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個大男人，要是什麽事情都告訴你，要你來幫我，那成何體統。”
    王歌並不想把事情搞得太沉重，所以就一本正經地說道，“男人，就是要有什麽事情自己解決，自己一個人撐起一片天！”
    對此，顧盼煙就隻是幽幽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這種話可糊弄不了她，她知道王歌壓根就不是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
    “咳，好吧，我坦白。”
    在顧盼煙的視線壓力下，王歌撓撓頭，“一方麵，就算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也對我的病情沒什麽幫助，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它沒法治，也治不好，你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會讓你白白擔心，另一方麵是……”
    “是什麽？”顧盼煙追問。
    “是因為愧疚。”
    “愧疚？”
    顧盼煙皺眉，“你覺得會給我增加負擔？那算什麽，我還能不要你這個男朋友不成？隻要你不出軌，就算伱半身不遂我也養著你。”
    “……我當然知道，無論我怎麽樣，煙寶你都會對我不離不棄。”
    王歌伸手把她抱過來，柔聲說，“可是啊煙寶，假如我真的半身不遂，就算你你不嫌棄我，把我照顧得很好，讓我很有安全感，可我心裏的愧疚難道會因此而消失嗎？”
    顧盼煙沉默。
    “不是的，煙寶，愧疚不會消失，不但不會消失，反而還會越來越多。你對我比以往更好一點，我的愧疚就更多一分，直至最後，會把我整個人都給吞沒。”
    “……少跟我講這些歪理。”
    顧盼煙瞪他，“你這不是沒有半身不遂嗎？”
    “道理是一樣的。”
    王歌看著她，想了想，忽然說起另一件事，“煙寶，你還記得咱們兩個第一次上床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顧盼煙雖然不解，但還是回憶了一下，道，“你說家裏沒有安全套。”
    王歌頓時臉一黑，“後麵呢？”
    “忘了。”
    顧盼煙很幹脆道，“我隻記得你喘的不好聽。”
    王歌：“……”
    “我當時說的是，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我腳踏兩條船，我是渣男，我對不起你。”
    他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生病的事情，你會因為避免讓我發病而對我做出讓步，會對我更加寬容、會對我有更多的耐心、會更加遷就我……可是，煙寶，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本來就虧欠了你，怎麽能再讓你委屈自己來遷就我呢？”
    他看著顧盼煙的眼睛，慢慢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不要因為我不告訴你我的病的事情而生氣，煙寶，因為我帶著虧欠在愛你，我要愛的更加用力，所以以後我肯定還會做出更多這樣的事，你要是每次都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顧盼煙盯著他，胸口起伏，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幾秒鍾後，她忽然掀開被子，伸手去解王歌的衣服。
    “你要幹嘛？”
    王歌下意識後撤。
    “不是不讓我生氣麽。”
    顧盼煙麵無表情道，“我拿你泄泄火。”
    ……
    “呃，煙寶，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就是……咱倆在希希家的床上做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做都做了，你現在才說，是不是太晚了？”
    “都怪煙寶你太突然，我都沒有什麽心理準備。”
    “嗯？”
    “我是說，都怪煙寶你魅力太大，太讓我著迷了，所以我一時之間沒想到這個問題。”
    “嗯。”
    “咳，那個，煙寶。”
    “說。”
    “我申請再來一次。”
    “cd這麽快就好了？在陳言希的床上做這種事讓你更興奮了是麽？”
    “哪有，明明是煙寶你越來越迷人，越來越讓我把持不住了。”
    “嗬。”
    “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嘿嘿，我來啦煙寶……”
    “……”
    待到風平浪靜後，天已經亮了。
    王歌爬起來看了一眼窗外，說道，“煙寶，咱們是不是該起床了？”
    “不想起。”
    顧盼煙枕在他胳膊上，慵懶道。
    “那我陪你再賴會床。”
    王歌道。
    “趁現在，來聊聊正事吧。”
    顧盼煙翻了個身，正對著他說道。
    王歌一愣，“什麽正事？”
    “你和黎織夢的事。”
    “呃……”
    王歌下意識就想轉移話題的，但又想了想，都坦白這麽多了，還是決定不逃避了，於是就點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得你來說。”
    顧盼煙看著他，“我不了解你的病，也不清楚該怎麽做，所以你自己說，你和黎織夢的事情該怎麽處理。”
    “嗯……”
    王歌思索了幾秒，“這樣吧煙寶，既然我可能會管不住自己，那就換你來管我，隻要你對我嚴加看守，我應該不會有機會跟織織發生什麽的。”
    “嚴加看守？”
    顧盼煙嗤笑，“你要是自己想去，我還能看的住你？除非找個小黑屋把你關起來，或者我幹脆把你的腿給打斷，你願意麽？”
    王歌想了想，覺得顧盼煙說的也對，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實在不行也可以從織織那邊下手嘛……”他說道。
    “算了吧。”
    顧盼煙換了個姿勢，“你都管不住自己，她能管的住？以她的性格，她管的住就有鬼了。”
    “……也是。”
    王歌歎了口氣。
    “既然你也沒辦法，那我就幹脆把你的腿給打斷好了。”
    顧盼煙看著他，嘴角微翹，“這其實是個很不錯的辦法，既不用擔心你會出軌，你對我也不用再愧疚什麽，畢竟是我把你的腿打斷的，我養著你也是合情合理，不是麽？”
    聽著顧盼煙這番言論，王歌頓時瞪大眼睛，一臉驚恐。
    “我不能失去我的腿，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他一臉嚴肅地大聲道。
    顧盼煙朝他翻了個白眼，沒說話，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王歌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也跟著起床穿衣服。
    就在他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的時候，顧盼煙站了起來，一邊穿上衣，一邊語氣如常地說道，“既然你沒辦法解決你和黎織夢的事情，那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