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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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下意識的抬頭往周圍看去。
一間不大的屋子,門窗緊閉,導致屋廣信昏暗。
忽然,他的視線觸及到旁邊站著的一個人,隻看見裙擺,他又立即移開了視線,又撞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以及她身旁守著的侍女。
“你們……”
“吳舟,臨川轄下長豐縣縣令,先皇時考中舉人,後補缺長豐縣縣令,在此二十八年,蹭放棄了一次升遷的機會。”
吳舟剛一開口就被打斷。
對方正確的說出了他的生平,吳舟壯起膽子抬頭看去。
隻見坐在主位上的正是皇後傅窈,身旁的侍女則是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側邊站著的就是將他打暈的那個人。
並不見皇上的蹤影。
吳舟一時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麽名堂,目光轉了一圈之後迅速低下頭。
“臣拜見皇後娘娘,不知……皇後娘娘將臣帶到此處,所謂何事?”
傅窈冷冷看著現在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吳舟,心中冷哼一聲。
她聽李殣提起過這個人,之前還沒出事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不太對勁,這幾日更是掌握了證據,當時的刺客就是受了他的指使。
隻是沒有查到這個人和太後以及柳家有聯係的證據,所以一直還沒有動手做什麽,甚至隱藏行蹤想看看背後得人會不會有什麽動作。
但是事實沒有。
這背後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人懷疑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這背後之人。
想到此處,傅窈直接道:“你派人刺殺皇上,本該是千刀萬剮的死罪。”
吳舟臉色大變,下意識的辯解;“皇後娘娘,臣沒有啊!臣怎麽會有這樣的膽子?臣……”
“夠了!”安成月不耐煩的打斷吳舟:“你身為縣令,這些年來貪汙了那麽多治理水患的銀子,你以為就沒有人知道了?你安排的那些刺客雖然在刺殺皇上之後都死了,但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吳舟惶恐的看向安成月。
安成月下巴一抬,哼了一聲道:“你已翻了死罪,皇後娘娘有意給你一條生路,你要是還執迷不悟,等皇上那邊下旨,你就會立即被推出城外斬首!不僅是你,你的親人朋友也沒法逃脫。”
“……”
吳舟渾身一軟,跌坐在地。
安成月還道:“而且皇上早早已派人去往你的家中,將你的妻兒盡數押入大牢,就等著發落呢。”
傅窈眼看著吳舟被安成月的話嚇得魂不附體,慌亂的想要開口有說不出來,善解人意的道:“雖是如此,但你們都還有一線升級,隻要你老實交代,皇上就會饒了你和你的家人。”
吳舟像是攀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甚至已經來不及去想這其中會不會有詐,慌亂的問:“交代什麽?”
傅窈停頓片刻,道:“你這些年貪汙的銀子,送給京城哪些人?臨川和孟川,和你一同貪汙的還有哪些人?你講這些人的名單一一寫下來。”
她原本想要直接問和柳家是否有關,但想想也沒有必要。
隻要看他寫出來的這些名字之中,有沒有和柳家有關聯的就明白了。
傅窈使了個眼色,新柳去旁邊將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過來放在吳舟的麵前:“快寫吧。”
吳舟顫顫巍巍的拿起毛筆,又不確定的問:“我若老實交代,真的能……保命?”
“能,而且絕不牽連你的家人。”
的道傅窈的承諾,吳舟這才趴在地上開始寫。
安成月悄悄的挪到了傅窈的身邊,俯身小聲道:“我看這件事情也沒什麽難的嘛,此人看起來就毫無骨氣,隻要稍微嚇一嚇就行了,師兄就是太小心了,早這樣事情早就解決了。”
傅窈笑了笑沒說話。
等吳舟寫完,新柳將紙張收起來遞到傅窈跟前,安成月叫了侍衛進來將吳舟帶下去看管,又才走到傅窈身邊一起看寫下來的名單。
“奇怪。”
安成月皺眉,小聲咕噥了一句。
傅窈的目光立刻從名單移到了安成月的臉上:“哪裏奇怪?”
“你看。”安成月指了指名單上:“吳舟所寫的送往京城的銀兩,是交給一個並不起眼的起居郎,起居郎在京城能有什麽背景去庇護下麵的人貪汙?而且我幾乎都沒有聽說這個人。”
傅窈盯著安成月指著的名字看了看,笑了:“這不就表示,這個人隻是一個中間人嗎?這個起居郎背後得人才是有能力庇護下麵的人貪汙,並且將這些事情平息下來,朝廷一定風聲都聽不到的。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這背後就是柳家和太後!這個起居郎隻是安排在顯眼處的一顆棋子,真正的事情都放在幕後!”安成月接過話頭道。
傅窈點頭。
正是如此。
安成月轉念一想:“肯定是這個吳舟還有所隱瞞!”
“也不一定。”傅窈看了看名單。
這名單上的有些名字,可能是因為恐懼的原因,字跡時有停頓和漂浮。
但整體還算是詳細,除了京城中的名單有些奇怪之外,他臉縣衙裏麵的縣丞師爺等名字都寫上去了,所牽連的官員占了一大半。
她甚至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有可能……
這件事情裏麵,太後和柳家真的沒有動手。
但是他們知道這個地方的情況,隻要稍加引導,這些貪腐成性的官員不想修掉官職性命,就總會有人鋌而走險。
傅窈點了點名單,暫且將這些事情壓下,又將名單遞給安成月。
“皇上現在在和人商議治理水患的事情,沒有心思來管這些,你拿著這份名單,先去將不在官衙的人抓起來。”
“行。”
安成月接了名單轉頭就帶了一隊官兵先趕往縣衙,將縣丞師爺等人盡數捉拿。
李殣那邊散了不過半個時辰,汪庸和錢通就急吼吼的跑了回來,被侍衛擋在了官衙外麵。
李殣對傅窈道:“這兩個人才能平庸,底下的人瞞著他們做了這麽多事情,他們也毫不知情,身為地方官,連明察都做不到,本不該留著。”
但此時還需要他們辦事,便不追究他們了。
但他們也應該識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