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怒的相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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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朝陽升起,一批批禦林軍進入大內,今日的朝會已經暫停了,不知發生了什麽情況的大臣們站在宮門外紛紛討論。
魏太明掃了一眼大臣,一眼就看到黃府極的轎子就停在宮門外最靠前的位置,一群大臣正圍在他的轎子旁,點頭哈腰地拍著馬屁。
魏太明冷笑一聲,不再理會。
而此時宮門外的大臣隱隱分成了三部分。分別是以大將軍何盤為首的武將、以黃府極為首的文臣,還有以金陵侯為首的勳貴。除此之外,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官員並不屬於這三部分中的任何一部分,隻不過這樣的官員已經極少了。
大將軍何盤領兵在外,並沒有來參加每日朝會,而他不在時,虎賁將軍耿馬就是傳遞大將軍意誌之人,所以這些武將都圍在耿馬的周圍。
“耿將軍,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朝會取消了呢?”
“是啊,耿將軍,您是不是掌握什麽內情?”
耿馬神態傲慢地掃視了眾將官一眼,很滿意這些人對自己的阿諛奉承,也很享受大將軍不在時,自己成為眾星拱月的核心。
“哼,也沒什麽,取消朝會是因為昨夜皇宮進了刺客。”
耿馬在皇宮內安插有眼線,昨夜魔影刺殺暴露,就有人把消息傳了出來,因此他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來如此!”
“那皇上……”
“就是,耿將軍,皇上現在死了沒有?”
耿馬從鼻孔裏擠出一聲冷哼,“你們說南宮燕?隻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你們知道,這進入大內行刺殺的刺客是什麽人嗎?”
耿馬得意洋洋看了周圍一圈人,見眾將官紛紛搖頭,於是低聲道“是魔影!”
“啊!”
“魔影!”
“就是那個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絕頂殺手?”
“怪不得耿將軍這麽說,隻怕那南宮燕在劫難逃了!”
“是啊,那南宮燕豈能擋得住魔影的絕殺?他必死無疑啊!”
眾將官議論紛紛,也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如果南宮燕遇刺身亡,那麽黃府極就會借勢篡位,這對於他們大將軍一係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耿將軍!南宮燕一死,丞相那邊……”
“是啊,大將軍怎麽想的?”
“對啊對啊,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耿馬將眾人的反應收到眼裏,滿意地點點頭,這群將官能想到這裏,說明都是可靠的自己人。
“你們放心,我昨晚已經八百裏飛鴿傳書,將情況報與大將軍知曉,大將軍正星夜往回趕,而在這之前……”
耿馬頓了頓,神色肅然地看著眾將官,低聲道“我們務必要盡快調動手中的兵力,扼製住京都的所有交通要道,還有嚴密監視宮內的動向,一旦黃老賊那邊想要篡位,我們就打著清君側的名義……”
“妙!!”
“高明!”
“不愧是耿將軍!”
馬屁如潮,耿馬在眾將官的簇擁下洋洋自得。
而另一邊,文臣圍在黃府極的轎子旁,議論的也是取消朝會的事情。
“相爺,今天的朝會取消是個什麽情況?”
“對啊,這幾天南宮燕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忽然取消朝會,不像他的風格啊。”
“你們懂個屁,在這裏胡亂猜測有什麽用?還得是聽相爺給你們解釋。”
“沒錯沒錯,還得是相爺解釋。”
黃府極此時坐在轎子裏,心中除了仇恨之外,也有那麽一點點緊張。
大燕慶吉二十五年生人,幼而好學,七歲院試第一,十歲府試第一,十二歲鄉試第一,他黃府極連中三元,一時間風頭無兩,被奉為天下讀書人種子,無數名門大儒紛紛表示要收他為徒,傳承衣缽。
黃府極也是爭氣,遊學大燕,以文會友,短短五年,就再衝榜首,在院試和殿試中,再連奪榜首,成為大燕唯一全中所有魁首的文人,一時間名噪天下,春風得意馬蹄疾。
踏入仕途之後,更是得了先帝的重用,平步青雲,人生仿佛開了掛,一路從翰林院庶吉士到禦史台左史,再到外放州官,十五年輾轉八萬裏江山,當他再回到京都時,年紀輕輕就已是戶部尚書的一品大員。
而他的野心,也隨著官運一路膨脹,直到他登上相位的那一天達到了頂峰。
身著紫金袍,頭戴簪花帽,腰係金玉帶,腳踏朝雲履,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人生得此,夫複何求!
然而黃府極並不滿足,每當他參加朝會時,每當他叩拜金鑾寶座上的皇帝時,內心都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嘶吼。
“為什麽!為什麽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是我?”
從那一天起,黃府極的誌向就不再是大燕丞相,而是大燕皇帝。
這天下,總有一天要成為他黃府極的天下。
而為了這一天,他結黨營私,籠絡各大勢力,結好外戚,逐漸把朝堂上的權力握在手中,今年他已經五十八歲,古人說五十而知天命,但黃府極不服,他想要逆天改命!
即使準備了這麽多年,黃府極也沒敢堂而皇之的踏出那一步,直到他伸向司禮監的黑手被斬,兒子被殺,這才暴怒出手!
此時黃府極坐在轎子裏看似安然的閉目養神,其實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他期待魔影能夠絕殺南宮燕,而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他從來沒把那個軟弱的南宮燕放在眼裏。
殺了南宮燕,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大將軍何盤和金陵侯田光。
這兩個人一人統率軍部,大燕重軍十六鎮,有十三鎮握在何盤的手中,而金陵侯田光,則是外戚勳貴之首,大燕沒有番王,卻有公爵伯爵,這些公爵伯爵的土地遍布大燕,同樣是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
跟這兩個人對比,那個坐在金鑾殿上的南宮燕,可憐到手裏什麽都沒有,所以黃府極才不把南宮燕放在眼裏。
有這麽兩大陣營的對手死死盯著,黃府極當然不敢直接承認是自己派出來的殺手刺殺皇帝,反而還得撇清。
因此他緩緩睜開眼睛,咳了一聲,說道“都瞎說什麽?做為文官,我們得時刻要求自己寵辱不驚,臨泰山崩而色不變。取消一次朝會就大驚小怪,成何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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