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匿名信的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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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他已脫離新世紀社團,不好意思使用本名作畫吧?”
    “這也有可能,可是……”
    田春達說到一半時,忍不住苦笑起來,因為他察覺到連吉水川也認為“侯藤”是關林的化名,不過,也有可能“侯藤”不是關林的化名,而是真的有一個名叫“侯藤”的畫家也說不定。
    吉水川好像也察覺到此事,像在下結論般苦笑的大聲說道:“我隻是說有可能而已,你可不要當真。”
    田春達想賭一賭吉水川所說的可能性,因為他已沒有多少時間,所以有必要賭上一注。田春達一回到刑偵支隊,馬上打電話到東陽的刑偵支隊。
    接電話的是上次他去東陽時跟他見麵的隊長。
    田春達向對方感謝上次的幫忙後,對方說道:“直到目前為止,那個人還沒有找到,我們正在繼續搜查。”
    “是嗎?”雖然田春達感到有點失望,可是,並沒有形之於色。
    江上風一定已經死了,可是,他的屍體到底被隱藏在哪裏呢?
    “真抱歉,辜負了你的期望。”
    “你不要那麽說,或許一時找不到也說不定,我今天打這通電話,是想麻煩你去調查另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你能不能幫我調查東陽市內有沒有一個名叫侯藤的畫家?”
    “叫侯藤的畫家?”
    “由於是職業畫家,我想職業欄應該登記為畫家。”
    “請你等一下,這個名字我有印象。”
    “有印象?”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曾出現在一個禮拜前的報紙上,是自殺的新聞,請你稍等一下,我去查查看。”
    對方的聲音暫時中斷,田春達一直把電話聽筒貼在耳朶上,臉上出現複雜的表情,如果真的有一個名叫侯藤的畫家自殺,那關林化名作畫的推測就不對了,他向吉水川征求意見,打電話到東陽也是白搭時間了。
    對方又回話了。電話聽筒不但又傳來對方的說話聲,而且也傳出輕微的翻紙聲音,看來對方也把報紙帶來了。
    “果然曾刊登在報紙上,要不要我把新聞念一遍?”
    “那就麻煩你了。”
    田春達有氣無力地說道。因為當他知道是別人後,就沒有心情聽新聞的內容,他之所以要對方念一遍,純是一種外交辭令。
    “是十一月二十六日的日報……”對方說道:“二十五日晚上十一時左右,住在東陽市台上街xx號的畫家侯藤在家放火自殺。根據附近的人的談話,懷疑他因神經失常才自殺……”
    “二十五日?”
    田春達所以注意這一天,是因為江上風是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離開東陽的旅館後下落不明,緊接著侯藤在第二天自殺。
    “知道不知道詳細的情形?”田春達問道。
    “另一份的報紙報導得比較詳細,我就念那份的新聞給你聽。由於侯藤全身淋上汽油後點火自焚,所以趕到火災現場的人全都無法施以援手。
    “又,在前一天,侯藤把他的畫分送給附近的人,顯見他已打定引火自焚的念頭。死去的侯藤大約在兩年前住進現住所,由於不喜歡跟人來往,所以附近的人幾乎沒有跟他說過話,經曆也不清楚,是個怪人——”
    “他真的是自殺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死因沒有可疑之處嗎?”
    “好像沒有,因為沒有接到那種報吿,侯藤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
    田春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因為他無法從對方所說的話斷定侯藤是不是畫那幅畫的人。
    死因也一樣,雖然田春達從引火自焚這句話突然心生疑惑,可是,也有可能純是他過慮也說不定。
    田春達握著電話,看了一眼手表,已將近十一點,心想如果搭乘十一時五十四分從出發的快車,明天早上七時〇五分就可以抵達東陽,雖然超過休假,可是,他非常渴望在東陽調查侯藤的事情,此外,也想再度跟關林見麵。
    田春達萌生的疑惑,是引火自焚的侯藤,會不會是江上風呢?不用說,這純是他的幻想而已,不過,他之所以會這麽懷疑,是因為江上風是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下落不明,第二天就發生引火自焚事件,田春達也知道能夠證明侯藤跟江上風有關的證據非常薄弱。
    可是,如果以偽裝自殺處理江上風的屍體……
    田春達這麽想。如果能在東陽證明侯藤跟關林有關係,就可以找到證據。
    如此一來,就可以以殺害江上風的罪名逮捕關林。雖然這種機會很渺茫,可是,他不否認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喂喂。”從電話聽筒傳來呼叫聲音,田春達好像清醒過來般,連忙向對方道謝後,掛掉電話。
    田春達再度看著手表,現在趕去車站的話,還可以趕上快車。
    如果吿訴局長,局長一定會加以反對。因為田春達所推理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也沒有休假了。
    田春達以凝重的表情睨視著灰色牆壁,最後機會這句話占滿他的頭腦,跟確信關林是凶手的心情交錯著。
    田春達睜大眼睛看著手表,想起以前也有好幾次處在相同的情況下。
    以前他曾因為自己確信,單獨展開調查行動。單憑確信展開調查行動是一種賭注。這種賭注對他並沒有好處,因為就算被他料中,逮捕到凶手,也會因為專斷獨行而被處分,絕不會被表揚。
    可是,他無法改變這種脾氣。
    田春達從椅子上站起來後,向大門走出去。
    田春達搭乘那晚的去東陽的快車,他隻吿訴郝東刑警他去東陽。由於列車非常擁擠,田春達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乘客中,有人帶著滑雪板。
    田春達經由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時,突然聽到有人在他的後麵呼叫他,回頭一看,看到伊集成站在走道上向他微笑著。
    “請讓我跟你一起去東陽。”
    伊集成站著說道,眼睛露出光彩,不再是在咖啡館見麵時的疲倦、憂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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