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屍檢報告，薑青蕊捂著後腦去找徐恕。
    被人開瓢的感覺有點嚇人，這兩天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有什麽新發現嗎？”
    把屍檢報告放到一旁，徐恕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我去找了剛子的老大，他說不認識剛子，顯然有什麽內情不能說。”
    “於是我把視角鎖定在剛子身上，你猜。”
    薑青蕊低著腦袋思考，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一個混混老大都妥協呢？
    她從案件開頭來想，細細剖析開其中的內核，“利益。”
    她說，“隻有金錢才能讓人屈服。”
    徐恕點頭，“沒錯，於是我派人查了剛子的銀行賬戶，發現有一筆巨款到賬，而且還是國外匯入。”
    薑青蕊立馬把剛子和ai換臉的犯罪團夥聯係到一起，“他們是一夥的，可是因為趙大鵬被抓，害怕剛子泄露秘密，於是把他殺死。”
    這個推論合情合理，也和徐恕想到一起去。
    這一大筆來路不明的錢，可以解釋剛子的死亡。
    但是依舊追查不到對方的地址，實在是太隱秘了，犯罪團夥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徐恕如此評價。
    如何才能讓對方露出馬腳呢？
    薑青蕊想了一晚上，連做夢都是無數張臉在腦海中晃。
    她起了一個大早去上班，今天的任務是摸查剛子的行蹤，幸運的話，監控可以拍到和他交易的對象。
    徐恕正在尋找殺死剛子的人，可惜沒有好消息。
    剛子的生活軌跡很清晰，睡醒之後就開始從街邊遛彎，吃完飯從街邊溜，累了休息一會兒接著溜，如此循環，直到夜生活結束，回家睡覺。
    薑青蕊看著看著還有點羨慕剛子的生活，昨天的噩夢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歎了一口氣，繼續對著監控進行排查。
    臨近午飯時，薑青蕊終於發現一絲線索。
    剛子在臨近飯點時，進了一家沒有去過的飯館。
    監控拍不到裏麵的畫，秉承著不放過一絲也分線索，薑青蕊和徐恕報道，兩人一起前往飯館。
    老板娘正在前台招待客，了解來意之後很是配合，調取當天的監控。
    在這過程中，薑青蕊也不閑著。
    “老板娘，你對他倆有印象嗎？”
    剛子染了一頭綠毛，看見的人都會留下或多或少的記憶。
    聽見她的形容，老板娘想了幾秒鍾，連忙點頭說道：“我是有印象，那個綠毛小子脾氣挺不好，是他先進來點餐的，咋咋呼呼，挑三揀四，讓我們服務生受了好一頓氣。”
    因為性格太有特點，老板娘對其印象很深。
    “但是啊，之後來了個女人，坐在他對麵吃飯，態度跟之前完全不相同。”
    薑青蕊目光一淩，“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嗎？”
    老板娘有些猶豫，“她戴著帽子，我也沒仔細看。”
    “你們看監控吧，應該能拍到。”
    薑青蕊屏氣凝神看見一個女人推門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女人戴著遮陽帽，監控的角度隻能拍到她下半張臉。
    跟老板娘說的一樣，剛子囂張的態度來了一個180度大轉變，恭恭敬敬給人倒水，十分體貼的按照女人的口味選菜。
    監控的收音不好，薑青蕊隻能在一片嘈雜聲之中，聽出女人的聲音十分年輕。
    根據光潔清秀的下半張臉，推測年齡大概在25歲左右。
    “老板娘，這視頻能發給我一份嗎？”薑青蕊打開聊天框，準備找免費的打工人幫忙。
    “好嘞。”老板娘辦事兒幹淨利索，不出幾分鍾，監控視頻就發過去。
    徐恕在薑青蕊開口索要的時候，就知道女孩腦子裏打的是什麽算盤。
    薑青蕊內心嘻嘻兩聲，發給許唯佑，“拜托拜托，這可是你幫我們找到答案，一定要幫忙哦，監控裏的這個女人，盡快盡快！”
    末了，她在最後發了個小貓微笑的表情包。
    許唯佑秒回了一串省略號。
    薑青蕊知道她這是同意的意思，美滋滋回警局坐等畫像。
    跟她預估的時間大致相同，許唯佑很快就把畫像發來。
    薑青蕊拿給徐恕看，接著在資料庫裏尋找此人。
    麵容匹配的速度很快，加上許唯佑畫技精湛，不出半小時就找到了女人。
    姓名何娟，年齡27歲。
    徐恕馬上派人把何娟抓到警局。
    “你和剛子是什麽關係？”
    “就是交易對象。”
    “我勸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樣可以從輕判處。”
    何娟顯然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女人擰著眉頭，“警官，我真的不知道。”
    “你剛剛還說是交易對象，現在又不知道了。”
    江武冷哼一聲，“川劇都沒你這麽會變臉。”
    “我隻是受人所托，拿錢辦事罷了。”
    何娟讓他們看自己的手機，“我在網上幫助別人交易，然後從中拿手續費，警察你們隨便看，我半點沒有撒謊。”
    江武顯然不信，仔仔細細翻找起來，五分鍾後抬起頭，“徐隊，真沒有。”
    確認何娟隻是在網上拿錢辦事之後，線索又從中而斷。
    讓何娟進行交易的人查不到絲毫蹤跡，薑青蕊又一次感受到這種無力感。
    “徐隊，我從剛子一張許久不用的銀行卡上，查到了轉賬記錄。”
    喬琳琳一路小跑過來，“我去查匯款賬號，是他們的頭子。”
    江武立馬站起，用僅有的文化知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何娟坐的位置變成了混混頭子。
    “張強是吧。”薑青蕊翻看他的檔案袋，“你和剛子是什麽關係，別說不認識，你會給陌生人打一大筆錢嗎？”
    張強知道警方一定是查到線索，索性也沒有偷奸耍滑，老實承認，“是我小弟。”
    “你知道剛子為什麽死嗎？”薑青蕊合上檔案，“根據時間來，他死之前剛剛給你打完錢。”
    張強舔了舔嘴唇，意外的坦誠，“我知道這小子有個來錢快的路，怎麽問也不說，還打錢讓我封口。”
    “真是笑話，沒有搞清自己的地位，我就派人把它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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