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與武晨的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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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院長嗎?我是武晨。”接起電話,肖龍這才想起,今天是和武晨見麵的日子。
    “啊,您好。”肖龍為防別人偷聽,小心例行公事般說道:“我準備八點去貴處,請問方便嗎?”——這句暗語就算被別人偷聽到也沒關係。
    “方便。”
    “那就這樣了。”
    電話就此掛斷,他看了看手表,還有時間,剛好可以辦點其它事。
    肖龍用內線呼叫護士:“幫我把非那西汀拿來。”
    “好的。”
    非那西汀是一種感冒藥,一個叫米甜的藥劑科護士拿來五個小藥包,裏麵分別裝著分量為05克的白色粉末。
    “是非那西汀嗎?”
    “是的,非那西汀。”
    肖龍每次拿藥時都會故意向米甜確認藥名,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如果以後出了什麽問題肖龍也可以自保。
    突然,從米甜背後閃出一個人來,這人正是護士長師雲豐,這個女人每次進來,都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
    肖龍一時猝不及防,已來不及把藥包塞進衣服口袋裏。師雲豐冷冷地看著他桌上的藥包。
    “這是要出去嗎?”這個女人就像好事的妻子,每次總能預見他出門的時間,
    “嗯,有什麽事嗎?”
    “風行商會又來電話催款了。”
    肖龍心想,胡說,這肯定是師雲豐用來打探虛實的借口。
    他忍住怒氣道:“我會打電話的。”然後從師雲豐麵前徑直走了出去。
    他把車開出車庫,上了街。口袋裏還裝著白色藥粉,雖然隻是普通的感冒藥,但武晨卻相信它是一種慢性、毒藥,每次拿藥時總是神色緊張。武晨是一家大型家具店老板的妻子,她按肖龍的話相信,隻要每天都給丈夫服用少量的這種白色藥粉,就能在沒有中毒跡象的情況下不露聲色地將丈夫毒死。
    每次來取藥,武晨都異常興奮,這讓肖龍覺得很有成就感,他轉動著方向盤,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正忐忑不安等待著的女人的形象。
    肖龍同武晨暗中交往已經有兩年多了。
    最初的認識是在一次看病中。武晨遊泳著了涼有些咳嗽,便來到“雲龍醫院”。盡管讓院長看病診療費很貴,但她還是請求院長肖龍給她看病。因為她很有錢,她和丈夫合開著一家大型家具商場,買賣很興隆。她又聽說肖龍院長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很想見識見識。
    見到肖龍院長,武晨想果然是名不虛傳,三十出頭的他身材高大、健壯,相貌俊朗,風度儒雅。說話聲音也爽朗動聽。
    肖龍院長對這位女患者也很有好感,她三十二歲,但長得很年輕,像個未婚姑娘。俏麗的臉龐粉中帶紅,豔如桃花,嬌嫩得像一把能捏出水來。身材也像小姑娘那樣苗條,細細的小蠻腰,柳枝般柔軟、靈動。細長的腿筆直勻稱,帶動著結實的臀部,走起來分外妖嬈。
    在談話中知道她是大家具商場的女老板,肖龍對她就更感興趣。他喜歡交往有錢、有地位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可以用來當梯子往上爬。尤其是現在醫院的經營狀況不太好,更需要借女人的財力維持周轉。
    肖龍說要給武晨把把脈,武晨向他伸出雪白細膩的小臂。
    肖龍柔軟細長的手指在武晨的手腕是按揉著。武晨感到心裏發癢。她瞄瞄肖龍,他的黑眼珠也在瞄著她的臉。她的心速加快了。
    肖龍又拿起聽診器,說要給武晨聽聽心、肺。他把聽診器的頭伸入她的胸部,武晨的心速更加快了,呯呯急跳。他盯著她笑說:“你的心怎麽跳得這樣快?是不是有什麽感覺了?”
    “我……”她臉紅了,羞澀地低下頭。
    肖龍的手指適時地在她胸前動起來。她紅著臉把頭靠在他的胸前。
    他們就這樣開始了秘密交往,隔一段時間就秘密幽會一次。
    肖龍走進武晨訂好的賓館客房。看到武晨穿著素色的睡衣,係著同樣色係的腰帶,背朝門口坐著。桌子上放著茶碗,茶葉沉積在碗底,看樣子早就涼了。肖龍比約定的時間遲到了一個小時。
    “來遲了,真不好意思。”
    肖龍邊說邊脫上衣,武晨坐著紋絲不動。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見到男人來了也不會立刻起身,倒不是因為冷淡,而是在刻意抑製自己的情感。女人有很多種類型,既有那種一見到男人進來,表情馬上就生動起來的女人,也有像武晨這樣內向沉靜的,更何況武晨是有夫之婦,年紀也不算很輕了,肖龍脫下上衣的時候,她才把雙膝移出坐椅站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
    武晨看著肖龍,溫柔地笑了,但臉上仍殘留著久候的疲倦。
    “堵車,所以晚了。”肖龍一邊把上衣遞給武晨,一邊解釋著。
    “我想也是,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呢。”
    “對不住啦。”
    “最近很忙嗎?”
    “還可以吧。”
    武晨打開衣櫃的門,把肖龍的上衣掛了起來。她每次見肖龍,都會穿上素色的睡服。雖然平時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每次在這樣的見麵場合,她都會有意打扮成這樣,搭配睡衣的腰帶也會選擇很不起眼的款式。這個女人可是大型家具商場的老板娘,商場裏有差不多五十個員工。
    “把襯衫也脫了嗎?”武晨在肖龍身後問。
    屋裏的風扇靜靜轉動著。
    “不用急。”
    肖龍一隻手伸進襯衫口袋裏,換了個姿勢輕摟武晨的肩膀。武晨一隻手支在牆上,閉上眼睛仰起了頭,她的唇看起來冷冰冰的。
    “給你……”
    肖龍從口袋裏把手抽出,攤開的手掌上放著幾個白色的藥包。武晨瞟了一眼,很快轉過臉去,壓低聲音說:“這個待會兒再說吧。”
    她總是這樣,從不會立刻把藥包接過去,是那種“壞事拖到最後再說”的類型,明知最後還是要收下,但哪怕晚一點也好,總是試圖往後拖延。她希望借此能夠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三十分鍾也好,一個小時也罷,希望這樣能夠證明自己還良心未泯。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武晨是絕不會從圖謀毒殺自己丈夫的意識中清醒過來的,她每天都在目睹丈夫一點一點衰弱,她堅信丈夫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為藥包裏麵的白色粉末。所以,每次拿到“毒藥”,她都會感到興奮,而這種興奮會一直刺激著她。就像現在,心裏想著一個小時後就可以拿到那白色“毒藥”的情景,比見到“毒藥”的刹那更加令她興奮。
    對肖龍來說,武晨的這種情緒絕不是一件壞事,效果馬上就在她的行為中體現出來。當她刻意移開視線說“這個待會兒再說”時,肖龍早已察覺到了她眼中難掩的旺盛。
    “好吧。”
    肖龍把藥包重新裝進了口袋裏。武晨在拿到那邪惡的東西之前,會一直處在不安和愉悅交織的情緒中,推遲拿到藥的時間,也是為了延長這種亢奮
    的情緒。
    進了浴室。武晨的身體光滑水潤,年輕得讓人想不到她已經三十二歲。在水汽嫋繞的浴室中,她的皮膚像披著一層薄紗,泛著朦朧的光。
    她丈夫得的是結核病,肖龍曾給她丈夫看過病。當然,那是在沒有跟她發生、關係之前。她的丈夫病得很重,根本沒必要故意下毒,也隻有作為妻子
    的武晨相信那白色粉末能加速他的死亡罷了。
    丈夫久病在床,夫妻、生活早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