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泉廣場裏麵的教堂門口圍著一大堆叫嚷的人，薩蒙特隻能和幾個實習輔祭頂在這裏，不讓他們一窩蜂湧進來。
    “你們再不排好隊，等下隻能拿來維修你們損壞教堂的物品了。”
    戴著圍裙的馬克喜笑顏開收好一個小袋子離開這裏，身後跟著無論看誰都是愣愣微笑的漢娜，金發沾著一些灰白粉末。
    “薩蒙特輔祭，真是謝謝你們了。”打完招呼後，二人擠開人群離開這裏。
    “讓一讓，警察辦事。”
    有些瘦小的警察從外麵艱難擠進來。
    “薩蒙特神父，有些人有點興奮，喬拉警長讓我帶來讓你淨化洗禮一下，他們都在外麵等著了。”
    “先等一會，等這裏的人處理完就可以了。你先去安撫一下他們。”
    吩咐好，薩蒙特盡量讓這些人排成一排到前麵的格哈特領取補償。為了快速消除胡博帶來的影響和維持教會公正的名聲，他朝格哈特建議這樣做，反正去到上麵也會被內部官方那些人分了，不如得些名望。
    “布蘭德利，不要和我說，胡博是和你上床了，你怎麽都不洗一下衣服的，那股皮革味都臭了。”
    薩蒙特有些無奈的和麵前穿著漆黑皮革圍裙的中年男性說道，他頭發雜亂，個子不高，牙齒缺了幾個，眉毛有到劃痕。
    “薩蒙特你整天在想些什麽，上次胡博從我這裏要走的上好皮革都沒有付錢，我這可以是有契約在的。”
    布蘭德利說完從懷裏掏出有些發黃的紙條，張開給薩蒙特看了一下，下麵確實有弗裏德裏希·胡博的簽名。
    “既然這樣，你就好好排隊吧，不會克扣的你的。”
    處理完這些人之後，薩蒙特再讓有些興奮的人進來，然後主持了一遍儀式。他們有些人手上拿著一張簡易的報紙紙張，上麵寫著要在要在郊外的大草地舉辦新式運動，免費邀請大家前去參加。
    最近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讓薩蒙特覺得過了很久，才想起來那些富商還搞了這個活動，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自己可不想吸引什麽大人物來到這裏，太多秘密容易被看穿。找個人要了張報紙，薩蒙特找上坐下來休息的格哈特。
    “老師，你明天去參加嗎？我記得洛理男爵、法倫他們好像也邀請你了。”
    “我還要在教堂看著，你去那邊看一下，注意有沒有特殊情況。還好那些隱患提前爆發了，現在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要多注意那些不被注意的人的述求，不然以後還會發生。”
    “老師，這些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你不用太自責，隻要社會沒有改變，胡博那些人還會不斷出現的。”看著有些沉默歎氣的格哈特，薩蒙特開口安慰。
    “我明白，我先去休息一會了，你順便照看一下埃娃一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看著格哈特有些蒼老的背景，薩蒙特可不覺得埃娃一家無辜，他們也是既得利益的享受者，自己好歹讀過一些書，可惜在他那裏關於這些的書籍都沒有什麽人感興趣，他也是，沒能更深入了解。
    吩咐好幾位實習輔祭注意的事情後，薩蒙特日常去看望一下埃娃一家，他們最近幾天都住在教堂後麵的房子裏。格哈特神父給他們留下了房子還有裏麵的財產，這已經算不錯了。他得把這裏打造成自己的落腳地，交好這些人都有利於自己。
    打開門走進後麵的過道，石質圍欄外麵的草地上，埃娃的三個孩子在踢著一個小皮球，正好打發在這裏的無聊時光。薩蒙特扶著有些發黑的護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這幾天下來他們還算熟悉。
    “哈弗茨、瑪利亞、雷曼，你們注意先不要去外麵，在這裏玩就好了，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
    “我們明白了，薩蒙特你要來一起玩嗎？”
    “我先去開導一下你們媽媽再來，你們別歪到自己腳了，那鞋子不適合太用力。”
    “那我們等著你。”
    來到草地後的老式庭院上，薩蒙特推開有些年頭的木門，門框邊上的磚石棱角已經被磨平。裏麵擺設簡單，有點昏暗，點著幾根黃色蠟燭在暗處。
    老舊桌子鋪上了青白格子桌布，上麵的籃子裏麵留著今晚要吃的麵包香腸，擺著裝有幾朵不知名鮮花的花瓶，石板鋪設的地麵打掃幹淨，牆壁邊上擺著幾個落地燭台。
    由於是以前的建築，空間有些狹小。薩蒙特走過這裏來到裏麵的房間，有些憔悴的埃娃坐在紅黑書桌前看著有些老舊的知識聖典，一隻手扶著額頭，翻開的書頁一直停留在哪裏。有些深刻的五官給薩蒙特別樣的感覺，身上簡單穿著灰白色的樸素套裙搭配著暗紅上衣，頭發自然散落在後麵。
    “埃娃夫人，你好一些了嗎？之前的藥有作用嗎？”薩蒙特開口說完之後了，麵帶微笑走了進去。
    “是你來了嗎，薩蒙特神父，你的藥挺有用的，起碼睡覺的時候好多了。”埃娃轉過頭，勉強露出微笑迎接薩蒙特，讓他坐在書桌旁邊的椅子上。
    “但是我看你的並沒有好轉，憂愁也沒有減少，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把自己封鎖在裏麵。”
    “我們家族最終還是在我這裏落寞了，我是一個罪人，沒能糾正胡博，也沒有重振家族，還讓孩子們也跟著受苦。”埃娃說著說著眼睛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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