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開跑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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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有張娃娃臉,笑起來明朗又燦爛,性格很好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江寒才想和他搭話,盛夏至突然說:“一張小白臉,還有桃花眼,嘴角又尖,耳朵也不好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這話可真耳熟。江寒想著,上前半步,他怕車裏那人動手,擋在盛夏至前麵。
盛夏至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從江寒身後探出腦袋,說:“誰是你同學,叫我盛老師。”
老馬同學沒料到盛夏至是個暴躁脾氣,笑容僵在臉上,神情訕訕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不認識我?”
盛夏至冷聲說:“吉吉的手機屏保是過年時我們拍的全家福。如果你不認識我,說明她甚至不願意在你麵前解鎖手機,你和她沒熟到那份上,憑什麽想知道她家在哪。”
老馬當然知道盛夏至。殷紮吉經常和盛夏至聯係,他見過很多次,自然認得她。
他剛才是故意假裝不認識盛夏至的。
他想以陌生人的身份相識,給盛夏裏留個好印象,讓她在殷紮吉麵前為自己美言幾句。
沒想到,她竟立即識破了。
“我開玩笑的,你不要在意。我當然認識你,aleia常和我提起你。”
老馬一點也不尷尬,從車裏鑽出來,笑著說:“既然你也認識我,aleia一定和你提過我,對吧。
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
盛夏至麵無表情地打斷他:“吉吉沒提過。”
她想,殷紮吉確實沒主動提過,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老馬同學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他才想說些什麽,身後傳來悠長的汽車鳴笛聲。
建軍叔從副駕駛探出腦袋,和從後排車窗探出腦袋的殷時新一起衝盛夏至招手:“夏夏,小江,我們回來啦。”
殷紮吉聽見盛夏至的名字,也把腦袋探出車窗外,隻一眼,她看見盛夏至身邊那個熟悉的人。
盛夏至才想靠近老馬,江寒忙拉住她的手,“就算他耍心機,你也不至於把人推溝裏。”
“沒想推溝裏,我隻是想把他塞回車裏。”盛夏至解釋:“吉吉正和契爹劉女士商量上學的事,不能讓契爹和劉女士看見他。”
老馬同學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有掉溝的風險,裂開嘴,笑出兩排白牙,衝殷紮吉招手:“aleia~”
建軍叔問:“他‘阿西’什麽呢?”
殷時新知道殷紮吉的英文名,猜到這男的八成和她姐有關,胡說八道:“他說韓語吧,真沒禮貌。”
劉女士察覺到什麽,從後視鏡看自己大女兒。
殷紮吉輕輕歎了口氣,“他是來找我的。”
殷紮吉才下車,老馬便迎了過去,笑著喊著:“aleia,我來找你啦。”
殷紮吉見他跑車後全是泥點子,問:“開車過來的?”
老馬語氣裏帶著撒嬌,“我早說和你一起回來,你竟然不等我,自己先走。我開了好久才見到你。”
他看向殷家車子的方向:“裏麵是你家人嗎,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殷家的車是輛帕薩特,二十來萬,用建軍叔退休金買的。殷紮吉本想給家裏買輛更好的,建軍叔和劉女士都不同意,說車隻是代步工具,沒必要太貴。
建軍叔平時挺滿意自己的車,現在有老馬的法拉利對比,他覺得落了下風,小聲嘟囔:“早知道不等下雨了,早上就把車洗幹淨。”
他問劉女士,“外麵那男的是吉吉的男朋友?”
劉女士看著正在交談的兩人,說:“我不知道,吉吉沒告訴我。”
建軍叔慫恿道:“你問問。”
“你沒長嘴,不會說話?”劉女士瞪他,“想知道自己問。”
建軍叔不同意,“我一個老爺們,碎嘴子惹人煩。”
劉女士冷笑,“對,我是老娘們,惹人煩沒關係。”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殷紮吉帶個老馬過來了。
等車上三人下了車,她為老馬介紹:“這是我的爸爸媽媽和妹妹,那邊兩人是盛夏至和她的,呃,朋友。”
她又指著老馬:“他叫馬蒂尼,保羅·馬爾蒂尼的那個馬蒂尼,是我的,朋友。”
聽見這個名字,盛夏至皺起眉頭。江寒認真打量馬蒂尼,小聲問她:“我覺得他的名字耳熟,我可能認識他?”
盛夏至擔心殷紮吉,沒心情應付傻孩子,在手機裏搜索欄裏敲下‘保羅·馬爾蒂尼’的名字讓他自己看:
保羅·馬爾蒂尼,ac米蘭傳奇隊長,意大利足壇繞不開的豐碑,司職左後衛,
是因紮吉的隊長兼隊友。
很明顯,馬蒂尼的父母也是ac米蘭的球迷。
江寒小聲和盛夏至說,“挺好的,起碼兩家人見麵時不會尷尬,至少還能一起罵紅鳥。”
盛夏至瞪他一眼,“你看他的衣服,這男的太有心機了。”
為了討殷紮吉父母的歡心,馬蒂尼特意穿了ac米蘭的紅黑球衣。
殷紮吉說他是朋友,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他們關係曖昧。建軍叔本來看這臭小子格外不順眼,看清他的衣服後,態度緩和不少:
“小夥子,你衣服不錯。”
馬蒂尼立即殷勤地介紹:“這是我小時候,我爸媽帶我去意呆利看球時買的。”
他指著衣服下擺,“您看,這裏還有馬爾蒂尼的簽名。”
這件球衣其實是馬蒂尼老爸的珍藏,被他偷穿出來,和殷紮吉父母套近乎。
馬蒂尼本人對足球沒有任何興趣,卻在來之前惡補了ac米蘭曆史,這會兒已經和建軍叔一起罵上紅鳥了。
建軍叔越聊對他越滿意,很熱情地問:“保羅啊,現在是我們這裏的旅遊旺季,你有地方住嗎,要不住家裏?”
馬蒂尼擺擺手,“不用,我在市裏酒店訂了房間。”
殷時新問:“你不是來找我姐姐玩嗎,市區離村子很遠的。”
馬蒂尼一愣,隨即笑著說:“我有車呀。”
建軍叔也問:“現在酒店還能訂到房間?”
“能啊,總統套間是空著的,很容易定。”馬蒂尼恭維道:“咱們這裏民風淳樸,總統套也不貴。”
建軍叔有朋友在市裏酒店工作,前幾天才告訴他,最近生意很好,酒店價格翻了幾倍,總統套間更是每晚五位數起步。
父女二人被馬蒂尼的豪奢鎮住,一起看向殷紮吉。
殷紮吉神色平靜,率先往法拉利的方向走:“老馬,跟我來一下,有話和你說。”
馬蒂尼和眾人說過再見,匆忙趕去為她開門。
在跑車的轟鳴聲裏,盛夏至問:“契媽,你剛才怎麽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也不喜歡那小子。”
殷時新一拍手,“對哦,我還以為劉女士會把對方家底問個清清楚楚,沒想到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媽媽,那小子有問題?”
“什麽那小子,殷時新你有沒有禮貌!”劉女士看著跑車離開的方向,皺起眉頭,“算了,等殷紮吉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