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被愛的人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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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倆雞同鴨講聊了一會,雖然每句話都在暴露的邊緣,但又神奇地圓了回來。
    江穀雨行李箱裏都是西裝,和海邊氣氛不搭配。他最近都幾天都穿雷驚蟄的衣服,大了一些,但是涼快。
    太陽越來越大,大棚裏的溫度漸漸升高,他後背很快泅濕一大塊。
    他指向外麵,示意兩人出去聊。江寒看向旁邊的溫度計,該把盛夏至拉出去了。
    他說:“哥,你先出去,我還有事,等會再去。”
    他這聲‘哥’叫得太順口,自己都愣了一下。但他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和金主爸爸套近乎,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
    江穀雨不知道他在瓜田有什麽事,也不多問,隻是說:“你也該玩夠了吧,什麽時候回家?
    江寒哪裏知道江穀雨的‘家’就是他的‘家’,他想,這金主爸爸還挺會關心人的。他說:“我等小夏一起。”
    “小夏?”
    雷驚蟄既然給江穀雨介紹了瓜棚,自然也介紹了瓜棚負責人。江穀雨狐疑地看著江寒:“是盛夏至博士嗎?”
    不得江寒解釋,歇夠了的江大牛屁顛顛跑過來,蹭江穀雨的褲腳。江寒也知道江穀雨就是那個疑似虐狗的江總的兒子,他心虛起來,怕他發現自己偷狗。
    沒想到,江穀雨蹲下,擼了把狗頭,說:“小daniel胖了。”
    他怎麽知道狗的名字?江寒不解。
    但他很快想到答案,還能為什麽,舅舅告訴他的唄。
    在醫院時,江穀雨聽他爸說,自家傻弟弟把狗搶走,他其實不太相信,覺得他爸是產生幻覺了,沒想到,狗真在江寒這裏。
    他看看明顯胖了的狗子,再看看瓜田,突然意識到什麽。他壓低聲音,挺八卦地問:“叫得這麽親密,你喜歡小夏博士?”
    這位金主爸爸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怎麽八卦起合作方的情史來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別的原因,江寒臉頰通紅。
    他一本正經回答:“我們小夏博士那麽好,誰會不喜歡。”
    江穀雨還想調侃弟弟幾句,雷驚蟄過來找他了。
    雷驚蟄答應他,這次他們劃船回去。是雷驚蟄姐夫親手給他做的船。
    江穀雨沒見過手工船,著急看新鮮,立即把弟弟丟在一邊。
    離開前,他囑咐:“出來這麽久,記得給爸媽打個給電話。”
    江寒小聲說:“……我不記得爸爸媽媽了。”
    有一滴汗從他滾落到眼角,之後落在地上,砸出個深色的印記,好像他哭了一樣。
    盛夏至才走到門口,恰巧看見這一幕,驚訝地問:“你哭了!”
    她剛才看見江寒和其他人聊天,卻沒注意是誰。
    “是不是剛才那人欺負你了!”
    雖然她今天穿著坦克背心,還是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好像江寒一點頭,她就要去找那人算賬。
    江寒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給盛夏至留下個哭包的誤解。他才聲明自己也不是那麽容易落淚的,突然有了靈光,話鋒一轉,說自己沒被欺負,隻是想爸爸媽媽了。
    盛夏至心疼壞了,圍著他又賣萌又安慰,試圖讓他心情好一點。
    江寒強忍著嘴角上揚,有些得意地想,我腦子受傷了都這麽靈光,沒受傷之前,我得是個天才啊。
    不知什麽原因,自從把狗偷回來後,江寒總夢見之前的事。都是些很零碎的片段,但他總是和家人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看不清家人的臉。
    雖然他掩藏的很好,因為這些夢,他情緒有些低落。
    現在,盛夏至的關懷衝淡他的憂傷,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這份好心情並沒持續太久。
    下午,他去瓜棚接盛夏至下班時,在瓜棚外看見個人。
    雖然他隻見過這人一麵,但他立即認了出來。
    是方立冬。
    方立冬其實早想找盛夏至,但他劈腿在線,拉不下麵子。
    直到昨天,他爺爺給他打電話,讓他問問盛夏至,想讓他們家賠多少錢。
    他爺爺本想讓他打通電話,方立冬卻借著這個借口,特意回來見她。
    盛夏至看見他並不意外,也沒表現出厭煩,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不知是為了顯得正式一點,還是為了和村子保持距離,方立冬今天穿了套西裝。
    夏日午後,雖然過了最熱的時間,陽光還是烤得人有種熟透了的錯覺。
    方立冬最近幾年一直待在空調房裏,已經很久很久沒體會過大自然的威力。
    他懷疑自己已經中暑。而盛夏至依舊一言不發,隻是來看著他。
    每次都是這樣。他無奈地想。盛夏至的話總是很少。他們在一起時,如果他不找個話題,那麽兩人間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他輕咳一聲,說:“我爺爺,對不起。”
    盛夏至語氣依舊冷:“你該和江九夏道歉。”
    江九夏?方立冬冷笑。
    他聽說過這人,高中群裏已經傳遍了,說他是盛夏至的前男友,為挽回盛夏至跳海,還失憶了。
    果然,富二代就是閑得慌。方立冬不屑地想,也就盛夏至這個沒看過的言情小說的書呆子,才會相信這麽荒謬的借口。
    竟然用失憶這麽老土的橋段,以為自己拍偶像劇呢。
    他假裝沒聽見盛夏至的話,問,“你什麽時候回去?就算不想去‘聞世’這種大企業,也不要窩在小村子裏。
    以你的水平,在咱們學校找份工作不難。”
    盛夏至示意他看她的瓜棚:“這裏是我的工作。我有工資的。”
    方立冬不屑:“窩在小村子裏,有什麽前途。”
    盛夏至最煩他這種態度。她有點生氣,話也不客氣起來:“我研究農作物,本來就離不開土地。村子裏地寬敞,很適合我。
    你也是學農的,這點道理都明白嗎?——對了,我忘了,你隻學了皮毛,根本沒做過研究,你不知道。”
    盛夏至還是那種平靜到有些冷淡的語氣,很容易被誤解成鄙夷。
    方立冬最恨別人看起他,何況這人是盛夏至。
    “你看不起我,你從來就看不起我!”
    他憤怒地喊著,想把積攢多年的委屈一股腦宣泄出來:“
    “嫌我笨,嫌我家世不好,你從不向你老師和朋友介紹我,你甚至從不主動提起我!
    根本不喜歡我!”
    他發作的太突然,盛夏至嚇一跳。
    她很想回嘴,但他說的都是事實,她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隻好安靜又委屈地站在原地。
    江寒原本想,盛夏至自己的感情問題,得靠她自己解決。
    但方立冬因為盛夏至嘴笨就欺負人,他可不能忍。
    他疾步過去,攔在盛夏至麵前,“少在這裏受害者有罪論。誰先對感情不負責任,你知道嗎!”
    方立冬看見江寒更來氣。他看看江寒,又看盛夏至,冷笑:“我還真不知道,先出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