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消失的薑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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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魏遠定下“二十分鍾”的原因,原本他們的時間是可以搜索完三幢教學樓的,可是想不到出了意外,他們在這第二幢樓跟前停留了快一個小時。
    “現在大家都回車上去。”魏遠眼裏閃爍亮光,臉色很嚴肅。
    張政的反應很強烈:“老魏,你怎麽能把那臭丫頭丟下?”
    魏遠冷冷道:“沒有把她丟下,隻是回車上。”不是要離開這裏。
    魏遠第一次感覺這麽糟糕。
    張政更激動了,“那也不能……”
    高文武罕見地插進來打斷道:“我認為這時候應該聽魏博士的。”
    誰都能看出現在情況不妙。
    而且這種嚴重性比以前任何一次任務都要強烈。高文武自己都說不上來,他現在被激發出了隻有從前在戰場上最危險的時候才會感受到的不安。
    “不行!”張政瞪著兩隻眼珠子,“老魏,平時你跟那丫頭爭執我都站你這邊,可你這次竟然要丟下她?我看錯你這個人了!”
    張政激動得兩個臉頰都燒起來,說著說著潮紅的不正常。
    趙穎本來也想說的,因為她完全做不到把薑善扔下,即使隻是回到校門口的車裏,她也覺得是一種拋棄。可是她突然間看見了張政的異狀,臉上神情就瞬間變了幾變。
    就看張政臉頰燒的,他甚至突然伸出右手,想去解開防護服頭盔上的防盜扣。
    魏遠冷靜地眼神示意了一下高文武,高文武已經閃電般直接出手,死死按住張政的兩條胳膊,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失控舉動,他掰住張政的雙肩把他強行往車的方向拖走。
    張政反抗的動作巨大,“我不走!我真是看錯你們一個個了!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啊!”
    趙穎覺得自己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在瀕臨失控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她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魏遠,卻見魏遠正用深不見底的目光靜靜盯著她。
    趙穎的寒麻從腳底都竄了上來,她低下了頭,兩片嘴唇緊緊抿在了一起。半晌她朝魏遠走了一步,推起他的輪椅兩人一起朝著車輛停泊的校門口走去。
    高文武的身上已經有好處都滲出了血,張政對著拖行他的高文武是又踢又打,毫不留情,“你們這些壞東西……老子跟你們拚了!”
    但不管被怎麽踢打,高文武都始終不鬆手,張政現在的樣子任誰看都像個瘋子,而平時的張政,絕沒有這個膽量。
    就看高文武強行把張政塞進了車,然後自己迅速坐了上去,壓住了躁動的張政。
    那邊趙穎推著魏遠飛快地從後備箱的滑板上衝上了車,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死死關閉上了車門。
    整個外麵的天色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剛才還出的好好的太陽如同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蠻橫地拉離了天際,黑暗降臨大地。
    “我的天……”趙穎人都虛脫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些。
    魏遠的臉色也並不好看,他似乎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虛弱了。他的雙唇蒼白,還有些幹涸。
    高文武冷冷看著張政:“你清醒了嗎?”
    張政臉上五官都呆呆的,仿佛剛才的力量一下從他身體裏麵抽離了,“我,我是?”
    張政覺得自己剛才完全被一股憤怒支配了,仿佛書裏寫的那種殺紅了眼的狀態似的,隻有一股腦的瘋狂的破壞欲。
    他看著高文武身上的血跡斑斑,“老高,我……對不起……”
    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應該做出傷害隊友的行徑啊。
    趙穎覺得自己克製不住在顫抖:“張政,你剛才的表現,真的不、不太正常。”
    旁邊一道聲音冷冷道:“你們全都不正常。”
    車內的氣氛一凝。
    隻是每個人都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看別人的時候才覺得別人瘋狂。
    趙穎臉色一白,竟然有點不敢吱聲。
    魏遠冷冷轉移目標:“張政,你覺得你剛才像什麽。”
    張政根本都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後他才耷拉著頭,“我就覺得自己很生氣,覺得你們要拋棄那丫頭。可是無論什麽理由都不應該拋下她。”
    關鍵是,平時的張政大概率也會這麽反應。他也會反對丟下薑善,隻不過不會以傷害高文武為代價。
    更像是,平時的張政行為的“放大版”。
    所以張政自己現在的表情都是帶著愕然的,他自己並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違背平時的自己很多。
    可是自己覺得很微小的變化,在旁人旁觀者清)視角來看,就很大。
    “我們都差點失控了。”又是高文武沉聲說道。
    在不同的“點”問題上,差點沒能控製住自己。
    魏遠一一掃過眼前這三個隊員,“我們不知道下次太陽什麽時候出來,現在在車上才是最安全的。”
    趙穎輕輕說道:“難道阿善之前也是因為類似的失控才跟魏博士你吵架?”就像平時薑善也會刺兩句魏遠,但不會在任務中拖大家後退。
    前幾次任務中,她也都是服從魏遠並執行了命令。
    魏遠卻說道:“現在不要做任何無謂的揣測。”
    每個人的精神已經夠緊張了,這時候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更容易出現精神分裂的症狀。
    “我承認我不應該傷害老高,”張政第一次紅了眼圈,“但我還是擔心那丫頭。”
    趙穎也咬了下唇,要忍住才能不動情緒。
    高文武慢慢地說道:“如果每天的太陽隻在午時出來,那我們至少要在車裏等到第二天的中午,至少二十個小時以上,薑善如果還留在那幢樓裏,她能撐過二十多個小時嗎?”
    二十小時,近乎一天一夜,就算是他們待在車離,有糧有水能休息的情況下,也要熬過漫長的極夜。
    “薑善能自己照顧自己。”魏遠的聲音響在安靜的車內。
    趙穎忍不住哽咽說:“她怎麽照顧自己?沒有水沒有食物……”
    說一半忽然頓住,薑善似乎裝了水和食物在自己隨身帶的書包裏。
    魏遠看著三個沉默的隊員,終於道:“你們不用把薑善想的太脆弱,隻要她還活著沒死,她就能有任何辦法比你們都堅強地生存下去。”
    至於趙穎他們擔心的惡劣環境,薑善早已習慣在惡劣環境中存活了。
    關於爭議最多的魏遠這個人物,其實從塑造的時候就從來沒打算把他塑造成絕對的正派或者絕對的反派,所以很多時候大家爭論他是好人或者壞人,其實是沒必要的,非黑即白的人物在生活中也沒有,人類就是複雜、善惡交織,天使和魔鬼共存的一個物種,所以很多時候討論一個人的好壞,其實隻是在討論這個做的某件事的好壞,而一個人一生中做的事,注定是好壞參半的。這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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