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石季同公司，徐恕出示證件，“公司誰平常和石季同工作最深入。”
    “是他的秘書。”前台不敢耽誤，領著兩人前去。
    路過員工辦公區，薑青蕊注意到好多人沒有在工作，大部分在上網摸魚。
    也是，老板死了，公司現在處於飄蕩的落葉，不知道最終落腳點在哪裏。每個人人心惶惶，時刻關注著石季同死亡後的報道。
    徐恕詢問這石季同的秘書，可是並沒有什麽蹊蹺，一切合作都如明麵上所說那樣。
    薑青蕊感覺找到線索的幾率很小，索性去別的地方看看，說不定有什麽收獲。
    逛了一大圈，路過茶水間時捕捉到幾個字眼。
    “現在的情況我看麻煩，出了這種事。”一位白領捧著茶杯歎氣，她麵容憔悴，想必是為公司費了不少精力。
    “麻煩也要辦。”另一個同事拍拍她，“咱們又沒話語權，隻是一個打工人，操心這麽多幹嘛，上麵怎麽說，咱就怎麽做。”
    薑青蕊走到兩人身邊，感覺有線索。
    “你好，方便問一下你們剛剛再說什麽事情嗎？”薑青蕊打斷兩人的談話，“我是警察，在了解公司信息。”
    兩人聽聞馬上站直，沒想到吐槽工作會被警察聽到，“您說。”
    “不用緊張。”薑青蕊在茶水間一角坐下，讓兩人坐在她對麵，“剛剛聽你們的意思，是公司哪裏出現了難題，能詳細說一下嗎？”
    “可以可以。”白領點頭，“老板還沒……之前，突然就想和一個公司換合同，想改變之前的合作方式。”
    “他想的很好，可受苦的是我們員工，天天跑方案，整改計劃，有一段時間覺都睡不安穩。”白領苦惱，“我們都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但是從利益上說，倒是能猜出幾分。”
    白領指著頭發，“不瞞你說，我已經考慮好幾天辭職，但又舍不得穩定的工作，太難了。”
    “不要勉強自己。”薑青蕊安慰到，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個案子她絞盡腦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她知道也不全麵，“你可以問問我的上級，他知道的比我多。”
    薑青蕊和兩人道謝，按照白領給的名字去找辦公室。
    辦公室並不難找，薑青蕊敲門後直接進入。
    來人看見陌生麵孔愣住，“有什麽事嗎？”
    “陳先生，我有關於公司合作情況詢問你，是前段時間石季同與其他公司產生矛盾的事情。”
    陳先生皺眉，“你是誰？未經允許進入我的辦公室。”
    “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上來，要知道私闖別人領地是違法的。”
    薑青蕊不和他多說廢話，“巧了，我就是警察，之後再抓我也不遲。”接著掏出證件放在他麵前，“時間緊迫，還請你詳細說。”
    他麵上掙紮一瞬，“抱歉，這屬於機密。”
    “我希望你搞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薑青蕊用食指敲桌，發出有節奏的擊打聲，“我在尋找可能致石季同死亡的原因，說不定這正是重要的線索，你藏著掖著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現在不說，等一會兒和我回警局去說也行。”
    “你要想好了，我因為你的隱瞞耽誤了案件的發展，這個罪過，你拿十條命也賠不起。”
    不知不覺間，薑青蕊問話的氣場鋒利不少，多虧了平時看徐恕審訊，張口就來的本事也精進了不少。
    陳先生隻是猶豫片刻，想到公司現在群龍無首的狀態，隨後道來事情經過。
    “在石總接手這個公司到現在，一直和另一家公司保持著合作關係，長期下來並沒有什麽變動。”
    “在石總出事前，突然就要修改合作方案，以前盈利一直是我們占的比重少，時間一長就開始吃虧。”
    陳先生對石季同的做法表示理解，“我們都是以利益為主，所有石總跟對方公司說明，再讓手底下的員工快速擬定合同。”
    說到這裏，陳先生露出一絲苦惱，“那家公司聽說這件事很是不同意，占了這麽久的便宜不肯鬆口。”
    薑青蕊聽他從頭說到尾，拚湊出一個完整經過。
    她馬上找到徐恕，兩人一調查，正如他們所說，石季同死前的確有這一舉動。
    “有些蹊蹺。”徐恕翻看文件，“這個時間點上，很難不聯想到二者之間的關係。”
    薑青蕊指著某處，“你看，之前的合作石季同一直處於弱勢，別說盈利了，根本就是倒貼錢。”
    “還是在他接手白家之後，傻子都知道這份買賣虧。”
    薑青蕊越想越覺得可疑，不止是石季同死前這一段時間。
    “你說……會不會還和滅門案有關係。”
    徐恕為薑青蕊大膽的想法遲疑，不到幾秒便轉換思維。
    “兩家公司合作是在石季同接手白家後，很有可能是事先商量好，說不定更早，在滅門案發生前。”
    這下輪到薑青蕊驚訝，“這也太早了吧。”
    她也出現過這個想法，但馬上被自己否決。
    如果按照推測的發展，石季同聯合其他人，為了爭強白家家產，不惜殺害四條人命，這是何等的可怕。
    薑青蕊無法想象出一個人日日夜夜計劃謀害他人，尤其身上還帶著血緣，簡直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什麽都有可能的。”徐恕說，“很多案件得到真相後，往往與開頭的猜測與之相反。”
    薑青蕊知道確實如此，每當她懷疑嫌疑人時，總會有新的證據出現，無數次反轉推翻之前的猜測。
    這個案子牽扯越來越多，薑青蕊腦海中閃過白鳶的笑臉。
    如果她知道，石季同有可能和傻孩子給父母的凶手有關，不能承受住打擊。
    目前的調查方向總是半路堵塞，薑青蕊提議，“既然這樣，那麽不如按照咱們的想法，去調查對麵公司。”
    徐恕點頭，薑青蕊不說他也有這個想法，這一趟隻發現了這一條線索，別無選擇。
    他聯係人手，派人去另一家公司調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