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名落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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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羿難得板著一張臉,做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身後跟著的侍衛也是各個凝重,看著場麵就像是要出大事。
李羿的眼睛在跪著的書生麵前,一個一個看過去。
“都起來吧。”李羿說道。
剛剛還像下水的鴨子一樣跪下去的書生們,這回又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
“剛才本王聽見有人說,本王做的不對,是誰說的站出來給本王瞧瞧。”李羿學著李殣的模樣,冷著一張臉,震懾著眾人。
頓時間,人群之中有一個書生的臉,就變得煞白。
他連忙解釋:“王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隻是覺得這回科考有失偏頗,為何這些人拿得了進士或者是拿到了榜首,為何我們卻沒考上?”
他的語氣,聽著就像是深閣之中多年未出門的怨婦,抱怨著自己的丈夫為何不回家。
李羿臉上的表情更加冷了幾分:“究竟你是這回的主考,還是我是?這可是皇上親自批閱出來的卷子,你們的文章,皇上都看見了,金榜上有名字的,便是皇上認可的,沒有名字的便回去好好想想。”
“更何況,每年都有這麽多人在趕考,有人名落孫山,有人金榜題名,這都是人之常情。怎麽莫非這榜單上必須有你的名字嗎?”李羿往日裏嘻嘻哈哈,但是在正經的事情上,卻也有著一副不一樣的麵孔。
這番話說的實在有些刻薄,名落孫山的幾個書生們本來就有幾分難受的,現在聽了這話更是恨不得直接找個地方鑽下去。
“不,那為何,那為何,張紀千是今年的榜首,他寫的文章有哪裏好了?”名落孫山的一人現在激動的說著。
他看過張紀千寫的那篇東西,雖然看著不錯,但格式文法都是錯的,完全不能和他寫的八股文比。
可偏偏就是那樣的文章,奪得了這回的金榜第一名,是今年的狀元,而他寫的八股文極好,居然名落孫山。
“你叫什麽?”李羿,起了好奇心。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大張旗鼓不服輸的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居然覺得自己的文章比今年金科狀元寫的還要好?
“學生王浩!”王浩不服氣的說著,很快,他身後就有不少人吵著鬧著,要求這回的科舉重新判。
“此次科考不公!我們要求重新判!”
帶頭人便是王浩,有了其他學子們的支持,他就像是被打了氣一樣,氣鼓鼓的站在最前頭,握緊了拳頭高聲呐喊著。
張紀千呆呆的站在那兒,他的眼睛本就看不清,現在這般吵鬧,他又被人擠到了最後頭。
他現在覺得好奇怪,總感覺那位王爺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隻是那個時候王爺並不是這一番打扮啊。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吏部尚書立刻趕了過來,此時拿著一方帕子在自己頭上擦著汗。
“九安王,您看這個是要不按照我們幾個之前定的榜發出去吧,不然難平眾怒啊。”吏部尚書說著。
李羿從鼻子裏頭冷哼了一聲:“怎麽尚書大人,就是有幾個考生覺得不公,便要將他們寫到榜上,若是天底下所有人都覺得不公,那日後是不是不需要科舉,隻需要鬧一鬧就能成為進士?”
這番話實在是讓吏部尚書不知道該怎麽答,他隻能在那忐忑不安的看著李羿。
自從上次賣官鬻爵事情披露出來,吏部尚書根本不在敢幹預到李殣的決策之中,因此這回的科舉榜單全是由李殣和李羿二人製定的。
金榜放出來之前,連他都不知道,這回誰榜上有名。
如今上頭的名字出來了,吏部尚書自己看中的,幾個書生一個都沒有出現。
難道是一些他覺得寫的東西太過深奧的人,成了這回的進士。
雖然卷子全是盲批的,可吏部尚書畢竟也知道一些人會寫出什麽樣的文章來。
他不是不想管,他是真的管不了!他哪敢在這個時候觸皇上的眉頭?是怕死的不夠快嗎?
“是,王爺說的是,但如今這些學生該如何是好?”吏部尚書什麽都不敢說了,正好順著李羿的話往下說。
李羿啪的一聲,打開一把折扇,今日的折扇顏色和他衣服上的顏色相得益彰也是紫色的,看起來相稱極了。
正要說話,卻看到遠處。
原處的茶樓頂上正坐著一個男人,他今日也是一身紫色的衣裳,但是看起來比李羿的顏色更深沉了幾分。
在他身旁,還坐著一個穿著粉紅色長襖的女子,看起來玲瓏剔透,可愛極了。
我去,這兩個人怎麽出宮了?
李羿,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樓上的二人。
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由他全權負責嗎?怎麽現在不放心他的所作所為,這是來監工了?
李羿能夠看到的東西,吏部尚書自然也看到了他,頓時驚慌失措的朝茶樓跑去,一邊跑,一邊提著官袍。
到了底下,立刻跪在地上:“老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後!”
正在往嘴裏塞糕點的傅窈,呆呆的看著樓下的動靜,剛剛還在遠處的吏部尚書現在居然就在樓下,而且跪在那裏拜茶樓的模樣,看起來滑稽極了。
這是皇上和皇後?
那些書生們從未見過皇上,更沒有見過皇後,現在聽到這個東西,個個都跟著吏部尚書一同跑了過來,也像排山倒海一般在茶樓底下跪著磕頭。
這一磕頭,讓傅窈吃糕點的興致都沒有了。
她還以為李殣帶他出來是玩呢,沒想到居然是要看今年的金榜題名。
吏部尚書急匆匆的跑到樓上:“皇上那些書生一個個都有不服,覺得自己才應當是榜首,要麽,還是重新製定一份金榜吧?”
話音剛落,一記眼刀便狠狠的落在了吏部尚書的身上,李殣冷眼看著吏部尚書冷哼了一聲。
“朕定下來的榜,立出來的狀元,怎麽你不服?”李殣冷漠的聲音,讓吏部尚書聽的頭皮發麻。
他知道這個金榜是李殣寫出來的,剛才說的話也隻是提議罷了,他哪敢真的讓李殣重新製定金榜?
到這他不由得怨恨起,那些名落孫山還在胡鬧的書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