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選擇,犧牲與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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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
    注視著近在眼前的地精王國,在這一刻,無論是以楚浩為首的北冰洲隊,還是跟隨他一起來到這裏,名義上是追隨矮人王子索林橡木盾而收伏孤山的矮人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感慨無比。
    經曆了長久的旅程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這一趟堪稱“大遷徙”的旅途終點,也是命中注定的決戰之地。魔戒,霍比特人比爾博,甘道夫,以及與天神隊的團戰……一切的一切,都將在此處迎來終結。
    “隊長,發現了進入地精王國的山洞出入口。”
    而在楚浩的身旁,北冰洲隊的精神力控製者奧奇已然在心靈鎖鏈中分享了自己的發現:“同時,我也發現了曾經有人路過與紮營的痕跡,以及矮人們所使用的相關器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當就是索林橡木盾與甘道夫等人留下的了。”
    “嗯,看來他們已經先一步到達,進入了地精王國……”
    楚浩微微頷首,他的目光掃過身後跋山涉水,自藍山跟隨他一同來到這裏的矮人軍隊們:“這樣的話,天神隊也應該早就在地精王國中等著我們了。”
    伴隨著楚浩壓低聲音,對身旁的矮人軍官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一個又一個的命令便被傳達到了這支矮人軍隊之中。而第一個命令便是……原地休整三個小時,而後準備進入地精王國。
    休息是必要的,一路行來如此之久,便是體質數倍普通人的輪回小隊隊員們也會覺得疲累,更別說是沒有空間裝備,需要背負著他們的武器輜重等物品的矮人們。而對於這些皮糙肉厚的矮人們來說,三個小時已然足夠他們恢複九成的戰鬥力。
    “……精神力掃描的範圍被限製了。”
    而就在楚浩席地而坐,望著不遠處的地精王國靜靜思考著什麽的時候,奧奇卻忽然走到了他的旁邊,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鎖:“我的精神力無法探測入地精王國內部太遠,就好像內部有著什麽屏蔽精神力掃描的特殊力場般。”
    “我可以感受得到,倘若真的進入內部,那麽我的精神力掃描範圍甚至會被壓縮到十米之內,基本是派不上什麽用場了。”
    “不出所料。”
    對於這個結果,楚浩並不感到多麽意外,他平靜地回答道:“地精王國是迷宮……這點從原劇情中就有著相應的體現。對於這種複雜無比的地形而言,精神力控製者的作用將會被放到最大。想必這應當就是主神對於輪回小隊的限製之一,就像我們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高科技物品一樣,畢竟精神力一掃之下,什麽都盡收眼底,哪裏還需要去尋找魔戒?”
    “不過,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奧奇你成為精神力控製者的時間不久,若論實力肯定是比不得天神隊。而主神的限製相當於把我們所有隊伍都拉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了……”
    說著,喃喃自語的楚浩又陷入到了思考當中。但直到數分鍾後他回過神來,這才詫異地發現奧奇竟然還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有什麽想說的?”
    “……隊長,真的要如此嗎?”
    迎著楚浩詢問的目光,猶豫了幾次的奧奇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將這個一直埋藏在自己心底的問題給問了出來:“剛才我聽到了,你下達命令的時候,是把你這段時間所研究的附魔C4炸藥全都發給了這群矮人們的手中吧……你真的打算要那麽做嗎?”
    說到所謂的附魔C4炸藥,這就是楚浩這段時間的研究成果了。當他在進入這個位麵之後,首次得知所有科技熱武器都無法使用時,便開始了想方設法繞過主神的這一限製。
    而在數十上百次的嚐試後,楚浩終於成功地用自己的神性顆粒解析出了火球術的魔法結構,符文特性,並且將其解析出來的符文剝離了出來,凝聚在了他帶入這個世界的C4的炸藥包中,並且成功將其引爆……
    換而言之,這些被火焰符文凝聚了的C4炸藥包,已經變成了一種變種的魔法,並非原先的科技熱武器。不過由於這炸藥的核心是內部的火焰符文,而火焰符文皆出自楚浩之手,所以相當於楚浩先前下發給矮人士兵們的附魔C4炸藥,盡數成了他指尖可遙控的魔法炸彈。
    當然,這樣的認知,矮人們自然是不知道的,卻是無法隱瞞同為輪回小隊的隊員們。而這就是楚浩的計劃了,將先前與他們並肩作戰的,一同擊退了獸人的盟友們全部變成可遙控人肉炸彈的計劃……一個可以說是反人類的計劃。
    而此時此刻,麵對奧奇無法違背自己良心的質問,楚浩的回答是——
    “是的,有什麽問題麽?”
    楚浩揉了揉眉心,反問道:“奧奇,你不會心軟了吧?”
    “——但,那可是數千條性命啊!”
    奧奇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咬了咬牙道:“他們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有夢想,有堅持。他們與我們一同前行了這麽長時日,也參與過戰鬥,知曉所有的戰爭,所有的犧牲,全都是值得的……”
    “隊長,我有我的堅持,亦有我的信念,我……”
    “我知道你的堅持,奧奇。”
    見奧奇越說越是激動,楚浩不得不讓他平靜下來:“但是,我也有我的職責所在。為了與天神隊對抗,矮人們的力量是必須的……所以,如果你真不忍心的話,那就閉上眼睛,捂住耳朵,把這一切的罪責就交給我來背負吧。”
    “我從一開始就說,這是我一力所做之事,和你們所有人都並無關聯。”
    說著,楚浩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相信我,當你懂得選擇的價值,以及選擇的責任時,你會做出選擇的,我相信你的選擇,無論那選擇是什——”
    “行了,別說了。”
    但當奧奇麵色一半淒苦一半不懟,楚浩話音未落之際,一個聲音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隨之出現的,則是麵色不渝的楊雲——
    “我真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