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的話語尖銳刺耳，每個字都在攻擊著白鴛，詛咒她不得好死。
    “夠了！”
    薑青蕊忍不住出聲打斷，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白梅這種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白鴛，搬弄是非惡意揣測，巴不得這個女孩馬上消失。
    白梅明知道石季同幹了什麽，不僅沒有製止，反而任由白鴛遭受痛苦，不惜造謠扭曲事實。
    薑青蕊氣的手指發顫，深深為白鴛感到悲哀。
    “你的話已經涉嫌造謠，根據相關法律我可以抓你回警局拘留，你確定還要說嗎？”
    白梅馬上閉嘴，眼睛還不屑的瞟著，看樣子一肚子髒話被憋了進去。
    薑青蕊說完，沒有理會白梅，這種人無法正常溝通，反而讓自己愈加心亂。
    回到警局，整理筆錄和證據。
    雖然白鴛的嫌疑很大，但並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她就是殺害石季同的凶手。
    經過討論決定，白鴛被釋放。
    薑青蕊打開門，看到白鴛坐在牆角，雙手抱膝把頭埋進去。
    這是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薑青蕊心抽了一下，小心翼翼走過去怕嚇到白鴛。
    “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白鴛聽到後過了很久才抬起頭，她的眼睛因為長時間哭泣變得腫脹，精神也渾渾噩噩，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薑青蕊心裏酸酸的，不知從何安慰，把白鴛扶起後倒了杯水。
    “我們通知了舒寧來接你，現在已經到了，你緩緩精神再去吧。”
    聽到舒寧的名字，白鴛空洞的眼神開始聚焦，像是想到什麽，掙紮起身向門外走去。
    長時間沒有活動，白鴛行動有些費勁，薑青蕊連忙扶著她，一路來到走廊。
    白鴛一眼就看到舒寧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加快腳步來到她麵前，一把抱住舒寧。
    舒寧渾身顫抖了一下，看清眼前來人後，原本通紅的眼眶開始濕潤，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
    過了許久，兩個女孩才分開。
    舒寧上上下下把白鴛看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再受到什麽傷害，一顆緊張的心才稍微放鬆下來。
    她轉身，這才發現薑青蕊一直站在這裏。
    “薑……薑警官。”舒寧下意識退後看了看白鴛，舔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辛苦您查案了，沒什麽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薑青蕊發現她說話時眼睛完全沒有看著自己，生出些疑惑。
    禮貌道別，兩人匆匆離開，薑青蕊發現舒寧很緊張，像是背後有洪水猛獸般，和白鴛挽著的手臂都在緊繃。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舒寧舉止奇怪，便找到徐恕，說出自己的猜測。
    “按照你的觀察，舒寧肯定隱瞞了什麽。”
    徐恕冷靜分析，“她關心白鴛的心情肯定不假，可是反應奇怪，我們一直忽略了她，說不定可以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薑青蕊也同意徐恕的推測，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今天抽出時間去調查。
    再次來到白家，徐恕找到工作時間很久的傭人，詢問舒寧的事情。
    “舒寧丫頭啊。”婦女模樣的傭人回想，“她來的日子也不短，我記得是白小姐帶回來的。”
    “兩人天天黏在一塊，那關係好的不得了。”傭人聲音變小，“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親姐妹呢。”
    薑青蕊暗暗記下，兩人每次出現就可以看出來傭人說的屬實，每次同時出現就和朋友一樣相處，沒有平常人家的主仆界限之分。
    “對了。”傭人本來已經離開，此時又折返回來。“警官，我又想起來一件事。”
    “有一天白小姐突然不見，我們到吃飯時間時找了半天，深夜才回來，手裏拿著兩根紅手鏈。”
    薑青蕊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白鴛手上的紅手鏈。
    “我一打聽才知道，白小姐找了個店鋪，一坐就是一天，廢了好大功夫，才完整編好兩條，和舒寧一人一個，飯都忘記吃，根本沒注意到天都黑了。”
    說完，傭人便離開。
    這隻能得出舒寧和白鴛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並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就在薑青蕊以為沒有什麽收獲的時候，看見徐恕像想到什麽一樣，掏出手機。
    徐恕點了幾下屏幕，把手機拿到薑青蕊麵前。
    “你看。”
    屏幕上是前幾年的養父性侵案，內容是一名女孩長期被養父猥褻，情緒積累下來終於崩潰，與養父發生爭吵，廝打，引來鄰居報警。
    警察調查中發現養父罪行，由民事轉為刑事案件，最後養父被判刑。
    薑青蕊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向下滑動，看到受害者照片。
    是舒寧的臉。
    比現在多了幾分年輕稚嫩。
    雖然和自己的猜測一樣，薑青蕊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一直隱隱覺得舒寧眼熟，聽到傭人的話，突然想起來前幾年無意間看到的報道。”徐恕關閉手機，“和當年的照片相比，她的長相沒有什麽明顯變化，這才回憶起來。”
    薑青蕊抓中她們之間的聯係。
    “白鴛沒有任何征兆把舒寧帶回來，很可能是她看到新聞或者偶遇舒寧，了解到這個女孩和自己經曆相似，都是長期收到收養人的侵犯，產生同情，把舒寧帶回白家。”
    薑青蕊越想越覺得正確，“這樣一來，兩人關係親密的原因也找到了。”
    徐恕點頭，“你說的是有道理，但缺少證據，和案件關聯性也不大。”
    “也是。”薑青蕊有些發愁，一趟下來進度依舊緩慢，不知道還有什麽新方向可以找尋。
    兩人打道回府，繼續研究案件。
    薑青蕊回到解剖室，又看了一遍薑季同的屍體，但沒有新的發現。
    她拿來屍檢報告，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碰到屍體時，她會出現死亡共享。
    有一就有二，那麽能不能再次共享一次呢？
    薑青蕊想嚐試一下，如果成功的話，對破案大有進展，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見凶手的長相。
    平穩心態，薑青蕊把手放到屍檢報告上。
    結果倒是意外順利，她成功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