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顧知知臉色都是苦的，又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皺著一張小臉，道，“你身上的真氣太霸道了，我們抗不住啊。”
    駱其琛與方澄“嗯嗯”直點頭。
    應陵微怔，旋即笑了笑。
    “剛渡劫，一時有些收斂不住。”
    經過那場幻境，應陵心裏依舊懷念清清師妹。
    但積壓在心底的愧疚、自責，都已經隨著幻境的消失，而一起煙消雲散了。
    清清師妹的背影，永遠都存在他的心裏。
    他會一直懷念她。
    也會如她一般，堅定地走在自己追尋的道上。
    現在，他已經尋到了自己的道。
    心魔也消失了。
    這些，都是這幾個調皮搗蛋的小鬼頭的功勞。
    應陵如此想著，看著三人的眼神愈發溫和。
    他體貼地往後退了一步，盡可能將因剛渡過天劫，而有些無法收斂的真氣收回。
    饒是如此，效果也不是很大。
    好歹比之前要好些。
    應陵問三人：“可好些？”
    顧知知依舊沒有靠得太近，駱其琛與方澄的臉色稍好些。
    他們三人朝應陵笑得討好：“好多了，師傅就是好，知道關心徒兒。”
    應陵輕笑。
    “既然好些了，那為師便想問問你們，給為師下藥，將為師攝入鏡中的主意，是誰出的？”
    他的聲音輕緩溫和，一如之前。
    顧知知眼睛一亮，期待地著應陵：“師傅是不是要謝我？”
    果然是這小丫頭的主意。
    看到顧知知站出來，應陵竟然沒有絲毫意外。
    這小丫頭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
    調皮，愛鬧。
    滿腦子的精靈主意。
    連給他下藥的法子都想得出來，也就她了。
    應陵看著她，在顧知知的期待的目光中，微笑道：“那我就獎勵你，打掃藏書樓七天吧。”
    “……”
    顧知知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她不可至今地看著應陵，震驚臉：“師傅，我可是幫了你哎，你不獎勵我點什麽就算了，竟然還要讓我去打擾藏書樓？！”
    這多少過分了些吧！
    駱其琛與方澄也震驚地對視了一眼，這情況，跟他們預料的情況不一樣啊。
    “那為師的話，你們聽不聽？”應陵問。
    顧知知眼角都搭拉下來了，有氣無力地道：“……聽。”
    師傅都這麽說了，那她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聽唄。
    駱其琛與廣澄見此，便立刻跪下，替顧知知求情。
    “師傅，這對師妹不公平。雖然我們這法子是有些那啥，但我們為師傅你的心是好的啊。師傅，你不能這麽對知知師妹。”
    “如果師傅要罰的話，那就連我們一起罰吧。”
    “對，這些事不僅是知知一人做的，我與五師兄也有參與其中。若是師傅隻罰六師妹，我們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在駱其琛說完後，方澄立刻出聲。
    顧知知看著他們兩，連忙給兩人使眼色。
    “你們跟著鬧什麽啊，師傅要罰我就罰唄，你們摻和什麽。”顧知知不斷暗示兩人別摻和。
    師傅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現在師傅突然要罰她，這裏麵必定有原因。
    既然師傅已經下了決定，那她就認了唄。
    不就是打掃七天藏書樓閣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知知不斷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但一想到要打掃那~麽大個藏書樓，顧知知的心情就美好不起來。
    駱其琛抬頭瞪她，道：“那怎麽能行！這事是我們一起做的，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後果。”
    “對，師兄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掌門，你倒是說句話啊。”
    駱其琛見自己可能勸不了，立刻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一旁看熱鬧的掌門。
    方澄也看向他。
    他們本以為掌門知道一切，多少會替他們說一兩句話。
    結果掌門卻笑笑地看著他們，道：“你們三人雖為好心，但偷盜長老腰牌，難道不應該罰？”
    “可那不是已經罰了嗎……”顧知知撇嘴。
    掌門反問：“那真算是罰嗎？”
    他隻是讓他們看看過去的真相。
    顧知知：“……”
    “好了，去藏書樓吧，駱其琛與方澄既然覺得我罰得不對，想替你們的六師妹抱怨不平的話，那便一道去幫她吧。”
    駱其琛、方澄：“……是。”
    看著三人蔫蔫的背影，掌門輕笑地看著應陵，道：“你不是真的想罰他們吧？”
    他對應陵頗為了解。
    這人的性情，他也是知道的。
    就憑顧知知三人為他做的事，他就不可能罰他們。
    但應陵卻罰了。
    這裏麵，必定有應陵自己的考量。
    而他，不過是想打聽打聽，聽聽八卦而已。
    “掌門果然了解我。”應陵道，“我這幾個徒弟，就數顧知知最為調皮，也是心悸最活潑的那個。讓她去打掃打掃藏書樓，也是為了讓她沉沉心。”
    “隻是讓她沉沉心？”掌心似笑非笑地看著應陵。
    應陵也笑。
    ……
    顧知知與駱其琛跟方澄一同站在藏書樓前。
    藏書樓有七層，裏麵很大。
    就算他們三人進去打掃，也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
    駱其琛臉都垮了。
    “師傅也太過分了吧！”駱其琛忍不住抱怨。
    方澄雖然沒駱其琛那般怨氣大，但也是有意見的。
    聽見駱其琛的話，方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反觀顧知知人倒是平靜。
    “不就是打掃七天的藏書樓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走，進去。”七天而已嘛，很快就過了。
    而且……
    顧知知笑得像個狡詐的小狐狸。
    駱其琛疑惑地抓了抓頭，看向方澄，問：“四師兄，六師妹怎麽突然得這麽高興了？”明明昨天從師傅那領到這個罰的時候，她還一臉悶悶不樂呢。
    結果今天就開開心心地來受罰了。
    這怎麽想怎麽奇怪。
    方澄看著顧知知輕快的背影，抿唇一笑，道：“跟著吧，今日我們說不得還得沾沾六師妹的光呢。”說罷，方澄也跟了上去。
    留下駱其琛一頭霧水。
    算了，懶得想了。
    反正四師兄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好事。
    既是好事，怎麽能缺了他呢。
    “四師兄六師妹，你們等等我啊。”駱其琛快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