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就被人虐待成這樣，東方慕妖錯愕地看向沈霧川的臉，心有不忍道：“到底是誰做的？”
    “師姐不要再問了。”沈霧川卻不肯再說，抿唇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隻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不值得師姐這麽關心，不要為了我傷了師門感情。”
    結合著原著的劇情，慕妖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柳清渡。
    他總是一副無法無天混世魔王的形象，自從沈霧川成為蘇瓊華的師弟，他總是看不慣沈霧川，於是隔三差五便讓沈霧川來“陪練”，明麵上是為了協助他修煉，實際上隻是把他當做出氣筒而已。
    相比柳清渡的叛逆，沈霧川的乖巧讓慕妖更為心疼，他的逆來順受也讓慕妖聯想到了自己。即使有再多的不得已，也要一個人嚐試走下去。
    “以後你跟著我修煉，不管誰再來，都不準跟他走。”
    “師姐？”沈霧川怔住了。
    “你是我的師弟，對玉隱山莊來說一樣重要。”慕妖補充了一句，“這幾日你好好準備，過兩天我便帶你出去曆練。”
    “……好，阿川記住了。”沈霧川笑了笑。
    可在慕妖沒有看見的地方，沈霧川眼底浮現出一抹詭譎：他都已經安排好幾天了，隻等東方慕妖來這裏找他，到時候自己不在竹居，她肯定會略等一會兒，而恰巧有幾個灑掃的弟子喜歡捕風捉影，她們一定會遇到。
    就算遇不到也沒關係，他還有別的辦法讓她注意到自己。
    東方慕妖這邊給沈霧川療傷完，又去找了柳清渡，此時柳清渡還在自己院子裏射箭玩，壓根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姐！他不過就是一個入門弟子，我不跟他陪練，他會成長嗎？”柳清渡冷哼一聲：“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麽喜歡告狀，我找他去！”
    “你回來。”東方慕妖臉色難看。
    阿川哪裏告狀了？即使自己都被傷成那樣了，他還維護柳清渡，自己這個弟弟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柳清渡抱臂道：“誰才是你弟弟啊？你那麽關心他幹什麽？碧落大陸弱肉強食，他自己打不過怪誰？”
    “他是母親門下弟子，是我師弟，你怎能隨意欺淩。”
    聽她搬出蘇瓊華，柳清渡這才不甘心地小聲嘀咕：“哼，真不知道舅母怎麽想的，居然會領這麽一個廢柴進門。”
    “大家都是同門，以後有的是時間朝夕相處，你也應當注意分寸。”
    “……是是是，知道了。”他滿不在乎地隨口答應。
    慕妖將天啟山的事情一並告訴了他，果然這小子一聽要出去，眼睛瞬間亮了：“出去好啊，我最喜歡出去玩了，母親老是管著我，要是有阿姐你在，她肯定能放我走了。”
    “此次出門並非玩樂，不要誤了大事，過幾日我來接你。”
    “行，阿姐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他高興道。
    沈霧川傷的還是有些重的，但為了主線劇情，他也不得不去。慕妖有些心疼這個跟自己一樣命運坎坷的少年，於是對他多加照顧，每日幫他療傷又陪他練劍。
    隻不過阿川剛修行，姿勢都不是很標準，就算手把手地教，一天也能摔到她懷裏好幾次，然後趁慕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紅著臉離開低聲自責，惹得慕妖不忍訓斥：“沒關係，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兩個人一同練劍，有些不知名的情愫也在逐漸升溫，在慕妖的教導下，沈霧川的確進步很大，兩個人也越來越熟悉。
    “師姐明明那麽年輕怎麽整天板著臉，除了修煉就是看書，明明世上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休息時，他調皮地坐在慕妖身邊，將一塊糕點遞到她嘴邊。
    東方慕妖愣了一下，隨即拿下糕點：“妖族跟道盟的關係愈發緊張，你我都不能懈怠。”
    其實她才不想管這麽多是是非非，可即使她不做，她跟沈霧川的命運都已經注定，接下來就是等待生命的終結，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高興的事情。
    “師姐應該多笑一笑才好，阿川拜入師門那麽久了從來都沒見過師姐有別的表情。”他撐著頭端詳著東方慕妖，想了許久後，勾了勾唇：“那以後我就多陪陪師姐，多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給你看。”
    東方慕妖眸光一頓，看向他。
    沈霧川笑了笑：“師姐才十七歲，才不應該拘泥於小小的天地之間。”
    清冽的聲音響徹在耳畔，東方慕妖有所觸動，但終究都化作心頭的歎息，任風吹散。
    五日後，他們三人整裝離開了玉隱山莊，因為此事不好走漏風聲，三個人怕引人注目就沒有走那麽快。
    就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在一條羊腸小道上發現了一間客棧。
    客棧的人並不多，在下麵吃飯的都是些商人，東方慕妖上樓檢查了下自己的房間，確定沒問題後打算出來吃飯，可也就在她推開門的時候，旁邊的房門同樣推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白衣男子。
    兩個人抬頭對視，瞬間兩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洛南洲！”
    “渺渺！”
    熟悉的稱呼讓二人像是澆了桶冷水，直接清醒大半了。
    洛南洲，她的前男友，也就是如今飛仙穀的大師兄。
    洛南洲愣了下，看了一眼下麵的人，然後咬牙切齒地抓住東方慕妖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他勃然大怒道：“你什麽意思？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一直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麽？”
    看著昔日那張俊逸的麵龐此刻對自己如此冷漠，東方慕妖微微頓了下，然後對視著他的目光，心平氣和道：“洛南洲，不要這麽自以為是，讓開。”
    洛南洲怒氣衝衝道：“沒想到你這麽陰魂不散，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師妹還在下麵，你別再糾纏我了，馬上離開這裏。”
    聽到這句話，東方慕妖僅存的感情也灰飛煙滅，那日剛穿越在山穀，飛仙穀門內試煉，他正是直接拋棄自己去找他的小師妹了。
    她的嘴角微扯，諷刺道：“你以為隻有你穿成了仙門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