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奴婢不配與大少爺同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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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舍的院門打開,兩個黑影架著一個姑娘朝小路離開。
    夜幕濃黑,雖有月光,也隻看得到大概的輪廓,看不清女子的臉。
    江雲飛殺掉最後一個殺手,挑起殺手的刀釘向黑影,黑影躲了一下,胳膊受傷,哼了一聲,速度卻絲毫不減。
    江雲飛提劍跟入林中,林中一片漆黑,隻能靠聽覺辨別方向。
    往前追了一段路,江雲飛發覺不對勁。
    花容的腰傷嚴重,被人架著行動速度不可能這麽快,而且從頭到尾花容都沒有呼救,說明她並不在清醒狀態,剛剛的情況不對。
    江雲飛皺眉,扭頭返回農舍。
    他正要進去查看,又有兩個黑影冒出來阻攔。
    江雲飛把兩人解決掉,葉棠驚叫一聲從角落裏走出來:“你在做什麽?這裏怎麽死了這麽多人?”
    葉棠滿臉張惶,像是被嚇得不輕,無辜極了。
    江雲飛冷著臉,全然沒有之前的客氣,伸手探向葉棠。
    葉棠下意識的躲避,卻沒有江雲飛動作迅速,被扣住手腕,反剪到背後綁住。
    江雲飛綁得很緊,葉棠軟軟的哼了一聲,慌亂的問:“你要做什麽?為什麽要綁我?”
    葉棠眼底含了淚,說完咬唇,很是楚楚可憐。
    江雲飛神情冷清,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冷冷的問:“郡主在哪兒?你在為誰做事?”
    葉棠心尖發顫,強撐著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江雲飛擦了擦劍上的血,幽幽道:“無妨,我有辦法讓你明白!”
    ——
    葉棠他們引走江雲飛,墨晉舟立刻帶著花容坐馬車離開。
    齊王當年留了一批人保護他,這些年他又培養了不少死士,即便在江雲飛手裏折損了二十來人,身邊的人也還是不少。
    隻是這般奔逃委實狼狽,花容始終不肯配合,對他來說也是累贅。
    黑暗中,墨晉舟盯著花容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拿出一粒藥塞進她嘴裏。
    等花容把藥咽下,墨晉舟將她喚醒。
    劇烈的疼痛讓花容痛苦的低吟出聲。
    墨晉舟湊到她耳邊低語:“你有個很疼愛你的哥哥,你們因為意外失散,你流落到風月樓被妓子養大,後來又進了忠勇伯府做丫鬟,你的哥哥一直在找你,你也很想見到他,左手手腕有一顆紅痣的人就是你哥哥,你要好好聽他的話,幫他達成目的,記住了嗎?”
    墨晉舟很耐心的重複著,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以後,終於聽到一聲細軟的應答:“我記住了,哥哥。”
    墨晉舟唇角微揚,揉了揉花容的腦袋誇讚:“嗯,真乖。”
    花容答完又被墨晉舟迷暈,墨晉舟下了馬車,讓一個死士駕著馬車繼續前進,沒多久,江雲飛就帶著葉棠追了上來。
    葉棠不是墨晉舟訓練的死士,她會背叛墨晉舟一點兒也不意外。
    江雲飛把馬車截停,駕車的死士很快死在他的劍下。
    江雲飛掀開馬車簾子的那一刻,一支暗箭射中了葉棠的眉心。
    強大的慣性讓葉棠從馬背上墜下,殷紅的血無聲的鋪染開來,葉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落下淚來。
    她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最愛的人手上。
    墨晉舟並不戀戰,射完那一箭立刻轉身離開。
    他跟葉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他根本不在意葉棠的死活,反而因為今晚的交鋒有些痛快。
    都說忠勇伯驍勇善戰,他的三個兒子也個個睿智勇猛,如今看來倒也沒有傳說中那麽難纏。
    ——
    花容是被人吵醒的。
    腦袋昏沉沉的像是有千斤重,耳邊更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蒼蠅在叫。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整個人都如墜雲霧,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亮光,然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醒了?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耳邊嘈雜的聲音消失,花容愣愣的看著馬車外的人,震驚的問:“大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說完,花容才發現自己坐在馬車裏,而江雲飛還站在外麵。
    這哪裏合規矩?
    花容連忙起身準備下馬車,然而剛動了一下,腰間便傳來劇痛。
    花容皺眉,連忙扶腰,江雲飛也沉聲開口:“你的腰傷犯了,躺好不要亂動!“
    花容不敢躺,強忍著痛說:“奴婢身份低微,哪配與大少爺同乘一輛馬車,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麽的。”
    花容不記得自己有腰傷,忍著痛往外走。
    江雲飛有些時日沒有聽到花容自稱奴婢了,感覺有些奇怪,皺眉說:“這不是小傷,若是休養不好,是會癱瘓的。”
    花容整個人僵住,訥訥的說:“奴婢沒幹過什麽呀,怎麽就要癱瘓了?”
    她還這樣年輕,要是癱瘓了,府裏肯定是不會養著她的,那她和三娘該怎麽辦?
    花容蹙眉,麵色凝重,透出兩分惶恐不安,也不敢再堅持下車。
    江雲飛越發覺得古怪,狐疑的問:“你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那你都記得些什麽?”
    花容和江雲飛的接觸不多,這會兒見他周身氣勢凜然又霸道,心裏直打鼓,仔細想了想說:“老爺剿匪凱旋而歸,明日就到,府裏這幾日都在籌備接風宴,奴婢昨日與廚房確定了茶點式樣和茶具就睡了,一醒來就在這兒了,”花容說著臉色一變,急急的問,“老爺已經回來了嗎?那接風宴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高大海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處處都在為難,她要是錯過了接風宴,不止會被罵個狗血淋頭,更會被扣月錢的。
    江雲飛一直不說話,花容又著急又害怕,她得罪不起高大海,更得罪不起大少爺。
    江雲飛麵上冷然,心裏亦是震驚,花容說的接風宴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她怎麽會平白無故失去這五年的記憶?
    安靜沉悶得讓花容感覺有些窒息,最終還是她扛不住,主動問:“大少爺,奴婢是忘掉什麽重要的事了嗎?”
    花容問得很心虛。
    她就是個普通的粗使丫鬟,每天做的都是雜活,有什麽事能重要到引起大少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