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含情隻待使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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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嬈精心打扮一番,在裴遠咎下班之前,端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的回來。
    今歲東風巧剪裁,含情隻待使君來。
    曲嬈想起這句詩,又想起後半句,對花無信花應恨,隻恐明年便不開。
    她等了半天,沒等到裴遠咎回來。
    想了想,還是打個電話過去。
    但是沒人接。
    曲嬈有些慌,打給了夏清“那個宋明弦,你讓他叫裴遠咎打個電話回來。他今天都沒回家。”
    “嗯。行。”
    夏清正愁沒理由給宋明弦打電話呢。
    “明弦,裴醫生在忙嗎?為什麽今天都沒回去?”
    “遠咎晚上有手術。”
    宋明弦的聲音跟裴遠咎不同,總是沉穩如山,老成持重,但他的眼睛卻黑白分明,雪洗一般明亮,讓人想起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女人跟男人一樣,無論到了哪個年紀都喜歡年輕的。
    夏清今年二十七歲,正好比宋明弦大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
    宋明弦不喜歡工作時間接私人電話,很快跟夏清說了再見。
    夏清卻問“下次見是什麽時候?”
    宋明弦是個很實在的人,沉吟片刻道“約個時間吧,你想什麽時候?”
    夏清笑道“那就明天,我明天就想見你。”
    托曲嬈的福,夏清又能見到宋明弦了。
    曲嬈“裴遠咎什麽時候回來?”
    “明弦說他晚上有手術。”
    曲嬈沒再問。
    回房睡覺了。
    但是睡不著,想到這房子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就害怕極了。
    她想拉著夏清多說兩句,夏清卻道“不行,我明天還要跟明弦弟弟約會來著,你想我頂著熊貓眼過去嗎?”
    “那你不能改天?”
    “明弦很忙好嗎?改天說不定就沒空了。我先掛了。”
    聽著忙音,曲嬈罵了夏清幾句見色忘友,重新躺回床上。
    可她還是害怕。
    認識的人都打完一遍電話,卻隻到晚上八點。
    曲嬈隻恨自己認識的人不夠多。
    她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別害怕,都是假的。
    還將屋子裏的燈全部都打開,可還是睡不著。
    曲嬈現在才意識到,有個男人在家裏是多麽重要。
    無聊翻手機翻到裴遠咎的號碼。
    她試探著,撥了過去,以為會聽見關機的提示音,電話卻奇跡般接通了。
    曲嬈的心底像被春風拂過,臉也不禁泛起紅潤。
    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都已經主動打電話了,不能再主動開口說話了。
    裴遠咎好聽的聲音帶著電子的顆粒感,透過手機直抵她的鼓膜,輕輕敲打著“怎麽不說話?害羞?”
    “我害個什麽羞!”
    她才不是害羞,她就是想聽裴遠咎的聲音而已。
    手機裏傳來幾聲輕笑,低沉悅耳,聽的曲嬈耳朵都開始燒。
    她有些惱怒“你別笑了。”
    裴遠咎“嗯。”
    他又恢複往常的正經,匯報起行程“晚上有手術,是緊急送來的病人。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跟你說。”
    曲嬈想說沒關係,她不在意,凜出口卻變成“你晚上做了什麽不必跟我說。我不想知道。”
    “那你為什麽打電話讓夏清問宋明弦,現在又為什麽跟我打電話?解釋一下?嗯?”
    “關你什麽事?我心血來潮不行嗎?”
    “因為你過問的人是我,跟你打電話的人還是我,你說關我什麽事?”
    裴遠咎的聲音聽著永遠都是徐徐道來,不緩不慢,鎮定而有力。
    曲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裴遠咎似乎猜到她的窘迫,笑問“讓我猜猜,是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嗎?還是純粹的關心我,害怕我出事?”
    竟然全中。
    裴遠咎難道在她心裏裝監控了?
    “我不跟你說了,我睡覺了。”
    曲嬈說完快速掛斷電話。
    手機屏幕上已經被熏出一層水汽,曲嬈抹去上麵的薄霧,看到自己漲紅的臉。
    她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怎麽打個電話都會這樣。
    但是很神奇的,打完這通電話之後,她慢慢的就眼皮打架,睡過去了。
    楚以南的辦事效率很高,曲嬈還沒跟裴遠咎好好談一次,他就發過來畫展的圖給她。
    曲嬈看著牆上掛滿自己的畫,也有些激動。
    楚以南【怎麽樣?哥沒騙你吧?】
    曲嬈【先這樣吧,畫展那天我親自過去看看】
    楚以南【我過去接你吧】
    【好】
    曲嬈向來一個隨性的畫家,雖然小有名氣,但是產量少的可憐。
    夏清說她是泡在金銀堆裏太久,所以沒有了藝術家窮酸跟痛苦堆砌起來的靈氣。
    曲嬈當天就畫了幅撒幣的人,結果被神秘買家高價買走。
    此事徹底堵住了夏清的嘴,她從此改口“金銀堆裏的藝術果然別具一格。跟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一點都不一樣!”
    畫展這天,曲嬈精心的將自己打扮了一下。
    她穿著一身大紅的抹胸長裙,款式複古而優雅,有種歐洲中世紀貴婦的感覺。
    她腰臀比例極好,這一身長裙將她整個人拉的更長,既大膽的展現上半身傲人的資本,又恰到好處將細腰跟長腿全部包裹在緊致的裙身。
    欲說還休,更讓人浮想聯翩。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露的剛剛好才叫性感,否則就叫擦邊球了。
    但曲嬈沒想到裴遠咎會在家。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烏黑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英挺的眉宇。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難掩眸中的驚訝。
    裴遠咎先開口“穿這麽隆重,要出門嗎?”
    “嗯。”
    曲嬈點頭,提著裙擺往前走。
    裴遠咎“我休假,也要出門,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有人接。”
    曲嬈說出來,不知為何,有點心虛。
    她現在是有夫之婦了,有自己老公不差使,卻叫別的男人來接自己,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但裴遠咎什麽都沒說,淡淡的應了聲就回房了。
    曲嬈想解釋點什麽,聽見關門聲,也就閉嘴了。
    楚以南來的很快,曲嬈見他來,也不想耽誤太久,連忙道“我們快走吧,今天不是很早就開始嗎?”
    楚以南笑道“這麽急做什麽?我大老遠來,不請我進去坐坐?難道是怕你老公吃醋?”
    “楚以南,你夠了,瞎說什麽?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