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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梅雨正坐在辦公室裏看書,張梅走進來,說“我想到張偉那裏選身衣服穿,你陪我去吧?”梅雨說“可以。”
於是,兩人開車來到零售店。張偉正在清資。她長發披肩,姣好的麵容。但是,她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張梅問她“有什麽事嗎,你這樣著急?”
張偉說“我清點現金,少了兩萬多元錢。”
“怎麽會少錢呢?你問問沈玉林拿沒拿?”
張偉說“我問過,他說他沒拿。”
張梅說“你們每天不清資嗎?”
張偉說“這段時間忙,沒清資。”這天,隻有王曉和劉燕上班,任平上晚班還沒有來。
劉燕說“那天,隻有我和任平上班,我們坐在收款桌前,任平說‘你到門口看看外麵怎麽了。’我就走到門口,看外麵沒有什麽。我就聽到有開鎖的聲音,等我回來的時候,她有些慌張。”
梅雨問“任平幾點來上班?”
王曉說“再有半小時就來了。”
梅雨問“咱們這裏有需要買的東西嗎?”
張偉說“銷售表沒有了。”
梅雨說“好,等會任平來了,我讓她去買銷售表,你們心中有數,別爭著去。”一會,任平來了,她把包放進一個沒鎖的抽屜裏。
梅雨說“任平,你去買十本銷售表。”然後,給他十元錢,任平騎著自行車走了。梅雨走過去拿出任平的包,拉開拉鏈,拿出一串鑰匙,又走到收款桌前,用鑰匙挨個開收款桌的鎖,結果有一把鑰匙開了鎖。
梅雨說“明白了吧,這少的錢是她偷的。”王曉說“她真不是人,上次她身上起了皮癬,張偉還開車帶她去看病,她竟幹出這種事。”張梅說“這件事怎麽處理?”
梅雨說“隻有報警。咱們問,她就不說,咱們也沒辦法。”
張梅說“報警對王主任不好吧,她是王主任介紹來的。”
梅雨說“先報警再說吧。張偉和我一起到派出所。”兩人拿著那串鑰匙,來到派出所。一位警官接待了他們,梅雨向警官說明了情況,警官說“現在沒有車,等車回來就過去,你們先回去吧。”從派出所到零售店,大約隻有二百米,梅雨和張偉很快回了店。任平也回來了。過了一會,警車來了,把任平拉走了。
兩個小時以後,梅雨又來到派出所,副所長說“我們問她,她什麽也不說,我們也沒辦法。”梅雨說“我去跟她談談。”
任平一個人坐在一間屋子裏,梅雨走進去,對她說“你現在說了,就讓你回家,你如果不說,等查出來,至少判十年徒刑。”
任平仍然什麽也不說。梅雨大怒,大聲說“你要真的不說,這事有可能判你二十年徒刑,你好好想想清楚。現在說了,就讓你回家。”
“我說,”任平說“我拿的錢,都放在我睡覺的床底下的一個紙箱裏。”
“多少錢?”梅雨問。“兩萬多點。”任平說。
梅雨問“你怎麽有收款桌的鑰匙?”
“張偉讓我到商場買鎖,我在回來的路上,就配了鑰匙”
梅雨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拿錢的?”
任平說“從有了鑰匙,幾乎天天拿。”
梅雨問“總共拿了多少錢?”
任平說“拿了兩萬多,都放在那個紙箱裏。”這時,副所長走進來,說“這事我們問,你不能問。你先回去吧。”
梅雨走出來,剛回到零售店,警車就來了,副所長帶了兩個警察帶著任平走進來。來到室內任平住的地方,一位警察從床底下拽出一個紙箱,打開紙箱,有幾張報紙包著厚厚的東西,打開報紙,露出厚厚的一摞錢。
副所長說“帶著人回派出所。”又對梅雨說;“你也去。”這時,玉林回來了。梅雨對玉林說“咱們一塊去。”{玉林張偉老公。作者住。}
到了派出所,副所長對梅雨說“我們怎麽問,她就不說。你問,她就說了。這個,你要通知她的親屬,她萬一在這裏出什麽事,我們不好交代。”
於是,梅雨給張主任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張主任是質檢所的,任平就是他介紹來的。副所長又對梅雨說“你們先回去吧,錢先放在這裏。”
第二天,副所長來電話,讓梅雨過去。梅雨和玉林一起去了。到了派出所,副所長說“我們把錢清點了,一共是一萬九千五百元。”
梅雨說“我們清資少了兩萬多。”
副所長說“我們要以這裏清點的錢為準。你拿著這些錢到照相館照張相,錢你們就留下,相片就送到我們這裏。”
梅雨說“玉林,你拿著錢去照相吧。”玉林拿著錢走了。
副所長又說“你們雇傭人員,沒到派出所備案,要罰款一千元。這就像任平,退了錢還要判刑,你們被偷了錢,還要罰款。”梅雨來到僻靜處,給劉玉林打電話,主要說了派出所要罰款一千的事,劉玉林說,他打電話給說一下。
梅雨又回到派出所。副所長說“剛才劉所長來電話給講情,就罰你們二百吧。”梅雨掏出二百元給副所長。
梅雨回到店裏,把罰款的事說了。張偉說“明明少了兩萬多,他們怎麽說一萬九千五呢?”這時,玉林送完照片也回來了。
梅雨說“你們都到辦公室來。”張梅、張偉、玉林都來到辦公室。
梅雨說“這裏麵有問題,質檢所的張主任,肯定找了派出所。這法律有規定,偷盜兩萬以上和兩萬以下判刑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咱們就不追究了。”
張梅說“任平年齡不大,要判了刑,怪可憐的,不行,梅雨你去派出所給說一下,既然錢已經退了回來,就把任平放了算了,讓她回家吧。”
梅雨說“這點我說了可不算,有法律呢。不過,”他對張梅說“這點你不用擔心。張主任活動能力很強,他能把偷盜款,從兩萬多改成一萬九千五,他就能讓法院對任平輕判,我估計可能就判個緩刑,當庭釋放了。”
張梅說“判緩刑好,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任平還是個小姑娘,讓她回家吧。”
梅雨說“別看她年齡小,可有心計,張偉讓她買鎖的時候,她在回來的路上,就配了鑰匙。自從有了鑰匙,她天天都偷錢,三百、五百地偷。她偷了錢,也沒敢花。”
張偉說“明明少了兩萬多,派出所卻說是一萬九千五,這個,咱不吃虧了。”
梅雨說“這個吃點虧就吃點虧吧,這件事不能追究了,派出所咱們得罪不起。”
張梅說“這以後見了張主任,也不好吧。”
梅雨說“張主任一般也見不著,別管那些了。張偉、玉林,我給你們說,這管理商店,我有個老鼠理論。以前,咱們都蓋土打牆的屋,地麵也是夯實的土。所以,這老鼠就到處鑽窟窿。現在,都是用水泥壘的磚牆,地麵鋪了地板磚,你看,這老鼠就沒了,它沒地方鑽窟窿了。所以,你這個商店,有漏洞,店員就鑽漏洞,你沒有漏洞,他想鑽也鑽不進去了。這個理論,雖然不好聽,但實用。還有一點,張偉,買收款抽屜的鎖,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讓外人去買?這買鎖,要麽你去,要麽玉林去,絕不能讓外人去買。這任平,多有心計,買鎖回來的路上,就配了鑰匙。這人心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幾天讓你三姐張梅,來你們店裏,把規章製度、各種注意事項,給理順一遍。做生意,就怕有漏洞,特別是錢的方麵,要日清月結。”
張梅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倆要吸取教訓。這個店,是我和你三哥辛辛苦苦開起來的,你們一定要把她開好。”
後來,任平果然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緩期兩年,當庭釋放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六十
梅雨正在辦公室裏,躺在沙發上休息,張梅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梅雨看見她,坐起來,說“零售店,你都給理順了。”
張梅笑說“都理順了,費了我幾天的事。哎,我這裏有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梅雨說“先聽壞消息吧,壞消息聽完,就有好消息了。”
“那好,”張梅仍然笑嘻嘻的,“這壞消息嗎,就是梅花物流市場有兩個商戶,為爭線路打起來了,互相把店都砸了。”
梅雨說“這些搞物流的,哪家都有黑幫保護著,不是今天這家砸了那家,就是明天那家砸了這家。這兩年好了不少,這些事,告訴你哥和雷經理,不去管它,讓派出所去處理就是。奧,就這點事,那好消息呢?”
張梅說“好消息可太好了,你要坐穩了。”
“哎,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張梅說“小劉來電話說,咱們買的房子漲到七千五一平方了。有兩個東北老板要現款全部買下。”
梅雨站了起來,“你怎麽給小劉說的?”
張梅說“我說要跟你商量商量。”
“那好,你跟小劉說,明天早上九點,在售樓處門口見麵,讓小劉也過去,然後到對過咖啡館談。”
“好,我現在就給小劉打電話。”
“還有,”梅雨說“給小劉發個二百元的紅包。”
張梅答應著,找僻靜處給小劉打電話去了。一會,張梅回來了,說“都給小劉說好了,小劉又給東北老板說了,東北老板說,行,明天九點見。”
第二天九點鍾,梅雨和張梅來到售樓處門口。小劉和一男一女早已等在那裏。小劉介紹說“這是曹總。”這曹總高大魁梧、四方臉,麵色紅潤,五十左右的年紀。小劉又介紹“這是曹總夫人。”這曹總夫人,顯得很年輕,皮膚白皙,穿一件棗紅色貂皮外套,左手無名指戴一枚鑽石戒指,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小劉又介紹了梅雨和張梅。他們互相握手。小劉說“你們到對過咖啡館談吧,我就不過去了。”
四人來到咖啡館,找了一個單間,梅雨點了咖啡。曹總臉上總是帶著微笑,這時,他說“我老家也是山東人,我老爺爺那輩闖關東,去了東北,到我這輩,已經四代了。”
梅雨說“那你也算山東人了。”
曹總說“是的。我總想著回山東發展,到這裏一看,山東確實發展的好。我在這裏考察了一圈,覺得還是房地產生意好,穩賺不賠,所以就想買點房產。”
梅雨說“曹總眼光好呀,這房地產生意是越來越紅火,我們這裏買房子,明天早上八點中開盤,今天下午五點鍾就開始排隊了,你看,有多紅火?”
曹總說“是的,我的一個朋友也建議我買點房子。”
梅雨說“這就對了,買房子你就走上了一條正確的路,包你穩賺不賠。”
曹總端起杯子喝咖啡。
梅雨問“曹總以前做什麽生意的?”
曹總說“開煤礦的。”
梅雨說“那曹總可是大老板呀。”
曹總說“現在那礦快開采完了,所以,出來看看有什麽合適的生意。我朋友建議我買點房子,最好是買環境好的學區房。”
梅雨說“你朋友的建議是對的。”
曹總說“這樣吧,梅總,咱們開門見山,我這人做生意就喜歡爽快,山東人嘛,大大方方,爽爽快快。你的那四棟樓,現在七千五一平,我全要了,包括車位,你給個什麽價?”
梅雨說“這麽給你說吧,曹總,我有一筆貸款快到期了,急呀,急著還貸款,不然,這房子我是舍不得賣的。這裏,西靠梅河,環境幽雅,方圓幾十裏沒有工廠;東麵,離一中二百多米,是最好的學區房。一中,在臨河市是第一名,是最好的高中。我朋友都勸我別賣。可是,我沒辦法呀,貸款快到期了。這裏的房子是一房難求呀。”
曹總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怎會到這裏買房子?”
梅雨說“很多人都說,這裏的房子能漲到一萬一平方。哎,沒辦法。”
曹總說“這樣吧,梅總,你也讓我賺點錢,我給你個價,你考慮一下,七千二一平,你考慮怎麽樣?”
梅雨說“曹總呀,不是我不同意這個價,這個價格我就賠了呀!光那貸款利息都不夠呀。”曹總夫人說“梅總,我們給你的價格不低呀,你多少給我們留點利潤空間。”
張梅說“這房子要漲到一萬一平,你們每平方要賺兩千八呀。”
曹總夫人說“妹妹,那你說要多少錢一平方?”
張梅說“這樣吧,這房子現在是七千五一平,曹總說七千二一平,咱們就取個中間數,七千三百五一平,這回可以了吧?”
曹總夫人說“妹妹,就別要那個五了。”
梅雨說“既然曹總夫人說了,好吧,就去掉那個五,七千三一平。”
“好,”曹總說“不過,還有那車位,現在是七萬一個,梅總,總得讓點利吧。”
梅雨說“這車位我們本身就沒有利潤,這個,確實不能讓了。”
梅總夫人說“讓伍仟,六萬五總可以了吧?”
梅雨說“那好,咱們爽爽快快的,車位六萬五。”他們辦了一天的手續,最後到銀行轉賬一億捌仟零陸拾柒萬兩千元。梅雨又請曹總夫妻吃飯,回到家的時候已是九點多了。
六十一
第二天早上,梅雨吃過早飯,習慣地向外走,他要出去散步,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張梅喊住他,說“你到哪裏去?”梅雨說“出去走走,然後去辦公室。”張梅說“你去吧,我一會到辦公室找你。”
梅雨在小區院子裏走了有十幾分鍾,就向辦公室走去。他進了辦公室,張梅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進來,它關掉電視。
張梅說“咱們這18億,你說怎麽辦?把它存到咱們村或者周圍幾個村,利息有的8厘,有的7厘。”
梅雨說“咱們村,還有周圍幾個村,利息再高,也不能存。像咱們村,外債二十九個億,資金鏈一斷,就取不出來。張莊和楊莊利息很高,8厘,現在,都取不出來了。咱們,不能貪圖利息高,資金安全第一。這錢要存,就存在四大銀行,就是負利率也存在那裏。”
張梅說“不然,咱們就存到農業銀行,我問過,利息最高可以給5厘,18億每年就是九百萬的利息。”
梅雨說“不忙。你給小劉打個電話,讓他打聽一下,溫州炒房團下一步的目標在哪裏?你再給她發個200元的紅包。”梅雨剛說完,冬菊來電話了。
冬菊“梅雨,你在哪裏?幹什麽呢?”
梅雨“我和媳婦正在辦公室裏聊天呢。”
冬菊“你們倆可真悠閑。”
梅雨“不悠閑也沒辦法呀,現在無事可做。”
冬菊“你那菊花時裝廠,那三十畝地,我給找了個買主,我今天有事過不去,你們自己談吧。”
梅雨“好吧,那買主幾點過去?”
冬菊“他說十點鍾過去。”
梅雨“那好我十點鍾過去。”
冬菊“那個位置地皮的行情就是三百萬一畝,你心中有數,少了就別賣。”
梅雨“好的,我知道了。”
冬菊“這個買主,是個大老板,為人有點傲,你要心中有數。‘
梅雨“行,我知道了。”
冬菊“咱們就這樣,有事給我打電話。”
梅雨“行,再見。”
張梅到僻靜處打完電話,回來見梅雨正在打電話,就坐在沙發上等著,等梅雨掛了電話,她問“給誰打電話呢?”梅雨就把剛才的通話給張梅說了一遍。
張梅說“他傲什麽?價格合適就賣,不合適就不賣。你看咱賣多少錢?”
梅雨說“冬菊說,那個位置地皮的價格就是三百萬一畝。”
張梅說“就賣一個億,他不是傲嗎,少了就不賣給他。”
梅雨說“那要賣一個億,就得要11億。”
張梅說“就要11億。”
梅雨說“九點多了,要不咱現在過去?”
張梅說“行,咱們過去。”
梅雨和張梅來到菊花時裝廠的時候,才九點四十分。二人下了車,正好遇見王廠長,王廠長笑嘻嘻地說“哎呀,梅總、夫人,你們來也不說一聲,來,上屋喝茶。”
梅雨說“我們正好路過這裏,來看一看。”
“好、好,咱們進屋坐。”
張梅說“王廠長,現在生意怎麽樣?”
王廠長說“生意不好做呀,主要做外貿生意。”
張梅說“外貿生意應該很好呀。”
王廠長說“不好做呀,利潤太低了。”
梅雨說“王廠長,你忙就是,我們在廠裏轉轉,在這幹了幾年,故地重遊,很留戀的,我們隨便看看。”
“那好,你們在廠裏看看吧,中午咱們一起吃飯。”
梅雨說“行,你忙吧。”
梅雨和張梅圍著廠慢慢走著。張梅說“我十七歲來到這裏,在這幹了七年,現在要賣了,心裏還挺留戀的。我拍幾張相,留個紀念。”
二人一邊走著,張梅一邊拍照,特別是那個花窖,張梅拍了好幾張。
張梅說“和王廠長的合同什麽時候到期?”
梅雨說“半年左右吧。”
張梅說“那這地要等半年以後,才能交付。”
梅雨說“咱們國家有法律規定的,叫買不破租?”
“什麽意思?”
“就是你這房子先租出去了,然後你又賣出去了,但租的合同仍然有效,隻有租期到了,才能履行買賣合同。”
“奧,是這麽回事。”
張梅說“現在都十點半了,這買主怎麽還不來?”
“就是呀,”梅雨說“冬菊說的好好的,十點鍾來的。也不急,咱們圍著廠子轉轉,故地重遊,感慨很多呀。”
他們在花窖邊坐下。張梅說“你問問冬菊,他還來不來,不來,我們就走了。”
“再等等吧,也不好再麻煩冬菊。你在這裏坐會,我到那邊抽根煙。”
過了一會,他們來到大門口。張梅說“我看,咱們走吧,哪有這樣不守信用的人?”張梅剛說完,一輛勞斯萊斯從大門口開進來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他穿了一身紅褐色西裝,係著紅領帶,皮鞋鋥亮;麵色紅潤,頭發梳得整齊。
他看見了梅雨,說“是你要賣這塊地的?”梅雨有些不高興,說了一聲“是的。”
“打算賣多少錢呢?”
沒等梅雨開口,張梅說“13億。”
“多少?”中年男子很驚訝。
“13億。”張梅重複了一遍。
中年男子不高興地說“你這地下埋著黃金?”
張梅生氣地說“是的,地下有很多黃金。”
中年男子頭也不回,轉身上車走了。
張梅卻高興地笑了。
梅雨說“這種人,就是不賣給他。我去給王廠長說一聲,咱們走。”
兩人回到家,小張已炒好菜。張梅說“拿瓶五糧液,慶祝慶祝。”
梅雨說“好,慶祝慶祝。”
兩人斟滿酒,張梅端起酒杯,說“為這塊地沒賣,幹杯。”兩人碰杯,喝了一口。
張梅說“我想明白了,這塊地,租不如賣,賣不如自己開發。現在,那一片地方,正缺少一個大型的商場,咱們在那裏搞個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的綜合性商場。咱們有這麽一塊好地方,為什麽讓他們去開發?你看今天這個人,看見他我就生氣。咱們自己幹,不賣了。”
“對,”梅雨說“你這一說,還真啟發了我。我給你講個故事,說王羲之年輕的時候,癡迷於練字。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在夫人背上寫字,夫人說,你就知道在別人背上寫字,你不會在自己體上寫字嗎?夫人的這一句話,讓王羲之茅塞頓開,是呀,王羲之想,我老是模仿別人的字,我就不能自成一體嗎?從此,王羲之博采眾家,然後自成一體,創立了自己的風格,隨寫成《蘭亭序》,成就天下第一行書的美譽。”
“好,”張梅說“咱們自成一體,自己開發,為此,幹一杯。”
吃過飯,梅雨自然地要出去走一走。他走了一段時間,便向辦公室走去。
六十二
梅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張梅正坐在沙發上看書。梅雨說“夫人也喜歡看書了?”張梅抬起頭,看著梅雨說“我看看《孫子兵法》,到底寫了什麽,你說過看兵法對經商很有好處,你說說看,哪些兵法能用在經商上?”
梅雨說“這兵法講不打無把握之仗,用在經商上,就是不做無把握的生意。或者說,做生意,要有七、八成的勝算,才能去做。”
張梅問“那《孫子兵法》,又有哪些用處?”
梅雨說“《孫子兵法》裏有一句話,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這用在經商上,我給你舉一個實例,上次和曹總談生意,到了最後,就是曹總先報了價格,這樣,我們就知道了他的底線,這生意就好談了,結果,我們就賣了個高價。”
張梅說“那是我們賣給他的房子還有利可圖,或許,我們不賣,價格還能漲呢。”
梅雨說“價格是可能漲,但李嘉誠有一句名言不賺最後一個銅板。這炒房和買股票一樣,永遠別想著賣最高價。人都是因為貪心,想賣最高價,而被套牢,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看風景。”
張梅說“和你一起做生意,我心裏總是忐忑不安,膽戰心驚的,因為,你太狠了,往往把全部資金都砸上。”
梅雨說“我姥爺年輕時就做生意,他常說;買賣要很,莊戶要緊。這做生意,看準了就立刻去做,不要三心二意。五心不定,輸得幹幹淨淨。就像買菊花時裝廠,你不同意,我借錢去買下了。商場如戰場,商機稍縱即逝。”
張梅說“菊花時裝廠,讓你買著了。租了這些年,掙了房租,地皮又能賣一個億,這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可是,這樣的生意,現在沒有了。”
梅雨說“這個世界,永遠商機無限,隻有站的高、看得遠,才能看透這些商機。或許有的人,看透了商機,但沒有實力去做。”
張梅說“我現在就看到了一個商機,就是在菊花時裝廠,建一個綜合性的大型商場,那一個區域,就缺這麽一個商場。就是不知道建這麽一個商場,要用多少資金?”
梅雨說“這個好辦,劉萍的妹妹,就在新萬象管理這些圖紙,你找劉萍,把新萬象的圖紙複印幾份,然後再找冬菊,讓他那邊搞預算的算一算用多少資金。”
張梅笑說“對呀,這個辦法好。那為什麽要複印幾份呢?”
梅雨說“他那些圖紙,隻有用高清的複印機,複印出來才清晰。你找冬菊搞預算,冬菊肯定要一份,因為她在五洲湖有一塊地,也想建一個大型的綜合商場,這些圖紙對她很有用。”
張梅說“行,我這就去辦,那要複印幾份?”
梅雨說“複印四份吧。那些圖紙,要找人設計的話,可能要七、八萬,你去的時候,給劉萍的妹妹送一件衣服,上張偉那裏選一件好的。”
“那好,我去了。”張梅給劉萍打電話,說了這事,劉萍說,好辦,我讓她給複印,你等一會去拿就是。張梅到零售店給劉萍的妹妹選了一件高檔的衣服,到劉萍的妹妹那裏送了衣服,拿了圖紙。然後,又到冬菊那裏,送給冬菊兩份圖紙。冬菊說“這太好了,我正要找人設計圖紙呢,這一份圖紙要設計出來,差不多得要十萬元錢。好,另一份我找搞預算的給算一下需要多少錢。”
張梅說“新萬象是三十畝地,我們也是三十畝地。”
冬菊說“那好,等預算出來,我就通知你。”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張梅正在家裏看電視,冬菊來電話了。
冬菊“張梅,預算出來了,需要七個億。”
張梅“啊!這麽多?”
冬菊“按這份圖紙,光地下就要建兩層,還有三十二層的高樓,少不了這個數。”
張梅“好,那謝謝冬菊姐了。”
冬菊“不用謝,你有事找我就是。”
張梅“那好,再見了,冬菊姐。”
給冬菊打完電話,張梅又給梅雨打電話“你在哪裏?”
“我在辦公室裏。”
“那好,等一下我過去。”
張梅來到辦公室,梅雨正在看書。
張梅說“冬菊來電話了,預算出來了,按那份圖紙蓋要七個億。”
“七個億?”梅雨說“那隻好等等了。小劉來電話說,河東區的房子,溫州炒房團已經賣得差不多了。我在想,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那裏?”
張梅說“誰知道他們下一個目標是哪裏?小劉也沒來電話,要不,咱們在山東十七地市轉轉,看哪裏的房子還能炒?”
梅雨說“那樣做,費時費力。咱們炒房,借的是溫州炒房團的這個勢,沒有溫州炒房團,這房子炒不起來。”
張梅說“你剛才說什麽,這個勢,這個勢是什麽意思?”
梅雨說“我給你打個比方,例如水吧,這個水,在平地上流,能有多大力量;可是,這個水,要從山上往下流,那力量可就大的多了,這就叫勢。憑我們現在的力量,要把一個城市的房價炒起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隻有借勢,借別人的力量。”
“奧,”張梅笑了,說“你說的是這個意思,我明白了。可這幾天,小劉一直沒來電話。”
梅雨說“所以,我們還要等。”
兩人正說著,張梅手機響了。她說“是小劉的。”然後,到旁邊接電話去了。一會,她接完電話,高興地走過來,說“有好消息了,小劉說,溫州炒房團準備到田城去炒房。他們已經去考察好幾次了,準備河東區的房子賣得差不多了,就去田城。”
“田城?”梅雨沉吟了一下,說“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小劉說,她是偷聽他們談論,才知道的。”
“田城,”梅雨說“田城可是一個好地方,河流、湖泊多,素有賽江南的稱號。”停了一下,他問“咱們戶上還有多少錢?”
張梅說“兩個卡上加起來,有兩個億吧。”
“好,你安排、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咱們早起去田城。”
“咱們開車去?”
梅雨說“開車去,走高速,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你把兩個卡都帶上。”
“早上幾點起?”
“五點吧,這樣,差不多八點就能趕到。”
“那好,我去安排、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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