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名字和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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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紮吉才上車,盛夏至立即對建軍叔和劉女士說:“我突然想起瓜棚有事,得回去一趟。”
江寒知道她是去偷窺殷紮吉,才想說自己也去,建軍叔已經拉開車門,義正詞嚴地說:
“瓜棚有事,我這個棚長怎麽能不管。夏夏你快上來,我們開車去,快一點。”
殷時新猜到兩人的目的,躥進車子後排位置,堅定地說:“我也要幫忙。”
“瓜棚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江寒嚴肅地看著女士:“要不您也一起?”
“八卦精。”劉女士哪能不知道四人打什麽鬼主意,不和他們胡鬧:“我還有工作,我要上班。”
建軍叔慫恿她,“老婆,你不好奇嗎,真的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村裏人今天不吃飯了。”劉女士作勢要打他,“你閨女什麽性格你不知道,她不想說,你知道再多有什麽用?”
建軍叔沉思片刻,依舊發動車子,“我總得先知道了,才能想出解決方案。”
四人把車子開到瓜棚門口,借著防風林的掩護,躲進樹叢裏偷聽。
殷紮吉和馬蒂尼的聲音不算大,四人聽得斷斷續續的。
聽殷紮吉提起自己名字,殷時新好奇地問:“爸,姐為什麽叫‘殷紮吉’。”
“還能因為什麽,你媽喜歡因紮吉唄。”建軍叔搖頭,“好家夥,我和你媽才定下婚期,她就通知我,將來孩子得叫‘殷紮吉’。
我說要不咱們再想想,這名字聽起來像個西藏小孩。你媽妥協了,和我說,孩子也可以叫‘殷十三’。意呆利那個因紮吉穿十三號球衣。”
殷時新不滿:“什麽呀,你們也太糊弄了,我還以為這名字有什麽美好的意圖。”
建軍叔歎氣:“崽啊,你爹媽這腦子想不了那麽遠的事。”
殷時新又問:“我的名字呢?‘殷時新’和‘殷紮吉’也不配套啊,我起碼得叫‘殷紮利’,聽起來就吉利。”
建軍叔聽力不太行,聽不清大女兒和疑似未來女婿聊天,小女兒又在耳邊念叨個沒完,他幹脆不聽了,專心和女兒聊天:
“本來想叫這個名字,你清明叔不讓,覺得太不好聽。
你名字是你清明叔取的,好像和你出生日期有關。”
盛夏至忙著監聽事業,抽空和兩人閑聊:
“妹妹是小暑前後出生的。
以前,小暑這天,人們會把新收獲的稻穀碾成大米,再用這些大米做飯,祭祀祖先和神明,最後自己吃掉這些米。
這個習俗又叫‘食新’。
我爸覺得名字有‘食’字不好,所以改成‘時新’,妹妹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江寒很捧場:“叔叔懂得好多。”
殷時新也拍手,“我一直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這樣解釋,好有文化內涵。”
她又問:“爸,吉吉不是冬至出生的嗎,當初該叫她‘殷冬至’,正好和夏夏湊一對,也不用遇到這朵爛桃花。”
“冬至太冷了,女孩叫這名字不好。”建軍叔不滿:
“什麽爛桃花,你小孩子家懂什麽。世界這麽大,偏他倆湊一起,這是天注定的緣分啊。
單看名字就般配。”
殷時新分析:“我覺得吉吉不喜歡他。吉吉都沒和我們提過他誒。”
她話音剛落,馬蒂尼氣衝衝回到車上,隨著油門的轟鳴聲,車子很快消失了。
殷紮吉也慢悠悠往回走。她神色平靜,看出心情好不好。
四人擔心暴露,立即轉身,對著身後的防風林指指點點,好像討論什麽大事。
殷紮吉路過,看見四人,好奇地望向他們指的方向:“你們幹嘛呢?”
四人都沒準備借口,好在江寒急中生智:“我,我們在商量,要不要再建一個大棚。”
殷紮吉想著自己的心事,並不在意他們在做什麽,回答說:“村子裏不是有地嗎,為什麽挑這種犄角旮旯?錢夠嗎,我可以讚助。”
“國家有規定,林果業不能和糧爭地。”盛夏至快步走到她身邊,“你怎麽樣?”
“說清楚了。”殷紮吉撩一下頭發,衝她笑:“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姐妹我這次的學習生涯必定暢通無阻。”
盛夏至看出她心情不太好,摸摸她的頭發,“小夏學霸保佑你。”
殷時新急忙湊過來,“小夏學霸也保佑一下即將高考的寶寶吧。”
建軍叔忍不住勸:“閨女啊,你都這個年紀了——”
見殷紮吉臉色不好,他聲音低了下去:“回去讓你媽說你。”
不知道劉女士和殷紮吉談得怎麽樣,總之下午建軍叔上班時,滿臉愁容,不住唉聲歎氣。
他衝盛夏至抱怨,“你們這群孩子想什麽呢,結婚有什麽不好。都說三十而立,你們連個家都沒有,靠什麽立。
說出去別人都嘲笑我們。”
盛夏至不滿:“愛笑笑唄,隔壁村的傻子也見人就笑。”
盛夏至知道他為殷紮吉發愁。她覺得殷紮吉現在過得挺好,不明白他們擔憂什麽。
她想和契爹講道理,卻見江寒不住朝自己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
她隻好放棄,給建軍叔找點事情做:“過幾天可能下雨,契爹你帶人檢查一下排水渠。”
等建軍叔離開,她才想問江寒為什麽不讓自己說話,江寒已經推著她往外走:
“契爹和劉女士已經說過很多遍要殷紮吉結婚的理由,他們最近幾乎把這些理由掛在嘴邊,你依然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這樣想,對吧。”
這時臨近傍晚,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瓜棚裏依舊接近四十度。
江寒擦去盛夏至臉頰的汗水:
“同樣的,就算你有一萬個殷紮吉不結婚的理由,他們也不能理解。
我們沒經曆他們的時代,不懂他們的思維方式。
他們對現在這個時代的理解,是建立在自己的經驗上。
智能手機問世以後,這個世界變化很大,可他們理解世界的方式和幾十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不能說服你,你也不可能說服他們。交換意見的結果就是,你們覺得對方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何必為注定沒結果的事傷害彼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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