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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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玥,你剛才差點都覺醒了,師傅肯定能感應到的。”
    借久禦堅韌的身軀攔下了絕大多數攻擊,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的白茹雪把師妹放到一邊,叉著腰翻了個白眼,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這樣啊,咦,師姐,你翻白……啊,痛痛痛!”
    闕玥看見師姐的微微失態,一番話語都沒經過大腦便脫口而出,可惜隻是半句便被羞怒的白茹雪製裁了。
    看著師妹可憐兮兮的揉著通紅的額頭,雙頰羞紅的少女又看向了好奇的看著兩人的白蛇。
    遲疑的想了想,白茹雪有些心痛的自千識鏡上取下一張書頁。
    隨著書寫的掉落,那原本空白的“紙張”在轉瞬之間又浮現了無數的符文,而後被貼向了久禦龐大的蛇軀上。
    仿佛被水墨完全遮蓋的書頁視金甲如無物一般透了過去,在接觸到蛇鱗的瞬間化作了上百萬細小的水墨符文融入久禦身軀。
    白茹雪見狀滿意的點點頭,抬頭對著支起身軀的久禦說道。
    “小白白,幫幫忙,把這些虛影解決掉,師傅很快就到。”
    “好……我能聽懂了?”
    久禦聞言下意識的用一種陌生的語言答應了下來,在打算動身時才猛然發覺不對,滿心驚訝的說道。
    “厲害吧,啊姆,這可是師姐用了一整張鏡片作為承載物施展的法術啊!”
    “要好久才能恢複的~”
    雙頰鼓起,小嘴被包子塞得滿滿的闕玥卻字正腔圓的插嘴誇耀道。
    “感謝。”
    “對了,爺叫久禦。”
    久禦對此自然是感激不盡,而後便見他蛇尾甩動,抽出爆響,將圍攻過來的虛影抽飛,披著一身金甲衝向了戰場。
    與眾多修士的艱難抵擋不同,雖然主動圍攻著久禦的虛影亦是高於他一個大境界的敵人。
    可鱗甲堅韌堪比法寶的他根本無懼虛影的攻擊。
    更何況久禦還有那不講理的吞噬能力,將敵人吞食後反而增長了自己的實力。
    隻有二十餘個屬於白茹雪和闕玥的金丹期敵人才讓他微微感到些許威脅。
    但也隻是些許罷了,畢竟這些虛影徒有金丹期的境界,卻無金丹期的神異。
    沒有威力驚人的法寶,沒有神奇詭異的法術,連神識亦是全無,甚至霧狀的身軀也“懦弱不堪”。
    也就隻能欺負一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而已。
    就像是對戰白茹雪,十餘個虛影聯手才堪堪纏住了她,才讓她剛才難以支援快要殺瘋了的闕玥。
    而麵對久禦,虛影更是顯得不堪一擊,無論是築基期還是金丹期的虛影都難逃蛇口。
    至於煉氣期的虛影,那當然是沒有,畢竟此刻,這座遺府之中修為最低的也是練氣圓滿。
    對應著的虛霧守衛自然是跨上一個大境界的築基期了。
    ……
    堅冰矗立,冰寒四溢,一個個虛影被冰雪包裹著送入了久禦的口中。
    而隨著這不休不止的吞噬,那絲即將點燃什麽的異樣感愈發的強烈了。
    這讓久禦的心情愈發歡快了起來,隻要妖火燃起,他便是踏足煉體境的妖,境界等同於修士的築基期。
    漸漸地,隨著久禦的大肆捕食,哪怕虛影仿佛無窮無盡,一直在不斷的補充、憑空浮現,戰場上其他人的壓力依然小了不少。
    但也隻是稍稍小了一點而已,而且,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夠抵擋一個大境界之後的敵人的攻擊。
    哪怕這個敵人實力再水,也依舊如此。
    而就是作為這樣一個水平的練氣圓滿修士,慕紹此刻已經傷痕累累。
    一塊塊青紫的淤痕倒隻是帶來痛苦,但一個個被虛影幻化而出的“霧氣”長刀斬出的血口卻讓他陷入了生死危機。
    “彼其娘之,什麽鬼遺府,早知道就不來了!”
    不得已,亦是無奈,他罵罵咧咧,肉痛的自乾坤袋中不斷取出符篆快速激活,形成了隻隻冰矢,顆顆火球去阻擋敵人。
    雖然這法子確實有效,但實在是耗費錢財,哪怕他為了這次探索籌劃已久,準備了不少符篆,卻也經不住如此浪費。
    若非之前他悄悄的撿了幾個死人的乾坤袋,並且抽空模擬了其中相識兩人的氣息,成功破解了兩個乾坤袋的禁製,恐怕早就支撐不住,命喪當場了。
    無奈的看著一張張的黃符失去了神異,化作灰燼,慕紹的心情愈發緊張。
    很快,在最後一枚符篆也消耗完畢後,近乎絕望的他隨手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麵麵盾牌扔向了虛影。
    而令他驚疑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自遺府兵庫中搜刮而來的法器竟然令虛影畏懼的急速後退。
    看著手中沒有來得及拋出去的圓盾,慕紹極力壓抑著心中的喜悅,忍住口中即將爆發的狂笑之聲,小心翼翼防備著四周。
    生怕被別人發現異常,引來貪婪的圍攻。
    初時,人人自危、各自為戰,眾修士們根本沒有什麽心思仔細觀察四周的情況。
    縮在角落裏的慕紹,他的小心翼翼確實幫他隱瞞了一段時間的情況。
    但很快因為沒有虛影敢於靠近,隻能靜靜的在十餘米外看著他一動不動。
    這被包圍的景象讓慕紹心中開始疑神疑鬼的緊張了起來。
    在悄悄的撿起了拋出去的圓盾後,心神緊繃的慕紹摩挲著盾牌粗糙的表麵。
    蹙眉思索了片刻後,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嚐試著向他人靠攏。
    剛開始還好,目標身前無懼消亡的虛影好似未曾發現他的靠近一般,一刻不停攻擊著。
    但當兩者之間的距離縮至十米之時,悍不畏死的虛影才恍若發覺,仿佛遇到了洪荒猛獸一般極速撤離。
    見到虛影的舉動,慕紹的心髒都漏跳了一拍,急忙慌亂的後撤。
    那得到了喘息之機的修士也沒有多想,隻是趁機恢複體力。
    甩了甩因過度緊張,導致全力緊握著三尺青鋒而微微發麻的手,而後與再次近身的虛影繼續酣戰。
    嚐試失敗的慕紹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
    看著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顯得空蕩蕩的四周,不由得心一橫把圓盾收回了乾坤袋中。
    這下,那距離慕紹十餘米之外的虛影又無畏的衝了過來。
    見此,自覺已經做好準備的慕紹手持長劍與那築基境的虛影戰在了一塊。
    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幾下過後再添新傷的慕紹借著虛影的一次重劈快速後撤,急忙取出了圓盾。
    瞬間,虛影被嚇得連維持形體的虛霧都差點崩散,急速的遠離了圓盾的所在。
    這下,慕紹連圓盾都不敢再次收回,硬著頭皮翼翼小心的暗中觀察著四周。
    令他心中一沉、麵色難看的是,他與虛影剛才的異常竟被不少人發現,顯然之前的動靜鬧的大了些。
    感受著不少人若有似無的注視,他抬起顫抖的手,摸向心口處流著鮮血的劍傷。
    隻差一點,剛才就再差一點便會命歸黃泉。
    生死之間的恐怖讓慕紹根本不敢再次收回圓盾。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空無一人的慕紹,他的存在愈發的引人注目。
    終於在接連不斷的危機麵前,有人不再繼續忍耐,第一個衝向了慕紹的所在。
    至於慕紹的意見?
    區區一個練氣圓滿又能反抗得了誰呢?
    衝道慕紹身前的修士看著身後不敢接近的虛影,大大的鬆了口氣。
    而後本是狼狽的他此刻卻滿臉玩味,帶著隱隱傲慢的看著眼前區區一個練氣圓滿,不發一言。
    慕紹見此情景臉色頓時忽青忽白,而後低著頭將那一臉的不甘藏匿,雙手將圓盾捧起遞給了身前的築基後期修士。
    “嗬,識趣!”
    得到了圓盾的修士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嚐試著接近不遠處的虛影,果然,那虛影如臨大敵般的接連後退,不敢再繼續靠近。
    這讓滿心鬱氣得到發泄的修士情不自禁的大笑幾聲。
    而這一笑卻使得更多的人發現了此處的異常。
    在那修士身後,慕紹看著根本不再理會自己的強盜以及悄然接近的虛影,慌忙再次取出一麵盾牌用以防身。
    有了圓盾的威懾,接近的虛影也再一次逃離,但慕紹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喜悅。
    果然,因為有了之前的先例,三個築基修士近乎不分先後的來到了慕紹的身前。
    慕紹自然不敢反抗,麵色難看的主動遞出了三麵圓盾。
    “唉~”
    交出了盾牌待三人離開後,慕紹看著手中這堪稱劣質的圓盾法器麵色百變。
    明明在兵庫中根本無人問津,連與自己同樣境界的修士亦是不感興趣,隻有貧窮的自己才眼饞的搜集起來,可現在……
    愈發不甘的慕紹站起身來,看了眼不懷好意的四周眾人,又一次重重的歎了口氣。
    ‘彼其娘之……’
    一口歎息伴隨著心中一聲不甘的怒罵將他最後的倔強一同吐出,他咬著牙將所有的盾牌全部拿出堆在了地麵。
    自己則是滿心低迷的緊握著手中最後的圓盾退回了角落。
    望著這百餘枚“護身符”,戰場中近乎所有修士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於是眾修士們不發一言,拚著受傷也依然不管不顧的衝向了那堆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