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戲文都不敢這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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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鄉下的泥腿子,怎麽可能會在官老爺麵前說話呢?”李殣淡淡的說著語氣極為卑微,聽著就像是一個種田的鄉下人,第一次見到當官的老爺的模樣。
趙侍郎一聽也是。
開什麽玩笑,他都考上科舉之後這麽多年,早就擺脫鄉裏的束縛。
怎麽可能會和這種鄉下人認識呢?
或許隻是巧合吧,他聽李殣的聲音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聽過。
眼看著就這麽糊弄過去了,傅窈瞪圓了眼睛這麽簡單啊,這趙侍郎到底是怎麽當上吏部侍郎的?
不會也是被人買進去的吧?
想到這傅窈拽了拽安成月的衣袖。
安成月還以為傅窈在害怕,連忙摸了摸傅窈的頭。
“沒事的姐姐,剛才我是騙你的,我怎麽可能讓你和姐夫和離呢,姐夫以後就是官老爺了,我不會再欺負你的。”安成月拍了拍傅窈。
這話說的,傅窈都接不上。
不過好在她本身就是個說話不靈清的小傻子,此刻不說話,另外三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至於趙侍郎眼中壓根就沒有傅窈這麽個人。
“那我明日可否就能去京兆司了?”李殣裝作非常忐忑的問道。
卻見到趙侍郎又摸了摸胡子:“你這麽著急幹什麽?文書下來自然是有時間的。再說了,你如今連字都不識,我要安排你肯定要打點,都要花些時間的。”
李殣一聽便有些失望:“還以為能馬上就到京兆司任職了,到時候我可要和咱們村的好炫耀炫耀。”
承諾好了之後,趙侍郎便匆忙離開。
既然事情已經辦下來了,李殣一行人也沒必要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四人很快便回到馬車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安成月駕著馬車,一行人很快來到一處偏遠幽靜的地方。
這裏沒什麽人來往,也是說話的好地方。
安成月上馬車,眼看著人都到齊了,李殣才問道:“你不是早就已經查出來這件事和趙侍郎有關嗎?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出來一趟?”
剛剛還開心的傅窈,頓時想起這麽要緊的事情。
對呀,如果隻是簡單的和趙侍郎搭上關係,確認他和這件事有關,也沒必要自己親自出馬。
畢竟這些事情,李羿都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到時候證據確鑿,趙侍郎也不可能逃脫得了幹係。
看傅窈也點了點頭,李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歎了口氣,拿出折扇,輕輕敲了敲站在一旁,什麽都沒幹的安成月的頭。
“真是笨啊,他堂堂一個吏部侍郎,家中的老丈人,還是個將軍,他是蠢到什麽地步,才會出來參與到賣官鬻爵?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原因嗎?”李羿搖著頭說的。
下一秒,他的頭上就被人狠狠敲了個栗子。
安成月插著腰,無語的看著眼前的李羿:“你打我幹什麽?不知道越打頭越笨嗎!我打你試試看啊!”
李羿嘶了一聲,連忙跳開。
可是原本這馬車就沒有多大的位置,他這麽一動,馬車晃的格外厲害。
他一邊跳一邊說道:“你想啥呢?他們兩個,一個皇上一個皇後,我哪敢打他們呀,我也就隻能欺負欺負你了,再說了,你這手勁,比我的都要大一些,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
安成月聽著越發生氣了,這像什麽話?難道就她一個可以打的嗎?
“既然敢打我,那我也要好好打你一頓!”說著兩人廝打在了一塊。
這輛馬車是海不諱精挑細選出來的,看著極為低調,一看就是沒錢的人才用的馬車,所以不僅僅長得醜陋就連結構也格外簡單。
砰的一聲,這輛醜陋的馬車就這麽壽終正寢了。
馬車碎成了一地,地上揚起的灰和李殣臉上一樣黑。
兩個做錯了事情的人此時連忙轉過頭去,同時避開李殣的臉。
“你們兩個,是不想回宮了嗎?”李殣沉著臉問道,“既然這麽喜歡這裏,要不你們兩個就待在這裏好了。”
“誰要和這個人待在一起!”
“弟弟你開什麽玩笑!”
兩人同時說話,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又哼的一聲各自抱胸,看向相反的地方。
“有……有默,契!”傅窈看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兩人就像是兩個活寶。
不過靠譜的時候,他們兩個確實挺靠譜的。
這句話一說,安成月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她立刻磕磕絆絆的說道:“什,什麽有默契,我和他之間怎麽可能會有默契,再說了,我可是有喜歡的人的……”
這話說的連他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李羿卻沒有看出來安成月的端倪:“是啊,有什麽默契,這叫冤家路窄。老弟,下回你出門,千萬不要再帶這個人了。”
同時又是互相哼了一聲,不理對方。
傅窈覺得奇怪極了,這二人之間真的之前沒有見過嗎?
他們兩人相處的模式,看起來像是認識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馬。
“對了,剛才我說的原因你們猜到了嗎?”李羿總算是把話題繞到正軌上來。
李殣瞪了一眼李羿:“有什麽就趕緊說出來,不要再賣關子了。”
李羿站在廢墟之上聳聳肩:“很簡單,像這種上京趕考的,多半在鄉下會有一位已婚的妻子。像趙侍郎這樣的人,早早就被定下來了,甚至在鄉中,兒子都已經出生了。”
“啊,可是他不是和敬妃的妹妹結婚了嗎?”安成月瞪圓了眼睛。
這不就是在詐騙嗎?
傅窈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回事。
“那他的妻兒是找到京城來了?還是說有人拿這個要挾他,不給錢就把事情說出去?”安成月趕緊問道。
傅窈也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羿,她也和安成月想的一樣。
到底是妻兒找上門,還是有人以此要挾?
李羿搖搖頭:“他早在京城成親之後,就將妻兒帶到京城來,如今他的妻子是他們府中的一個管事,那麽照顧他現在的妻子,他的兒子現在馬上就要去書院入學,因此才缺銀兩。”
這麽離譜的嗎?
傅窈聽了隻覺得自己在聽戲。
戲文都不敢這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