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逛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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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惟的話像是往沈夢龍囂張的氣焰上潑了一盆冰水。
    沈夢龍連哀嚎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是了,陸惟的婚姻本質再屈辱不堪,也是皇上賜婚,皇權神聖不可侵犯,陸惟若是拿他藐視皇權來說事,隻怕他父親至少也要被申斥。
    “我開玩笑的……”沈夢龍硬擠出一個笑臉。
    陸惟冷冷的說道:“我從不跟人開玩笑!”
    沈夢龍帶來的侍衛看這態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定是沈夢龍做了什麽,惹惱了陸惟,讓陸惟抓住了把柄,打圓場說道:“我家公子無心之言,陸大人莫要放在心上,等年關的時候陸大人進涼州城找統製大人述職,讓統製大人好好的給陸大人賠禮道歉!”
    這話含蓄的提醒陸惟,就算沈夢龍做了什麽不該做的,陸惟也該看在頂頭上司的麵子上,忍讓幾分,別這麽得理不饒人,不然等年關的時候去涼州,看沈壽山怎麽收拾他!
    “沈公子舟車勞頓,也累了,趕緊回驛站休息吧!”寇樂果趕忙說道。
    一群人前呼後擁的抬著腿軟到走不了路的沈夢龍走了。
    等人走了,寇樂果看著還在憤怒中的陸惟,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那姓沈的到底幹了什麽啊?”
    叫你氣成這樣!
    寇樂果認識陸惟這麽長時間,陸惟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還沒見過陸惟跟瘋了一樣,拎刀砍人,完全失了理智。
    陸惟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他現在特別迫切的想見到章毓卿。
    寶川今天天氣不錯,太陽高高的掛在半空,照的大地亮堂堂的。
    陸惟從縣衙出來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
    他騎馬回到都司府,隔老遠就聽到了悠揚的塤聲。他勒停了馬,騎在馬上尋聲望去,都司府的房頂上有一個清麗的人影,正在吹塤。
    看到章毓卿,他心中的躁怒都一瞬間撫平了,什麽氣都消散的一幹二淨。
    塤聲婉轉悠遠,伴著塤特有的隱忍蒼涼,又好似藏著無盡的哀傷,隨著微風消散在了西北的黃昏,聽的人浮躁的心情都沉寂了下去。
    陸惟走進都司府,路過灶房,聽到鍾鶴娘跟王春娘說道:“夫人這塤聲聽著就想掉淚。”
    王春娘沒有吭聲。
    鍾鶴娘又說道:“夫人年紀輕輕的,心裏怎麽這麽苦呢?”
    “這話從何說起?人家是四品都司夫人,大人又敬重她。”王春娘輕描淡寫的說道,“塤聲本就這個樣子,你不要多想。”
    陸惟抬頭望上了房頂,纖細的身影孤獨而冷漠。
    他想章毓卿心裏確實很苦,自幼父母雙亡,流落在外,章府的親人對她又不好。但所幸未來還很長,他有很多時間來陪著她,撫平她幼年失怙的傷痛。
    自從上次工人來修葺過屋頂後,把一架竹梯放在了都司府,章毓卿沒事就會爬到房頂上,坐在那裏遙望著遠方。
    陸惟順著她遙望的視線看過去,是鹿兒衛的方向。
    他徑直走到梯子前,爬了上去。
    章毓卿吹的入神,完全沒聽到聲響,直到陸惟踩著梯子出現在他麵前她才回過神來,幽黑的眼眸有一瞬間的茫然。她放下塤,微笑問道:“你回來了?”
    一般來說,陸惟不會這麽早回來的。
    陸惟定定的看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風漸漸大了,將章毓卿的衣袖和發絲高高揚起。
    陸惟解開了身上的披風,將帶著體溫的披風係到了章毓卿身上,“屋頂風大,當心著涼。”
    章毓卿垂下眼眸,掩下了心中的驚愕,含糊說道:“今天還算暖和。”
    兩個人離的極近,呼吸交纏,陸惟都能聞到章毓卿身上淡雅的香味。
    章毓卿覺得這距離太近,然而她坐在房頂上,陸惟站在梯子上,兩人都退無可退,隻能暫時忍耐了下來。
    “你今天好像有點不高興。”章毓卿說道。
    陸惟挑眉看著她,呼吸就在她的耳邊,“有那麽明顯嗎?你怎麽看出來的?”
    章毓卿往後躲了躲,不太自在的問道:“誰惹你不高興了?”隨即她想到了沈夢龍進了寶川城,便了然了,“是沈夢龍?”
    提起他,陸惟便皺起了眉頭,“無恥下作的東西!”
    “他幹什麽了?”章毓卿好奇的問道。
    陸惟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罵我……們,說你是章家硬塞給我的鄉下丫頭……”
    章毓卿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當是什麽了不得的呢!就這?!
    “你笑什麽?”陸惟心裏不太舒服,別人罵她,她還笑,缺心眼的丫頭!
    章毓卿神色輕鬆的說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怎麽說,我們哪管得了?”
    她本來就是章家硬塞給陸惟的鄉下丫頭!
    他們倆的婚姻不過是強權壓迫下的屈辱產物,被別人輕視鄙夷是難免的,又不是人人都道德高尚。
    陸惟心裏更不舒服了,抬高聲音說道:“不是!”
    “不是什麽?”章毓卿疑惑的問道。
    陸惟沒有吭聲,看著章毓卿近在咫尺的臉頰和紅潤的唇,一顆心又開始咚咚跳動的厲害,如擂鼓一般。
    “下去吧!”章毓卿見他不吭聲,說道。
    陸惟踩著梯子下去,章毓卿也跟著下去了。
    到了地上,章毓卿看陸惟依舊一言不發,暗道沈夢龍真是會往陸惟死穴上戳,哪壺不開提哪壺。在皇權的壓迫威懾下,陸惟被迫和章毓瑩勞燕分飛是他此生最大的痛,能提起來嗎?當然不能!提起來能不生氣嗎?更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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