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曾經的戰友……以及敵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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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見見他們麽?”
    注視著兩儀微塵陣中的刀光與紫火,同為前任天神隊隊員的曆阿拉轉過頭去,望向一旁背後張開黑白雙色巨大羽翼的艾倫斯特:“怎麽說,也是隊友一場。”
    “我可不打算和叛逃出天神隊,以及背叛亞當隊長的豬狗說些什麽。”
    艾倫斯特冷聲回應道,話語中帶著的是刺骨的厭惡感:“倒不如說,那種混蛋直接死掉,反而更遂我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曆阿拉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亞當大人複活了沒有……”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作為信徒的我們,隻需要誠心誠意信仰著我們的‘神’,那麽神明自然會回應我們!”
    就像是為了呼應這個將亞當視為“神”崇拜的話語,艾倫斯特背後的雙翼齊齊散發光芒,一半如神聖的天使般輝耀純光,另一半卻如墮落的惡魔般籠罩深淵的黑暗。光明與黑暗在他身上交織共生:“現在我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去毀滅這些站在我們對麵的敵人,好讓亞當大人看到我們的戰果!”
    “靈格煉成,炎獄哲罕南!”
    “靈格煉成,冰獄朱迪卡!”
    伴隨著艾倫斯特驟然變得狂熱的吼聲,他的雙手各自握住一把形狀猙獰的巨炮,那是由地獄魔神的脊椎與頭骨煉製而成,散發出死亡與恐怖的氣息。
    “死吧!迎接你們的葬禮,為未來的降臨而獻出生命吧!”
    在艾倫斯特的狂笑聲中,這兩門地獄巨炮輪番開火,炮口中噴湧而出的不是普通的火焰與寒冰,而是永燃不熄的地獄永火和刺骨凍結靈魂的深淵冰霜。隻見毀滅性的力量化作兩道極端的洪流,在空中交織成毀天滅地的暴風,將幾十上百艘天庭戰艦籠罩在無窮無盡的彈幕轟炸之中……
    “哎,即便是我,有時候也未免會覺得你有些太極端了……”
    麵對如狂信徒一般,對著洪荒天庭艦隊瘋狂開火的艾倫斯特,曆阿拉也不禁搖頭小聲嘀咕道:“不過有件事情你倒是沒說錯……那就是戰鬥!”
    這位平時給人以穩重印象的黑人壯漢,意外展露出一雙狂熱的眼眸。隨著他體內沸騰的戰意湧動不休,一股金黃色的氣息在他周身奔流顯現,猶如不可遏製的閃電綻放出光芒……而令人更為震驚的是,他那原本漆黑如夜的發絲竟然向天際根根豎立,一時間化為了耀眼的金黃之色!
    超級賽亞人一!
    即便不是劉海顯眼,身有閃電的第二階,也不是以絕對力量著稱,突出眉骨的第三階,但這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強化形態還是為曆阿拉帶來了足足數十倍的增幅。
    而頂著這一身在戰場上也是顯眼至極的金色流光,曆阿拉則是再度低吼:“最終戰鬥形態百龍淵源——”
    “吼!”
    下一刻,數百道或威嚴,或憤怒,或悲戚,或喜悅的龍嘯,齊齊在虛空中炸裂開來!
    於數十次的輪回之中,被曆阿拉吞噬吸收的六百六十六頭巨龍以金色靈體的形式顯現在這位黑人壯漢的身後,紛紛張開了饕餮巨口,一齊凝聚著各自的吐息——
    “——龍拳!”
    六百六十六條巨龍,齊齊怒吼!
    王之雫、百萬核爆、超新星、龍王凋零、堤豐神雷、焉龍嘯、濕婆業火、霸者光輪、縮退炮……足以夷平星球、沸騰星海的數百道龍息齊射而出,環繞在曆阿拉的拳上化作一條光是存在便令一切盡數破碎的黃金色巨龍,帶著破滅的咆哮衝入敵陣!
    “真他嗎誇張,跑了跑了,和你們這兩個完全被亞當洗了腦子的家夥聊不來……”
    注視著曆阿拉凝聚全身力量爆發而出,甚至不遜色於宋天與羅應龍合擊的這一記“龍拳”,同為天神隊隊員,卻很不幸地在南疆遭遇鄭吒,最終落得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下場的卡蘭不禁咋舌不已。
    這個實力其實與曆阿拉和艾倫斯特相差不遠,但死於運氣的紅發青年耷拉的麵龐本就一副衰樣,而他現在臉上掛著的那層屬於打工人的苦意,更是令他看起來更加倒黴了一分:“哎,不過任務還是得執行……”
    “沒辦法……拚一把吧!”
    說著,此刻渾身覆蓋著蒼白的骨骸,處於虛化狀態的卡蘭望著自己手中那顆自主神處兌換而來的“崩玉”,一咬牙一跺腳,便將這顆閃爍著藍黑色光芒的寶石徑直吞下了肚子。
    “呃啊——!”
    明明是圓形的固體,但似是感應到卡蘭體內的“大虛”血統與手中的斬魄刀,在被吞下的瞬間,崩玉便化作了一股能量融入紅發青年的身軀,帶動他渾身上下燃燒著紅蓮般燦爛的地獄烈火。
    而在崩玉的作用下,卡蘭手中的斬魄刀也開始逐漸變化,不再是自主神處兌換的“流刃若火”,而是與他心靈之光徹底融合為一的獄火之劍……
    “沃燋山下,有地獄名阿毘止,晝夜燒燃恒發光炎,四方火炎遍滿獄中……”
    似是被低聲呢喃,又似是被崩玉所引導,卡蘭的聲音低沉如地獄深處的惡鬼低語。而伴隨著他的吟唱詞,熾烈的紅蓮火焰從他周身激蕩而出,如狂濤怒卷,瞬間淹沒了四野。
    “卍解……”
    “摩訶阿毘止那落迦!”
    吟唱到最後時,卡蘭的聲音突然激昂提升,他手中的炎劍也在這一刻猛然刺向虛空。隻見火焰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以驚人的速度四處蔓延開來,所觸及之處一切均被燒熔破碎化為灰燼。然而就在這片萬物歸於寂滅的絕望之地,卻出現了一種逆流而上的奇跡——無數漆黑的焦木與蒼白的骸骨如同物極必反般,從焦土之中生長而出!
    這無數令人心生不祥的焦木與骸骨錯綜複雜,皆如刀鋒般犬牙交錯、猙獰鋒利,又燃燒著熾熱的火焰,仿佛擁有生命般不斷蠕動、蔓延。它們就像是來自地獄深淵的爪牙,死死攫住前方的天庭軍陣和艦船,將敵陣化為熾熱無比的無間地獄!
    ……
    重歸戰場的,並非隻有被月寒正常方式複活的前任天神隊眾人;自曆史的塵埃之中重新蘇醒,願意在主神的征召之下與洪荒天庭對抗的昔日輪回者們同樣自死亡之中獲得了短暫的生命,隻要與洪荒天庭對抗完成任務便能真正複活……
    而有了這次重來的機會,這些雖然沒有能夠獲得沐浴無限輪回之光的機會,卻依然在主神的幫助下擁有一定程度戰鬥力的輪回者們則是拚死效命,與洪荒天庭的天兵天將以及軍陣廝殺在了一起。
    而意外的是,包括之前被楊雲送回主神空間的輪回小隊隊員,也在主神的呼喚之下重新回歸生化危機三位麵,雖然重返戰場的也隻有少數幾人而已……但其中,便是包含著兩位新生天神隊的隊員。
    “……沒想到,你們居然也回來了啊。”
    注視著眼前一眼淚汪汪,一難掩情緒的二人,手中握住複活道具的月寒歎了口氣:“明明已然得脫苦海,為何又要主動投入?”
    “月寒閣下。”阿挪維亞的聲音依舊如往昔那般沉靜而堅定,帶著聖騎士誓言的莊重與不容置疑的忠誠:“雖然我之力量微薄,但仍舊是一位願為正義赴死的天龍聖武士,更是與您共同進退的同伴。”
    女騎士的語氣溫和,然言辭間卻透出不容拒絕的堅決,她平靜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其中隱隱露出對月寒擅自將二人強製送走的不滿:“而現在,請允許我與隊長並肩,直麵這真正的最終一戰!”
    伴隨著阿挪維亞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晶石,無限輪回之光悄然垂落。霎時間,黃金龍影自晶石之中騰躍而出,龐然若天幕降下,龍翼輕振之間卷起萬千金色颶風……來自於最終幻想世界中強橫召喚獸“巴哈姆特烈”的威勢,此刻竟較之昔日浩大百千倍不止!
    “姐姐大人,雖知你是為了保護琴音,但你的做法,讓琴音好傷心!明明我們已經是死也絕對不能分離的共同體了!”
    另一旁月村琴音雙眸赤紅,如同夜幕下燃燒的血月,清麗的嗓音中卻透出一抹嗔怒與撒嬌交織的哀怨,“下次若再這樣做,我可就要哭給你看了——!”
    同樣沐浴無限輪回之光的她,睜開腥紅的雙眼,一道猩紅的光焰自周身騰起,須佐能乎的虛影在她背後赫然展開,如火如血,化作一襲赤紅能量鎧甲,披掛在阿挪維亞的黃金巨龍之上,使其身軀又驟然膨脹數倍……
    威裝須佐能乎!
    “我明白了。”
    月寒靜靜地注視著二人,隨後目光微微側移,掃向遠方那正在與琳娜亞並肩而戰的羅應龍。口中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對他人述說:“確實,我們都隻是在自己說著自己的話,自顧自的做著自己以為是正確的事,把無視他人意誌的溫柔強加到他人的頭上……”
    “……這種事情,是絕對的‘錯’啊。”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後,月寒未再言語,而是轉身踏上黃金巨龍的龍首,月光與劍氣化作道道漣漪,向須佐能乎的血焰鎧甲緩緩流轉。刹那間,血焰翻湧,天地間忽現異象,腥紅如血與赤紅似火的兩輪圓月悄然升起,映照著無垠戰場……
    “嗬,真是不錯的同伴啊……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也來參與到你們中間如何?”
    突然之間,一陣輕盈的笑聲自月寒身後響起,笑聲清澈,似戲謔似惆悵。
    隻見本應被月寒親手葬送的精靈少女此刻竟突然出現,緩緩倚靠在月寒的背上,一如既往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謊言:“看到月寒姐姐失去我後,並未感到孤獨……人家可是放心了呢。”
    “姐姐大人,這個女人是誰!”還未等月寒說些什麽,月村琴音的聲音驟然插入,帶著十足的不滿與忿忿,毫不客氣地指向精靈少女,語氣中滿是戒備與敵意:“不許管我的姐姐大人叫姐姐,不然砍了你哦!”
    “……琴音,先住手。”
    就連一向清冷如劍的月寒看到這孽緣纏身的一幕,也不禁頭大了數分。她先是製止了月村琴音的舉動,這才轉向沒有經曆無限輪回之光的洗禮,和之前相比實力也基本毫無變化的奎蓮娜道:“身為養殖隊作惡多端的你,是如何會複活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大能垂憐?”
    迎著月寒鋒利無比的目光,奎蓮娜微微笑了笑:“也可能是‘主神’知曉我與天庭有血海深仇,所以特地給了我一個報仇的機會?但不管怎麽樣,像我這樣本應永遠墮入黑暗深淵的人,居然能站在光明一方再度投身與天庭的戰鬥之中,已是邀天之幸……”
    “這一次,就讓我作為‘夥伴’,陪著月寒姐姐舞上一曲如何?”
    “……隨便你吧。”
    想起與奎蓮娜“以劍交心”時看到的畫麵,月寒也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冷聲看向前方:“想一起戰鬥的話,就不要給我添麻煩。”
    ……
    “霸王大哥!”
    即便身處層層包圍,當滿身瘡痍的羅甘道看清自己麵前的熟悉身影時,也不禁激動地喊出聲來。
    “哈哈,羅甘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在跨越紀元的輪回之光的強化下,霸王就如其他中洲隊隊員般獲得了來自“過去”的饋贈,整個人變成一位身軀魁偉無匹、鬃毛迎風狂舞的狼人戰士。
    源自兩個紀元的雙重血統皆被強化到極致,令血色的妖力與漆黑的魔力在這個壯漢的身上亂舞,霸王號機甲如同戰鎧般披掛在他的身上,迸發出洶湧的雷霆:“重逢的喜悅……待此戰之後再言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注意眼前的戰場!”
    霸王雖然同樣喜悅,但眼神依舊淩厲如刃,他的表情卻未因重逢而鬆懈,隻是他的目光卻悄然投向遠方北冰洲隊的陣營,渾厚卻沙啞的聲音在虛空中飄散:“不過,說起來……”
    “我好像還欠蕭宏律那小子,不止一個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