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而不實……”靈詩劍淡淡出聲，做出評價，“重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招式就算再花哨……”
    “噔！”
    劍尖被她折斷，手指一彈，“咻”的一聲射回了李景明腳下，沒進花崗岩地麵，再看不見。
    “刺不到人，也是枉然。”
    說完，她看也不看李景明，抱著貓，繞開李景明，往前走了。
    但她還沒走出去幾步，那李景明收劍回來，持劍與她行禮，一揖到地，道“多謝前輩！”
    她依舊沒有表示。
    張子羽在後麵看著，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聲音，“帥得嘛，就不談。唉嘿～”
    他照樣是等一會，等李景明確實沒有再出手的跡象後，才追上靈詩劍進樓去。
    而進樓之前，他又回頭看，見李景明還躬身在那裏，沒有起身。
    電梯間裏，看著逗貓的靈詩劍，張子羽好奇問道“你那幾句話，對他的幫助很大嗎？”
    “可能有點幫助。”靈詩劍回道。
    “什麽意思？”
    “他這門劍法沒什麽問題，本來就是那種花哨的劍法。”靈詩劍解釋，“隻是這劍法其實更重氣勢，起手如飄渺不定的雲，出手如萬鈞墜地的瀑布，叫敵人看不清、擋不住。而李景明施展出來的，卻更重招式的縹緲，完全沒有氣勢，更沒有最後瀑布墜落的萬鈞之力。
    “而這個問題，他本人未必不知道。
    “隻是知易行難……”
    張子羽了然地點了頭，又不解“那他為什麽行那麽大禮、搞得那麽鄭重？”
    “我怎麽知道？”靈詩劍也是莫名其妙的。
    “明明沒有什麽用……”張子羽搖頭，“他搞得那麽鄭重，然後你還要指點他。”
    這種無用功，他理解不了。
    “指點是因為……”靈詩劍撇嘴道，“他錯得太離譜了，沒忍不住。”
    “好吧……”張子羽有一點理解了。
    據說在心理學中，有一種病症叫厭蠢症，就是說，人們會討厭那些太過愚蠢的行為。比如古早偶像劇中總是笨手笨腳的女主。
    “啊……我真笨，什麽都做不好。”
    什麽平地摔啊，什麽洗碗砸盤子啊，什麽弄了一身啊，這種。
    麵對著李景明的劍法，靈詩劍犯了厭蠢症。
    當然了，換句話說就是，李景明的劍法在靈詩劍眼中全是破綻，像稚童舞劍一般。
    看著樓層數一點點上升，張子羽又出聲問道“你打算準備怎麽處理？”
    靈詩劍不知道他在問什麽“什麽怎麽處理？”
    “就是李景明跑來挑戰你這件事，你要怎麽處理。”張子羽再道。
    “就這麽處理啊？”靈詩劍道，“他來挑戰，高興了就賞他一腳，不高興就不接唄！”
    張子羽看向她，看見她眼睛裏有些清澈的愚蠢。
    他隻好提點道“李景明為什麽來挑戰你？”
    “他目前到了後天極限，需要一個實力足夠強的對手來給他壓力，借此突破。”靈詩劍回道，“而我足夠強。所以他來挑戰我。”
    “啊……”張子羽痛苦地捂臉。
    見他這樣，靈詩劍皺眉“你到底要問什麽？”
    張子羽歎了一口氣，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
    “李景明為什麽來挑戰你？因為他知道江州來了個實力極強的年輕一輩。那他為什麽會知道你來了？因為有人告訴他了。那是誰告訴他的呢？
    “很顯然是李維明，或者是李翔，總之是李家。也有可能是呂家，但呂家知道你是修仙者，不可能做這種無用功。
    “當然，不管是誰，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他們有意泄露了你的信息，請人來暗殺你、引人來挑戰你，或者達成其他目的。
    “我是說這件事，我們要怎麽處理？”
    “哦哦哦！！”靈詩劍這才恍然大明白，“你說的是這個啊？”
    張子羽感覺自己的厭蠢症也快犯了。
    “泄露了就泄露了唄！”但靈詩劍無所謂，“這些古武世家的人打不過我，而那些修仙者，本來就知道我。”
    也就是，知道她的不會隨便來找她麻煩；想找她麻煩的，打不過她。
    隻是見她這個樣子，張子羽心裏很不踏實。
    他想了想，問道“要是那些人天天來挑戰你，蒼蠅一樣沒完沒了，你怎麽辦？
    “然後，難保李維明這種人，不會借此搞些其他事情。”
    “想要人不再來挑戰我？”靈詩劍略加思索，給出她的解決方案，“下次再有人來，我就把他打成重傷，或者廢了他武功。隻要代價足夠大，他們就不會輕易再來了。
    “至於李維明，我找時間去把他噶了。喵的，敢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最討厭這種陰險的人了！”
    “別……”張子羽出言阻止，“殺人就算了。挑戰的事……再看吧！”
    對於修仙界和李維明，他都不了解，他一時也拿不出什麽解決方案來。
    電梯到九樓，張子羽先出門，到走廊，走著走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頭道“啊，對了，有件事我沒搞懂。”
    “什麽？”
    “就是……”張子羽描述著，“李維明上次來，我們是隔得很近了，你才發現他；今天也是，你甚至都沒發現他，還是我提醒你的。”
    “有什麽問題嗎？”靈詩劍不解。
    張子羽很震驚“你是修仙者啊？！！”
    “修仙者怎麽了？”
    “你沒有靈覺、靈識、神識嗎？”張子羽問道，“最起碼，你應該感知覺敏銳；擁有第六感，對殺意很敏感吧？這些，不是修仙者的基礎技能嗎？”
    靈詩劍歪了歪腦袋，歎道“大鍋，我隻是一個練劍的！我哪裏會那麽多技能？我的感知覺確實要比普通人敏銳一些，但也沒法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啊？
    “神識、靈識這些東西，有人會，就是那種專修靈魂、元神的修士。但我不會。
    “至於為什麽沒有發現李景明，第一，他太弱了，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第二，他沒有殺意，不然他早就死了。”
    “好吧！”張子羽知道自己又被網絡小說帶歪了。
    藝術作品來源於現實，但超脫於現實。雖然人沒法創作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但小說裏還是有很多理想的成分。
    “看過《西遊記》吧？”靈詩劍問他。
    “誰沒看過？”
    “就是了。”靈詩劍道，“你看齊天大聖那麽厲害，他有神識這種東西嗎？他要看得遠、看穿妖怪的偽裝，還得有火眼金睛這個技能。要是他沒有這個技能，那他的感知覺跟普通人有什麽區別嗎？
    “你再想想千裏眼、順風耳，要是人人都有神識這種東西，他們倆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張子羽聞言點頭，對修仙者的了解又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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