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隔壁村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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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至從大棚回來,白露姐正好騎著三蹦子到了家門口。
    江寒的傷需要靜養,最近不能拿快遞。盛夏至以為白露姐接替了他工作,提醒她:“快遞要送去小食堂。”
    “這不是快遞。”白露姐指揮盛夏至把大門敞開,方便三蹦子進去:“這是大家送給江寒的慰問品。”
    盛夏至看向後車筐:小黃瓜和杏子,雞蛋和牛奶,旺旺大禮包和黃桃罐頭,還有別的小零食。
    什麽叫因果循環啊江九夏同學,你送走我的慰問品,注定要賠我一車筐。
    盛夏至高興地宣布:“小江要忌口,我替他吃。”
    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白露姐輕輕歎了口氣。
    盛夏至真的不會說謊,就像當初她和方立冬搞早戀,自以為隱瞞得很好,其實第二天全家人都發現了。
    這次結婚請柬也是,她沒告訴媽媽,卻告訴了舅舅。
    雷驚蟄第一時間和他姐分享了這個秘密,並抱怨他姐當初不該縱容盛夏至早戀。
    白露姐再一次強調自己的立場:小孩子的事情小孩自己解決,而且盛夏至那段感情隻是兩隻小狗一起玩耍,早是早,和愛情沒一毛錢關係。
    姐弟倆誰也不能說服誰,最後白露姐讓弟弟弟弟少操心,一場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也好對別人的愛情指手畫腳。
    母胎solo雷驚蟄遭受致命一擊。他沒膽子報複姐姐,隻能去欺負外甥女,慘遭牙口很好的外甥女咬了腦袋。
    當然,白露姐並不是對女兒的感情不上心。她和劉女士偷偷討論過,兩人一致認為,盛夏至和小江有戲。
    隻是盛夏至這小呆子還沒意識到。
    白露姐小聲問:“小江沒事吧,我看他最近都不出門了。”
    盛夏至歎氣,“外麵風言風語的,他怎麽好意思出門嘛。”
    雖然有視頻為證,但架不住大家造謠的熱情。
    短短一天時間,江寒的傷勢已經從‘被豬咬了屁屁’變成‘被豬咬了丁丁’,還說他以後隻能去廟裏,青燈古佛一輩子。
    “傳瞎話的人太惡毒了。”盛夏至開了罐旺仔牛仔,“讓江九夏同學怎麽自證清白。”
    話是這樣說,想到最近聽過的離譜傳聞,盛夏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快樂得太投入,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沒看見白露姐不住衝她使眼色。等手裏的旺仔被奪走,她才發現江寒來了,不知在身後聽了多久。
    江寒沒有說話,隻是惡狠狠地把旺仔喝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盛夏至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去追江寒了。
    白露姐突然想起盛清明。
    她笑著搖搖頭,回房間了。
    小木屋裏,盛夏至戳趴在床上的江寒:“別生氣了,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呀。”
    江寒側著腦袋不理她,“你沒良心,竟然嘲笑我。”
    “沒嘲笑你。”盛夏至在床邊坐下,“我隻是,聽見‘豬’這個字就開心。”
    盛夏至笑起來有種純粹的快樂,好像所有煩惱都和她毫無關係。看著她的笑容,江寒的心好像泡在溫泉裏,漸漸柔軟起來。
    他問:“……明天,去哪裏玩?”
    盛夏至還在傻樂,想了一會才說:“去隔壁村子。
    我收到郵件,鎮長和隔壁村村長讓我去村子看看,種什麽莊稼比較好。”
    江寒又開始矯情:“原來你是為了工作,我隻是順便。”
    盛夏至抬起手,原想拍他沒受傷的半邊屁股,又覺得這樣有占人便宜的嫌疑,於是改拍他的小腿:“差不多得了。”
    “不許隨便摸我!”江寒維持原來姿勢,一動不動:“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小朋友。”
    盛夏至立即長出反骨,在他修長勻稱的小腿上又摸一下。
    兩人聊了幾句,盛夏至要回房間整理資料。江寒站起來,跟在她身後,“我幫你。”
    盛夏至拒絕,“你還是躺著吧。屁股的傷口剛結痂,小心一點。”
    江寒又回床上趴著了。
    他看看盛夏至的背景,又看看小桌上的旺仔牛奶,不滿地說:“嬉皮笑臉的,和盛夏至一樣。”
    旺仔瞪著大眼睛看他,江寒也看旺仔。過了一會,他輕輕笑了:“笑起來還挺可愛,……和盛夏至一樣。”
    第二天,盛夏至和江寒到達隔壁村口時,村長和鎮長也到了。
    本鎮鎮長是位姓賀的中年男人,是白露姐的高中同學。盛夏至和他挺熟。
    這個村子的村長盛夏至也認識,是個姓張的年輕人,大學生村官,剛來那會,拉著盛夏至討論了一個星期,問她村裏該種什麽。
    盛夏至不解地問賀鎮長:“老叔,去年村子裏不是有人投資種桃子嗎,您還特意帶我來看過。”
    賀鎮長強調:“我不老,我生日比雷一姝還小半年。”
    盛夏至毫無誠意的驚訝:“沒想到您滿臉皺紋,還挺年輕。”
    賀鎮長不和小孩子計較,他對小張村長說:“小張,說說具體情況。”
    小張村長很愧疚,“怪我能力不行,沒處理好村民和投資商的關係。”
    就像小村村的西瓜很有名,張村長所在的村子種出來桃子也很出名,皮薄肉嫩,果汁豐盈,人稱‘仙品蟠桃’。
    有投資商慕名而來,承包村裏的果園,打算大規模量產。
    誰想到,流轉土地時,村民滿口答應,等桃樹種下去,村民不幹了,說桃園占用村裏的水,還說桃園影響了村裏果農的收入。
    小張村長協調了很多次,沒有任何結果。投資商不堪其擾,打算今年撤資。
    小張村長歎氣:“桃園辦不成了,地肯定要還給村民。麻煩小夏博士你給看看,什麽作物適合咱們村子。”
    盛夏至和江寒交換個眼色,又看賀鎮長。
    賀鎮長沒好氣說:“問你拿主意呢,看我幹什麽。”
    盛夏至非常坦白:“聽說你們混官場的人心思很多。我想試探看看,您真的想讓我解決種什麽的問題,還是讓我解決別的事。”
    賀鎮長大驚:“多稀奇啊,小夏大博士竟然懂人情世故了。”
    盛夏至不滿,“老叔你這人真不大氣,我都明明白白問你了,你還扯開話題。”
    江寒看了會熱鬧,覺得兩個人好像都看彼此不順眼。
    賀鎮長畢竟是鎮長,很忙,沒時間和盛夏至置氣。他主動介紹:“今天找你過來,除了看看莊稼,也和小張交流一下經驗。”
    聽見自己的名字,小張村長愣頭愣腦地問:“啊,交流什麽?”
    賀鎮長仗著自己戴了墨鏡,別人看不見,偷偷翻個白眼:“讓盛夏至告訴你,怎麽處理村民和桃園的關係。”
    小張村長這才想起來,盛夏至還管理西瓜大棚。他激動地看著盛夏至:“小夏博士,你是怎麽做到的。聽說你們村裏人特別支持你,從不搗亂。”
    “我什麽都沒做啊。”盛夏至茫然地看著他,“是不是我們村裏人年紀大了,鬧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