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她不會付出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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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司馬超走後,洛芙隨著藍田來到地窖。
    趙毅安傷勢沉重,雖然已經逐漸好轉,但也不過能勉強起身而已,他見了洛芙,露出笑意,抱歉道:“給你添麻煩了。”
    洛芙回道:“咱們是朋友,你從前沒少幫過我,無需與我客氣。”
    說著,她在椅子上緩緩坐下,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趙毅安聞言,他臉色一頓,回問道:“你問這個作甚?”
    “你莫要多想。”洛芙說道:“對於你的事,我是不會告訴司馬超的,我想知曉你身份,是因為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你想殺的人,我亦是恨之入骨。”
    趙毅安當然知曉洛芙所指。
    當初洛太傅被害,可是當朝太後一手促成。
    趙毅安看著洛芙,說道:“我還以為你跟了司馬超,便歇了這心思了呢。”
    洛芙回道:“殺父之仇,如何能忘。”
    趙毅安道:“你既然成了司馬家婦,自然要以司馬家利益為重了。”他頓了頓,接著道:“司馬超不是答應要娶你為妻了嘛。”
    洛芙看向趙毅安,回道:“她娶我也好,不娶也罷,我家大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洛芙微微緩了口氣,安撫下自己翻滾上來的思緒,接著對趙毅安道:“可惜我一個弱女子,想要對抗當朝太後,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對著趙毅安,鄭重道:“所以,我想加入你們。”
    她是司馬超的女人,現下司馬超可是在全力抓捕趙毅安呢,洛芙本以為趙毅安會猶豫,至少,他會考量一番後再說,不料趙毅安聽了洛芙的話,卻是幹脆道:“好!我答應你。”
    洛芙欣慰,卻忍不住驚訝:“我還以為你不能這樣輕易信我。”
    趙毅安看著洛芙道:“你的眼,不會騙人,我信你說的話是發癡肺腑的。”
    說著,他劇烈的咳了起來,待平複下來後,他又笑著對洛芙打趣道:“再說了,我現下在你手上,想不答應你,也是不行啊。”
    洛芙也笑了,她回道:“你好生的在這裏養傷,待養好了傷,咱們再做打算。”
    說著,她親手為趙毅安遞上一盞熱茶,問道:“我隻是好奇,寧兒到底是如何將毒藥下到太後茶碗裏的。”
    趙毅安對著洛芙,如實回道:“寧兒擅音律,她有一門絕技,便是可以通過音律召喚飛鳥魚蟲。”
    “這個我從前倒是在雜談上看過,倒是沒成想世上竟然真有這樣本事的人。”
    洛芙忽閃著一雙杏目,趙毅安隻說了兩句,她便想明白了這裏頭的關竅。
    “是寧兒想放出了擅飛的毒蟲,然後她在殿外撫琴的時候,將毒蟲驅趕到了太後茶盞中,對嗎?”
    趙毅安看向洛芙,他會心一笑,由衷的讚道:“阿芙,你真的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
    洛芙微微歎了口氣,遺憾道:“隻可惜宮內護衛重重,這法子雖妙,但是到底是沒能得手。”
    趙毅安也跟著歎氣道:“是啊,可惜了。”
    “聽聞寧兒已經被人救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往後,還有機會。”洛芙看向趙毅安,虛心道:“趙大哥,寧兒的這門絕技,你可精通嗎?”
    洛芙這一聲“趙大哥”喚得趙毅安心裏極其舒服,他溫柔一笑,回道:“我學過,但卻是未得精髓,這樣的絕技,若是沒有慧根,是學不來的。”
    瞥著洛芙失落的神色,他接著道:“不過你放心,寧兒既然無恙,待我養好了傷,我帶你去尋她,你若想學,我讓她教你就是了。”
    司馬府西院內,一連數日,司馬正仁果真沒再踏足洛氏的主院。
    洛氏回到司馬府後,除了不願理搭理司馬正仁意外,其餘諸事,她還是如同當初為宗婦的時候一樣,每日照常的打理西苑中饋,照料兒子,晨昏定省的去太夫人跟前盡孝。
    這日,洛氏傍晚去給太夫人請安,正巧遇到了同去落安堂的司馬正仁。
    司馬正仁見了妻子,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既然已經遇上了,洛氏總不好在外麵下他麵子,她屈身上前,對著丈夫微微施了個禮,司馬正仁臉色雖然冷著,但卻一直拿餘光瞥著妻子的神色,見她依舊是對自己不鹹不淡的樣子,他心裏的憋悶又湧了上來。
    司馬正仁沒有搭理妻子,隻是重重的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可見是真的被洛氏給惹惱了,現下見了洛氏去落安堂,他寧願避開。
    陪在洛氏身邊的許嬤嬤見狀,上前勸道:“不然夫人就去跟將軍服個軟兒罷,這樣下去,終究對您不利。”
    洛氏瞥著丈夫遠去的背影,淡淡道:“從前,我就是在他跟前太軟弱了,才弄得個被他欺的下場,往後,我不會了。”
    當初前太子與郭貴妃分庭抗禮,鬧得朝堂上血雨腥風,她兄長洛太傅仗義執言為太子說話,槍打出頭鳥,洛氏獲罪,確實是讓朝臣忌憚,唯恐受牽連,司馬家為了避嫌,將她貶為妾室洛氏倒也可以理解,況且,當初貶她的時候,太夫人曾悄悄的跟她說過,這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待過了風頭,還會將她接回來的。
    司馬家能從一介獵戶,短短幾十年間一躍成為朝堂上手握大權的新貴,這中間的艱難犧牲,洛氏親眼見過。所以,她對司馬家這一場貶妻為妾的舉動,洛氏雖然感覺屈辱,但心平氣和的想來,還是可以理解的。
    洛氏之所以因此怨恨丈夫,是為他當初的決然冷漠而寒心。
    在她娘家獲罪,滿門灰分湮滅,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隻給了她一封休書,連一句解釋,一句暖心的話也沒有。當初,哪怕他如太夫人那樣,說一句讓她熨帖的話,洛氏都不會這樣寒心。
    自始至終,他都是冷漠的,仿佛這一切,都是她合該承受的一樣。
    既然他不愛護她,那麽憑什麽要她付出溫情。
    既然已她無法更改已經為司馬婦這個事實,那麽往後,她隻管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好,她還會盡心盡力的打理中饋,教導孩子,孝敬長輩,至於對那個冷漠丈夫,她是再不會付出感情的了。
    洛氏將目光從丈夫身上收回,她神情淡漠,緩緩的朝著落安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