眨動眼眸之時,黑灰色的模糊世界緩緩破碎,麵前血紅骨頭,和黑漆色血肉所共同砌築而成的王座,向兩邊坍塌。
    柔軟之後!逐漸將細長的鬼影淹沒,麵前隻有一座墓碑……
    死亡的氣息,當下出現在原本王座所矗立著的方位。
    此刻陳明漠然得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墓碑,幾個黑漆色的大字,在血腥遍布的墓碑之上刻了出來。
    想要湊近目光,看清楚墓碑之上刻的究竟是什麽字!
    至少要摸清細長鬼影的身份時,墓碑忽然在看清楚字跡之前破碎掉。
    下一刻!染血的黑漆色銅錢已經衝了過來。
    陳明當下憑借著身體本能的行動,偏過腦袋,帶有一陣呼嘯寒風的銅錢,擦過麵頰。
    於染血的麵部,留下一道血痕,切開的皮肉之中,發黑的牙齒袒露在右側麵頰上。
    陳明翻滾身體,當下他口齒微張,血腥的嘔吐物從咽喉管中吐了出來。
    兩個殘缺融合在一團,多餘的內髒和血肉,從口腔吐出之後。
    少年的身體再度恢複成輕盈,較為敏捷的狀態。
    他看著那個腹部伸出巨大手掌,扭曲人行從蟾蜍口中鑽出的邪祟。
    左手輕輕擦拭麵頰,當下爛掉的皮肉緩緩愈合,切開的傷口像是被針線縫合一般,出現凹陷和不規整感。
    手臂按在血肉堆之上,此刻隻聽見那邪祟蒼老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之中撕裂出來。
    像是幾根鐵釘攻擊在大腦的語言中樞和感知神經上,冰冷聲音笑掉,“不過你死掉!對我似乎並沒什麽好處!哎呀……不同席位能控製的力量不同,你勉強有第九席的實力吧……”
    此刻黑灰色的血肉和骨骼,在左臂的觸摸和攪動之下,像是泥塑一般雕砌成短刃狀。
    隨之漸漸緩緩收縮,擠壓直接撐在地麵之上,少年撐著爬起。
    此時陳明的嘴唇帶上一些冷笑和譏諷,“利用血肉殘骸煉化神兵的力量!麻煩記好……其名為屍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