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生意相比在鎮上來說是更好的，隻是第一天秦清沒有準備那麽多的量，所以到中午就賣沒了，還有從學校裏剛出來準備買個嚐嚐的同學們還在攤子前。
    “老板，剛我同學買回去吃太香了，我饞得受不了趕緊喊同學出來買，你咋就賣沒了啊？”沒買到的女同學哀嚎，心裏一個勁地吐槽自己要是再快點就好了。
    秦清不好意思地說：“同學，謝謝你支持啊，隻是今天確實沒有了，不好意思啊，明天我多做一點，你早來我先給你做。”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她再想吃人家沒有了也沒辦法，盡管已經吃不上了，她還是在攤子麵前磨磨蹭蹭地不想走，吃不上了聞聞味也是可以的。顧林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收攤了，他把白色的餅箱打開，想把裏麵碎的渣渣倒出來，回家還能給雞吃。
    就在這時，一直沒走的女同學眼尖的看見冰箱裏還有一半的餅，她一下攔住箱子蓋，對著秦清激動地喊，“老板，這不是還有餅麽？”
    秦清看了看箱子，解釋說：“這就一半了，沒辦法夾肉。”是她切壞了餅，另一半已經被她吃了。
    女同學毫不介意，兩眼冒光地看著秦清，“姐姐，你將就將就給我做吧，我先嚐嚐味道，你不知道我想吃的東西要是沒吃上，我就會一直想著，學習也學不進去，覺也睡不好了。”
    小姑娘年紀不大，還穿著初中的校服，長得倒是可愛，說話也很好聽，秦清想了想，不能讓小姑娘因為想吃肉夾饃耽誤了課，就答應了，“行，我就用一麵餅給你做。”
    餅已經有點軟了，所以對折起來也容易，她把餅對折在中間夾上肉，夾得不多。做完小姑娘也沒讓裝袋，直接就吃了起來，一口下去沒了一大半。
    肉香在她口中四處飄散，最終都通過食道進了胃裏，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想發表一下吃貨感言，奈何沒有嘴，奈何表達欲太強烈，她著急的伸出一隻手對著秦清豎起了大拇指。
    滿意不用言表。
    等這一個肉夾饃下肚她才騰出來嘴和秦清說話，“姐姐，你做的這個肉夾饃簡直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太香了。”
    “你喜歡就好。”做完了，秦清也不用做什麽，等著顧林收拾完就可以回家了，她就站在旁邊和小姑娘聊天。
    小姑娘掏錢給秦清，秦清沒要，“這個是半成品，不收你錢啦，等明天你再來，我給你做個完整的，好吃的話多給你同學介紹介紹哦。”
    小姑娘也不扭捏，姐姐不收她也不硬給，以後喊著同學多照顧姐姐生意就是了，她滿口答應，“好嘞好嘞，我明天就喊我同學來買，姐姐做的這麽好吃的東西我一定得讓她們都嚐嚐。”
    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小姑娘都已經做好宣傳計劃了。
    “好了，快上課了，抓緊進去吧。”
    小姑娘和秦清告別，“姐姐，那我進去了，我叫樂樂，咱們明天見呀。”
    “明天見。”秦清也回之微笑。
    和充滿熱情的小朋友在一起自己也是會被感染的，上輩子她天天圍著公司和婆家轉，把自己的精力都耗空了，太久沒有好好的呼吸這種叫做“青春”的氣息了。
    秦清和樂樂說話的時候，顧林一直在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即使收拾好了也沒有催她，就在一旁等著，秦清心裏想：好乖……
    她看了看顧林身上已經洗得發白衣服，又摸了摸小挎包裏今天賣的錢，頗為豪氣的大手一揮，“去買衣服——”
    顧林是不想去的，他的衣服還能穿，這麽多年的節儉生活已經讓他習慣了對自己摳搜，但架不住秦清的堅持。她就近找了一家店，裏麵男裝女裝都有，她上輩子買慣了大牌子高質量的衣服，對這些自然是看不上，不過誰讓她現在還這麽窮呢，就先買這個吧，勝在便宜，等以後賺了大錢，再買好的。
    生活嘛，就得一步一步來。
    夏天的衣服也貴不到哪裏去，秦清一口氣給顧林買了三套衣服，給自己買了兩套，給顧母也買了兩套。
    把衣服拿給顧母的時候，顧母嘴角已經咧開了花，但還是嘴硬道，“我老了衣服都能穿，你們給自己買就行了，不用給我浪費錢。”
    顧母把衣服換上，正正合身，秦清眼光好，顧母穿上這身衣服至少年輕了十歲。顧母年輕時也是遠近有名的美人，不然也不能生出來顧林這麽好看的孩子，就是這麽多年沒了丈夫自己拉扯孩子，早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媽，你才不老呢，之前咱們沒這個條件，以後咱們賺錢了就好好打扮自己，咱們自己得對自己好一點，你看你穿上這件衣服，氣質一下就上來了，出去人家還以為咱們是姐妹呢！”
    “就你嘴會說。”顧母笑道。
    千破萬破，，馬屁不破，活了兩輩子的秦清自然知道該如何拍馬屁，還正正拍到人的心坎上。
    顧母自己在家已經烙了很多的餅了，她還是按照一百個來做的，她沒想到秦清半天就把這麽多賣完了。
    “媽，這些不夠，咱們再多做點，準備一百五十個吧，剩點還能自己吃，別再不夠賣的。”賣出去一個就是一個的利潤，她肯定是希望賣的越多越好。
    “好嘞，你和林子先吃飯，媽這就繼續做。”因為有秦清買了這麽多錢在前麵，對於顧林椅子沒賣出去的事情顧母也沒有在意。
    隻是他的椅子在肉夾饃攤子上擺了一天，也沒有人問，他心裏到底還是不是滋味的。
    他晚上睡不著，索性出來躺在院子的椅子上看星星，椅子是他給秦清做的，一把留在家裏給她坐，另一把就是沒賣出去那把。
    這椅子確實挺舒服的，別的地也沒見有賣的，為什麽賣不出去呢？顧林百思不得其解。
    秦清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顧林叼著個狗尾巴草在院子裏發呆，她上前，“數清有多少星星了麽？”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顧林被這個聲音冷不丁的嚇了一跳，誠實地說：“沒有。”他起身，讓出了椅子的位置。
    “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還在想白天的事？”
    “嗯。”顧林從來就沒撒過謊，也不習慣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