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找高晨昊半天後，省級總督察突然召集各個大小的警官開會。
    徐恕也和葉局一同前往，薑青蕊他們則通過遠程視頻來聽。
    巨大的會議室滿滿當當全是人，從省到市的警察督署都正襟危坐。
    省級總督察清了清嗓子，眉心緊鎖，拿起話題字正腔圓說道：“今天把你們聚到一起，想必也都猜到些大概。”
    “在我得知十年前影響力巨大的凶手就藏在警局時，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他環視一周，“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為什麽他可以隱藏多年沒人發現。”
    “為什麽！”
    會議室很大，眾人鴉雀無聲，回音在每個人耳邊回響。
    薑青蕊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氣氛壓抑，這的確是警方的失職，不怪他這麽生氣。
    其他的督察也都陸陸續續發表講話，大致都是先責怪，然後向下施壓，最終下達命令。
    “不論用什麽手段，是死是活，都要把高晨昊捉拿歸案！”
    “同時我也希望你們擦亮眼睛，我不希望以後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這話說的過於直白，傻子都能聽懂什麽意思。
    喬琳琳小聲說道：“最近有的忙咯。”
    高晨昊消失的地方，正是葉局所管轄的區域，重擔落到了徐恕肩上。
    派人24小時巡查，卻沒有絲毫線索。
    人無論去哪，一定會在大數據中留下痕跡，可偏偏就是這點離奇，高晨昊沒有任何的新信息。
    “他難不成住荒山裏？”徐瑛臨近被逼瘋的狀態，“身份證從來沒有用過，房間沒有開過，街邊的監控一根毛都沒有拍到。”
    薑青蕊深有同感，她跟徐恕第一時間封鎖了高晨昊的家，但詭異的是，客廳，臥室，甚至洗手間，沒有任何的生物特征。
    這屬於什麽概念，隻要是一個人居住，就會有毛發，角質等東西掉落，可別說指紋了，連一小根毛發都沒有。
    辦公室，休息間，都白跑一趟。
    薑青蕊都快懷疑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
    薑青蕊是個無神論者，她不信高晨昊沒有破綻。
    資料顯示高晨昊七年前離婚，兒子跟著女方，徐恕帶著薑青蕊敲響他前妻的門。
    因為事先通過電話，張雅華並不驚訝，把兩人帶進屋裏，同時大聲喊：“高鵬，快出來！”
    “怎麽了媽。”稀稀拉拉的拖鞋聲響起，一個少年出現。
    “這是警察，來問咱們點事。”
    “媽，你犯罪了？”高鵬感覺挨著張雅華坐好，身姿端正，防備的看著徐恕。
    “說什麽糊塗話。”
    張雅華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高鵬的腦袋，“是來問你爸。”
    “我爸？”高鵬聽見這個稱呼，表現出煩躁，“他死了？”
    沒等張雅華解釋，徐恕詢問，“你們最近有見到高晨昊或者知道他的行蹤嗎？”
    “沒有。”兩人齊齊搖頭。
    “自從跟他離婚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
    母子二人得知高晨昊是一個隱藏十年的殺人犯，一時之間難以置信，許久才消化這個信息。
    “如果有他的消息，請務必第一時間聯係我。”徐恕把電話號寫給張雅華，得不到有用信息後走人。
    無論如何尋找，都沒有關於高晨昊半點蹤跡。
    徐恕也覺得棘手，但有力沒處使，薑青蕊也覺得束手無策。
    現在還有一個難點，行刑醫生在剛入職時，就在警局保留完整的外貌，dna記錄，但偏偏就缺乏指紋。
    徐恕和薑青蕊猜測行刑醫生中途被替換，高晨昊有可能是鳩占鵲巢，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警局。
    或者高晨昊就是行刑醫生，在工作以外的時間殘忍殺害別人，是一個時間管理大師，從不留下痕跡，自然無人能聯想到他。
    但現在這些無法查明，憑空易斷不可取，大家走進了死路。
    徐恕在這時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找到高鵬，拿走他的頭發，和警局中行刑醫生留下的dna進行比對。
    張雅華陪同兒子前來，她聽了薑青蕊的話，知道現在關乎她前夫的身份。
    張雅華也不希望曾經同床共枕的人是個殺人魔，她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結果顯示，99的概率為父子關係。
    張雅華，聽到結果一下子腿軟，高鵬手疾眼快扶住。
    “他居然……真的是……”
    張雅華不知道該慶幸已經離婚，還是後怕自己沒有受到傷害。
    高鵬也沒有想到，他用力握緊母親的手，心底擔憂高晨昊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母子倆麵前。
    “先別下定論。”薑青蕊安慰道，“事情可能有轉機。”
    “我根據之前的監控和照片，收集了高晨昊40年來，所有的頭部照片。”
    張雅華不解，“警官，這有什麽用嗎？”
    薑青蕊重重點頭，“很有用。”
    “我們之前猜測，行刑醫生可能會中途被人替換，於是我想到了一種可以查明身份的方法。”
    徐恕看著薑青蕊眼下淡淡的青色，聽她解釋。
    “人的頭骨排除意外遭到傷害，是不可能隨意出現變化，隻會等比例放大。”薑青蕊給眾人看相冊裏密密麻麻的照片，“我正好有個朋友是畫像師，他有著深厚的經驗，可以準確分辨一個人頭骨的變化。”
    “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找出頭骨有變化，那麽就說明高晨昊被人替換。“薑青蕊用詞盡量言簡意駭，“反之，他就是個殺人魔。”
    手機這時候出現一聲清脆的提示音，薑青蕊解鎖，“出結果了。”
    張雅華看不懂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薑警官，我老公到底是不是……”
    薑青蕊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輕柔，“根據對比，高晨昊35歲前頭骨從來沒有變化，35歲後出現變化。”
    “所以說，你的老公不是殺人犯。”
    張雅華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流下淚水。
    但也說明了，高晨昊本人，神不知鬼不覺失蹤，很大幾率已經死亡。
    “徐隊！”江武突然出現，壓低嗓音，“警察局這幾天大清員，還真找出來幾個有問題的，但有人幾個人聽到風聲跑了。”
    “剩下的人知道自己暴露，審訊時一句話不說，咬破口腔的毒藥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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