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心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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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櫻謹慎地跑遠,躲掉聖徒的視線後,直至再也看不見風素琳,才敢稍稍放鬆下來不再三步一回頭往後方看去。
    自己單槍匹馬的把人揍了一頓?誒嘿嘿……
    當事情結束後她才猛然回味起剛才那一陣的狂亂與不顧一切,感受勇猛的法術施展與純粹戰鬥的力量,讓往返記憶中的時刻來再次感受所釋放出來的每一項法術,采取的每一個行動動作。
    握了握手,那種虛幻又真實發生的感覺,就像是腦海裏刻意製造出來的幻景來欺騙自己的對於時間的感知。
    “不管怎麽樣……現在回去找韋瑟吧。”又再次後望,她還記得來時的路線,做了一點點標記結合周圍已經破碎掉的所有建築所化成的廢墟,也不難找到回到他身邊的路。
    “哎呀……一想到會看到那幅撓頭無奈,又隻能表現出寵溺的表情,就有點……”她眉間神情散盡歡愉,如同泌液捕食的蜘蛛般冷靜瘋狂。
    感到飯後體溫升高的暖流與血液巡遊在全身,就忍不住想要找到韋瑟與他待在一起如同歸窩的小鳥……再好好看看他流露在臉上的表情……
    嗬嗬~她不由地無聲笑著,邁著輕靈的步伐,逐漸踩踏在空氣中體會不久前被所賜予的法術——浮空。
    這份能力就像是與生俱來便被掌握一般,無需再多加學習,隻要她想便能夠啟動使用。
    在這方天地之間進行遨遊。
    站在高空,一切視物盡收在眼底,也許在某個位置風素琳也同樣在高空中觀察著,重櫻不太擔心她還會回來。
    浮空的飛行自帶了冰霜法術的效果,無垠的白氣自背後往下噴落,潔白的霜霧落在地麵前那一刻便揮散了在空氣裏。
    少女心想:韋瑟在浮空時又會是怎麽樣的呢,一片紫黑狀的霧氣嗎?想象起來很有神秘感啊……
    “啊呀,找到了。”
    在飛行一陣後,從地麵形體的標記看出最先出發的位置,黑衣樸素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移動著。
    她輕笑而頗有興致地看著——如在欣賞螻蟻的渺小,心中略一閃過這般想法真是失禮又不尊重的重櫻,降低浮空的高度直至站回到了地麵上。
    那種堅實的土地感讓她的腿稍微有點不適應,踩上時瞬間麻利爽直令重櫻稍稍下蹲,確認了自己的位置後才往回走去。
    韋瑟穿戴著廚房專門用的圍裙,叉著腰歎了口氣,自己剛把麵前這對壘疊起來的碗筷全部洗幹淨,桌子也已經擦好了。
    就是不知道重櫻跑哪去了……
    但總而言之,他現在的精神並沒有什麽緊張感,還有點愉悅的放鬆,甚至能夠哼上兩句曲目的歌調子。
    祈禱她不要出什麽事才是真的……畢竟自己也不放心大小姐一個人追出去什麽的……說到底有必要為了那種事情來發這麽大脾氣嗎……
    看厭了眼前那些餐具,他心有所感背後有視線的氣息,轉身人影就在自己身後,端莊靚麗的少女與熟悉的金發搭在身上,平靜的眸子裏在琢磨著些自己看不透的打量情緒。
    她安靜地站在那裏,視線在相互接觸的時候,把手指纏繞上發絲,眼睛如同泛起了水紋般的湖泊生動而帶有著別樣的感情。
    “姐姐回來了哦。”
    “啊,回來啦,怎麽樣,身體沒有受傷吧?”韋瑟伸出手心,將沒有繞著發絲的手腕握住,拉近和大小姐之間的距離,身邊的佳人,溫暖而又貼切,仿佛是冬季裏溫暖發熱的被窩。
    “怎麽會呢,正如你所見,好著呢……”似乎是距離太近讓她看不見韋瑟的眼睛,主動又拉開一點的重櫻,直直注視著他。
    隨即把纏成卷了的發絲手指放下來,在牽手中宛若舞者一樣在他眼前轉了個圈,視線卻從未離開過他的眼眸倒映之中。
    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或許並不存在的灰塵,隻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己完好而安全地回到了他的身邊。
    握手的人輕輕歎息:“沒有任何事就好,說到底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呢!”
    摸上那頭也許打理了,也許還沒打理好的金發,韋瑟的語氣裏少有帶著生氣的色彩與沒有笑容的臉龐,呼哧在心中的怒意慢慢地釋放在話語之中。
    很少讓自己帶上怒氣,他要先好好蹂躪那團發絲,將她弄得亂糟糟的,遭忍不住地被重櫻從肩頸環抱住靠在身上:“什麽嘛!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傷害了你和我。”
    柔軟的懷抱裏,讓她身上已經不複再有年長自己那麽幾個月的姐姐氣勢,還有點那麽地軟弱被韋瑟恰到好處地抓在手心之中。
    揉夠了頭發的手往下開始慢慢侵略,穿著普通而原本就是為了重櫻準備的粉白色圖案為主題的廚房圍裙,令韋瑟看起來帶著嚴肅的氣氛而不僅是一位做家務活的煮夫。
    也許她光滑的肩胛在光線下,遠比那已撩撥多次的發梢更來得具有著少女從青澀到成熟的魅力。衣肩漸鬆,在抓移裏變得褶皺不再如同一開始穿上身那麽地整齊貼合。
    韋瑟所希冀的無非是重櫻能夠美好地在自己眼前,生動而鮮活……他也隻在一陣沉默的後才反駁:“看不慣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要帶上我。”
    “可我……不是和你爭辯那麽久!”少女狡猾地為自己開辯,翹著腰身踮起著腳,用囁嚅濕潤的嗓音為已經發生的錯誤開脫:“這又怎麽能怪本小姐呢~”
    上唇邊的尖峰,已在慢慢攀登時輕撩過了臉龐。帶著那不由分說,完全難以言明的剮蹭……直到上行在臉龐的耳垂邊,才有了慢停輕拂呼吸感。
    吹響的耳邊風也不能被輕易的忽視,直至到了戀人的心中。
    嘴根子一下就被吹軟,韋瑟最堅硬的質問也隻能夠是在:“爭辯是我們之間的事,但在對外時我們至少要在行動上有統一……”這種程度的質訓!
    唇峰輕觸後的她棉花糖般地軟在了懷抱中,麵對指責不再吭聲,如同從小就被規訓良好的乖乖女孩。
    “擅自離開我的身邊,出問題我怎麽把你找回來?”言語中他逐漸找回勇氣,在緊抱裏增加自己的壓製與氣勢,重櫻被牢牢把控在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先是揉開了的發絲,再是被手指捂熱的肩頸,韋瑟的手略感到放心鬆掉地往下移去……
    輕掐一把以示懲罰在腰間。
    此刻凝靜在視野中少女的臉龐,悄然劃過一絲微癟的嘴角,忍受著小小拘束與酸癢。
    隱忍咬牙不發出聲音的倔強在懲罰到來的瞬間還完全屏住呼吸,慢慢適應並不再有竄過的劈啪搐感。
    哈~哈——嗬……
    得以輕微地呼吸磨一磨牙齒,深得要領的少女呆愣把頭磕在仆從的肩膀之上,更是軟弱了幾分:“會自己回來的哦……真的會的,嗚!”
    雙手繼續進行教育的意義,攤開了掌心原本是經常吃的夾心餅幹一樣夾住大小姐臉龐,今日變成了攏著她輕薄的上衣兩側。
    “是,你會回來,那你能感到我生氣了嗎?”感受手中的扭擰,力道像是揉麵團般地帶著慍怒,想要把心中灼燒的愛化為掌心的溫度給予出去。
    “認!我認錯……認錯還不行嗎……”聲音帶上了一點滯澀,變得低沉婉轉,像是有情緒在喉中醞釀堵塞,近似哀求行刑者爽利。
    “那說說看,作為一位德行正當、身份嬌貴的大小姐,以後獨自出行的時候要怎麽做?”他略一間斷低聲:“往後退……一步步~慢慢地~”
    他輕掐,少女又是一陣愉悅輕快的顫抖,似乎是懼怕來自施加的酸癢。她發熱的腦裏小份地蠶食剛才語句中的訊息,慢慢呆呆地處理掉揮散在大腦裏的語言。
    簡單地身體移動,被控製的小步行走,遠比那思考要如何回答的長腦海反射來得更加快速直接。
    唔……腦子要變得笨笨的了!她踮起了腿,小步小腳挪移,到底要怎麽做~
    被拉扯著被輕易地引導走過幾步,韋瑟把她當做了提線木偶一般,自己坐下在用餐時的椅子上也同時對少女道:“轉身,坐!”
    不由分說地接受指應而背對了他,重櫻才反應起來自己要坐哪裏……哪裏?
    具有力量感的大腿隔著褲子,韋瑟成為了她此刻墊著的坐墊。
    將廚房圍裙先一步解掛,正正讓少女側坐在上麵,懸空她的雙腳,往背靠的方向拉攏著她。
    “啊……呀!”下意識地弓身向前,卻又被壓回下去,身往後倒的懸倒失重感造成了小小的驚嚇,卻又很快被厚實的人墊子所接納,威嚴般的沉默君主氣勢,在這一刻接納了少女的傾倒。
    “嗚……”開始縮作一團的重櫻,是因為抱著腰肢的手,已經移到了她的膝窩下,明明是坐得端正的樣貌,現在卻像是被撈起來在半空了一樣。
    感到自己會漏掉下去並摔倒在地麵上的可能,她無處安放的雙手隻得在更加健壯且可靠的小臂抓穩。
    “慌忙之中……看來你呀~連浮空的法術都忘記咯……”背後聲音輕笑又明了,卻調動著壓抑的腔調——不想讓她察覺擺脫思維滯留的感情。
    腿上的肌膚,舒適而緊致。伴隨經常行走在王國街道、城市、森野所鍛煉的身體,帶來了與年齡恰好相仿的年輕與活力質感——屬於大小姐,他又道:“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雖然雙手在下,但韋瑟吹起的歎氣在重櫻脖子側,絲絲暖熱的呼吸,是飯後消化正好時刻的水汽。
    他稍顯故意而心機地吃了顆夾心果醬味道的糖果,酸酸甜甜的氣味在抹淨的嘴角邊隨哈哧蔓延。
    最喜歡是味道之間的交換,在擁懷中嗅吸著屬於少女的氣息……好香~簡直想要把她就這樣慢慢地咽下,吃掉——名為不乖巧的重櫻。
    這種心態與貴族飼養寵物大概也相差無二……可他,才是被大小姐囚製的凡人。
    “回答……要在獨自出行時,帶上你?”她的聲音有些頓挫與抑揚,含著所未察覺到的疑惑猶慮。
    “正是這樣,我是大小姐的侍衛,是潛形守護者。請原諒我這點小小的自私,即便是什麽也不做看著你的話,也請讓我跟著一同……哪怕隻是站在身邊。”
    他的內心的煎熬,全部用那些幹淨的碗筷來藏納,剛才那段時間,誰也無法知道究竟自己是多麽用力去搓洗那些餐具,才能夠停止心中的彷惶與亂想。
    每當他洗完一雙筷子,一柄刀叉,都想要將剩下的全部扔掉,顫抖著手祈求握著的是少女,祈求她能夠立刻回到自己的身邊。
    卑劣而作祟的情感,不由得她離開分秒,這種強烈的感情,在內心深處隻稍有一瞬便足以痛苦地折磨原本的身體。
    她便是扭曲的真相。
    香味讓他的心情都開始變得慢慢放鬆下來,不再有針對重櫻產生的不高興與不開心。想要再多點擁抱她,將手離開膝窩,交纏在她的小腹前。
    平坦、柔軟是韋瑟在腦海中的感受。
    低聲吼吼地問著:“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她盯著不屬於自己的雙手,眼神有些飄轉:“嗯……”
    得到令自己還算滿意結果,起身將大小姐重新往地上一放,讓她雙腳不再懸空:“讓我這麽擔心。”
    “不都是怪你……”嘟嚷著站起身來,望著剛坐起來的韋瑟,不自覺把手搭在他肩上:“不再做點什麽嗎?難得剛就了餐,再多做點什麽吧……”
    她話語間變得有理而巧嘴,靠近過來的氣息比放下雙腳站地時更加甜蜜,晃在自己眼前的身姿年輕又窈窕,要扭開頭才能讓視線擺脫掉夠將傳導在大腦裏的影響。
    “讓我嗚咽、讓我哭、讓我求饒之類的……拜托一下,能做到嗎?”抓住他的手主動地往自己身上靠攏,也許一直等待著被施加以強迫與憤怒時產生的占有心,重櫻愉悅而難得地更靠近了一些。
    利用他的情感,也許正是其中美妙與享樂之所在,無言中就被翻轉局麵,在她審視曖昧的視線談吐中,迷失掉了自我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們……是不是該把物品收拾一下,去尋找出口了?”躲閃後縮,他成了怯場的那一方。
    “就不能再等一等,等飯後的閑暇而愉悅的時光,再多填滿一些我們彼此的內心……嗬~”主動跨坐的她,嘴角隱現的笑容與舌尖,在慢慢爬遊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