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色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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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土狗?!”小不點頭皮炸起,一副奶凶的樣子。
    薑潯哭笑不得,按住了它:“不要衝動,你打得動它嗎?”
    “打不動……”它頓時蔫了,這兩天著實被折騰怕了。
    “先躲起來!”
    薑潯臉黑,招呼小不點,躲到了一棵古樹上。
    然而,薑潯還是嚴重低估了異獾的智商,它看似笨拙,實則鬼精鬼精的,砰的一聲,它頭上的獨角發光,直接撞向了古樹。
    “我淦,屬狗的嗎!”一人一獸險些就從古樹跌落了下來。
    “要不……你下去讓它踩一腳吧,興許它就走了!”薑潯很義正言辭的提議道。
    小不點露出思索的神色:“唔,貌似很有道理!”
    “走你!”
    然而下一秒,小不點人立而起,直接一腳就將他給揣了下去。
    “我……!”
    一時間,濃煙四起,泥土飛濺,在他被踹下來的瞬間,就直接跟異獾摔起了跟頭。
    “小崽子,還有完沒完了!”
    他怒了,被一頭異獾沒日沒夜的追殺,就是一個泥人,此時也是被激起了凶性。
    此時,他體表都被一層神秘的光輝包裹了,砰砰砰!雨點般的拳頭揮在變種蜜獾身上,像是在擂鼓,隆隆作響。
    然而,沒多時他的手臂就開始發麻了,可以看到,九成的拳力都被異獾身上一件很不起眼的玄武甲抵消了,巨大的反震力反而讓他一陣身體搖動。
    這時,異獾也開始了反擊,呼的一聲,其粗壯的尾巴橫掃,發出陣陣破空聲,讓薑潯都不由得變了顏色。
    薑潯急忙以手臂進行格擋,隻聽砰得一聲巨響,他隻覺雙臂就像被神鐵棍擊中了,差點當場折斷。
    異獾也很不好受,巨大的反彈力讓它都一陣頭昏腦脹,身體搖晃不止。
    “停,休戰!不打了!”
    不知過了多久,薑潯氣喘噓噓,急忙叫停,可以看到,他的手臂都差點骨折,異獾就如同一塊神鐵,根本就打不動!
    此時,異獾全身也有白霧在升騰,口鼻間更是滲出了少許血絲。
    “有本事脫掉你的龜殼!”薑潯目光幽怨,就是那件防禦極強的玄武甲抵住了他大部分的攻擊。
    要知道,即使是一座山,在他不斷的轟擊下恐怕也要坍塌了,可以那件玄武甲有多麽不凡。
    “傻狗,該你了!”薑潯沒好氣道。
    它本想跑路,奈何蜜獾卻是發起了挑釁,在不斷衝它勾手指,就差開口說:“小貓崽子放馬過來!”
    “哇呀呀,聖虎不發威,真當本皇是土狗!”
    一再被挑釁,此時它也是來了脾氣,直接人立而起,兩條腿飛奔,極速向異獾攻去。
    然而,小不點還是嚴重低估了它不要臉的程度,麵對其雨點般的攻擊,變種異獾索性一蜷,直接當起了縮頭烏龜。
    咚咚咚,擂鼓聲傳來,小老虎人立而起,兩隻金色的“拳頭”不斷敲擊在異獾的身上,然而,玄武甲開始自主發光,將所有的拳印都擋住了。
    不多時,小老虎就開始氣喘噓噓了,在跳腳,不停揉搓著爪子,兩眼淚汪汪,多半是氣的!
    “用火燒!”
    薑潯也是哭笑不得,這隻變種異獾明明很強大,是一頭準獸王,但也太沒節操了!
    “得嘞!”
    小不點眼珠子滴溜轉,閃過一絲狡黠之光,它速度很快,不多時便撿回不少枯枝落葉,甚至還費心弄了不少植物原油。
    嗤的一聲,一道火焰被它祭出,幹柴摻雜著植物油,瞬間被點燃了,不多時便傳來了陣陣肉香。
    “嗷,疼死獾爺了!”沒一會它便堅持不住了,被薰的鼻涕橫流,兩眼淚汪汪,身軀即使躲在玄武甲裏也是差點被點燃。
    “兩個挨千刀的小子,快將火熄了!”
    一人一獸並不搭理,反而繼續添柴加火,見這頭無良異獾終於吃癟,他們可是心情大好,兩日來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了。
    “我錯了,我錯了,快將火熄滅!”終於,它開始求饒。
    “服不服?”
    “服了。”
    “知道錯沒?”
    “知道錯了!”
    “還追不追我們了?”
    “不追了,獾爺我怕了!”
    最終,它徹底沒了脾氣。
    “哈哈哈哈,黑泥鰍!”看著它黑不溜秋的樣子,薑潯嘴角忍不住出現一抹笑意,而小不點更是直接捧腹大笑。
    “看,有神藥!”
    “哪裏,神藥在哪!”小不點流起了口水,兩隻眼珠子更是不斷四處踅摸。
    神藥,隻存在於傳說中,傳聞服之可立地成神,光是外溢的一縷藥香都能讓人迅速破解,是仙珍!此時,就是薑潯也是被吸引住了心神。
    “嗯?!”
    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然而還是晚了。
    砰!砰!
    不得不說,變種異獾簡直沒節操到了極致,明明是一頭準獸王,此時卻搞起了偷襲,可以看到,一人一獸結結實實各自挨了一腳,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哈,一腳之仇得報,獾爺走也!”變種異獾狂笑,而後邁起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瀟灑極速。
    “我淦!”
    “仙人板板的,竟敢踢本皇的小屁股!”
    然而,當他們回過頭來,卻發現變得異獾竟然直接人立而起,速度極快,瞬間而已,便消失在在了密林。
    一人一獸石化了。
    不過,當想到沒了變種異獾的糾纏,他們倒也勉強接受了現實,畢竟,少了一頭準獸王級的凶獸惦記。
    “嗯?怎麽又回到了這裏?”看到樹上的刻痕,薑潯不禁蹙眉。
    大半日,一人一獸都在嚐試尋找出路,奈何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像是陷入了死循環。
    “難不成是鬼打牆?”
    薑潯低語,不過很快就搖頭否定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見到了太多的光怪陸離,與其說是鬼,倒不如說是強大的修士元神出竅,世上並沒有鬼怪這種生物。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這片山林突然陰氣滾滾,溫度都急劇下降,像是提前進入了寒冬,陣陣陰風吹過,讓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摸本皇屁股?”小不點回首,一臉嫌棄。
    薑潯哭笑不得,一個巴掌呼了上去。
    “鬼啊!”它汗毛倒豎,一個激靈就跳到了薑潯的肩頭,兩隻眼睛滴溜轉,充滿戒備的四處張望。
    一陣冷風吹過,它再次有了那種怪異的感覺,好像真有莫名的生物在對它伸“鹹豬手”。
    “瞧你這點出息!”被它一頓鬧騰,薑潯心裏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但不經意間一瞥,在小不點某個部位,竟然還真發現了兩個黑色手印,此時還散發著絲絲縷縷陰氣。
    “誰?!”
    這時,冷風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從他的身旁閃過,讓他不由得肌體緊繃。
    “嘿嘿嘿”
    幽霧中突然傳出一陣桀笑,讓一人一獸瞬間感到頭皮炸裂,這種聲音冷入骨髓,就像從地獄深處發出的死亡咒語。
    “啊……”
    這時,虛空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慘叫聲,像是有生物被點燃了,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嗯?是它!”
    薑潯從脖子上摘下項鏈,露出訝色,剛才就是它在自主發光,似乎抵住了莫名生物的攻擊。
    項鏈是薑潯的父母所留,他佩戴二十年了,他本以為那隻不過是最普通的項鏈,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替他擋下了殺劫。
    “嗯?有字!”
    他眸光燦燦,注意到,項鏈就像是脫了一層皮,銅鏽盡除,金黃閃閃,而在項鏈表麵則刻有微小的字體,要不是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到。
    “這印刻的貌似是佛家的無上典籍,丈六金身?!”他注意到,那些字體竟然都是母宇宙上古時期的梵文,若不是他精研古史,還真辨認不出。
    “他們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他露出思索的神色,要知道,母宇宙神話早已經消亡了,不見痕跡,連史書都鮮有記載,但父母留下的項鏈卻隱藏著一門無上的修煉功法,他不得不多想,難道父母是神話時期的奇人?
    然而,不等他細想,項鏈再次金光大作,虛空中又穿來了陣陣嘶吼聲,還夾雜有濃鬱的腥臭味。
    “嘶……這是些什麽東西?”
    透過亮光,薑潯注意到周圍竟站滿了各種奇異的生物,看上去極為詭異。
    他們有的三頭六臂,有的人首蛇軀,也有的是是人類的相貌卻背生雙翅。
    但,這些生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似乎都死了,軀體都腐爛了,流著腥臭發黑的血液。
    突然,這些生物向一人一獸發起了攻擊,皆嘶吼著,張牙舞爪,像極了傳說中的厲鬼,好在項鏈自主發光,形成一個金色的光幕將他們護在了裏麵。
    “難道他們都是神靈的惡念?”他暗暗打量,發現這些生物似乎隻是能量虛影,並沒有純粹的肉身,像極了古籍中所記載的神靈惡念。
    “不對,如果真是神靈的惡念,不會那麽弱小,不應該會被佛光所傷到。”
    傳聞,隻有屹立在大道絕巔的蓋代梟雄,在死後才會有很小的幾率產生惡念,跟眼前的生物嚴重不符。
    “嗯?有腳印!”
    突然,一雙血色的腳印顯化,蔓延向遠方,像是在指引,顯得極為妖異。
    “傻狗,快回來!”
    不知何時,小不點竟然從他的身上跳下,雙眼迷離,正朝著腳印指引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我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召喚我。”小不點警醒,一陣後怕。
    “這些腳印究竟要指引我們去哪裏?”某一瞬間,他也生出了奇異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真有莫名的生物在召喚著他。
    “好孩子,快過來呀……”那道詭譎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充滿了誘惑力。
    漸漸的,一人一獸開始迷失,順著血色腳印不斷向前,如果他們是醒著的,一定會聽到陣陣哀樂,陰風呼嘯。
    然而,此時他們的眼中,呈現的卻是心中未能實現的願景,在驅使著他們不斷向前。
    也不知走了多久,像是遊走在時間長河,又似乎隻有一瞬間。
    “轟!”
    突然,佛光更炙烈了,在他們周圍,成群的莫名生物像是被點燃了,青煙一縷縷升騰,發出痛苦的嘶吼。
    一口血色石棺!
    一人一獸漸漸清明,此時才意識到竟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方古洞中,而在古洞正中央則赫然擺放著一口血色石棺。
    “嘶……”薑潯感到脊背發涼,竟不知不覺就著了道,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佛光將他們喚醒,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樣恐怖的事情。
    “幻境,這一切都是幻境,卻又那麽真實。難道是它在作祟,影響到了我們的心神,驅使我們來到這裏嗎?”薑潯思忖,在打量石棺。
    它看上去極為古老,棺體上刻有繁複的符文,晦澀難懂,難以考究是什麽年代的字體。
    “吱呀……”
    突然,石棺漸漸開啟,一隻大手從石棺裏伸了出來,手臂上竟全是黑色的屍毛,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