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深是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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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南宮燕一出宮就帶著蘇婉凝直奔劍州而來的原因。
隻有把煤礦握在手裏,並且在這裏建立起高爐煉鋼,才能逐步提升兵士的武器和裝甲水平。
更加鋒利的武器和更加堅硬的鎧甲,就意味著在戰場上將所向無敵,到時候別說大將軍何盤,更別提北部的突厥,隻要源源不斷地打造出兵器來武裝部隊,南宮燕有信心橫掃天下。
所以劍州是他必須要拿下的一個地方,而隨縣,則是產煤的重要產地。
想到這裏,南宮燕掃了唐向才一眼,隻見唐向才一臉陪笑,並沒有反駁張寬的話,顯然確有其事。
“唐縣令,本人對這煤礦很有興趣,不知可不可以參觀一下?”
唐向才猶豫了一下,從他本心來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本來不想惹這個看起來頗為神秘的京都貴人,免得樹敵過多,引火燒身。可南宮燕主動要求參觀,就意味著銀礦的事情很可能暴露了,他不得不殺人滅口。
“貴人要參觀,那太簡單了,等在下稍做布置,明天一早就去參觀可好?”
南宮燕隻掃了唐向才一眼,就知道他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但是他也不戳穿,一切留待明天解決。
“那好,就安排在明天早上參觀吧。”
南宮燕也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來部署暗衛,這一次不但要清理隨縣的吏治,還要把隨縣的煤礦從這些貪官汙吏的手上奪回來。
唐向才把南宮燕一行人安排到了隨縣最繁華的客棧四安客棧。
“客官樓上請!天字號上房兩間嘞~!”
馬上有夥計站在樓梯上彎腰相迎,南宮燕自然和蘇婉凝一間房,張寬獨自一間,幾個人一入房,晚餐酒菜就流水般送上來,熱湯、毛巾、踏幾、手盆、浴桶等一應俱全。
“張寬,你家不就在隨縣嗎?怎麽不想回家看看?”
蘇婉凝有些好奇問道。
張寬見客棧夥計已經退出去,房內再無外人,才低聲說道“沒錯,可我現在還不知道唐向才怎麽會轉變的如此快,生怕他有什麽毒辣手段,如果我回去了,晚上有個什麽不測,就連替我喊冤的人都沒有了。”
南宮燕點頭表示理解,安慰他說道“張寬你大可放心,既然我選擇了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你先住在客棧是對的,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明天去看完礦回來再說。”
張寬焦急地說道“提到去礦上,我就不得不勸恩公一句,千萬不能去呀。”
“哦?為什麽不能去?”南宮燕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問道。
張寬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張寬最先開始受縣裏衙役盤剝,還隻是普通的壓榨,日子也還過得下去,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苛捐雜稅,張家漸漸支撐不住,為了緩解壓力,張寬四處經商,倒賣貨物,而張寬的弟弟張秀就出去打工,賣苦力。
結果有一天,張秀晚上很晚才回來,肚子上還插了一把刀鮮血直流,回到家中隻說了一句話就死了。
“雞公山南的獾子洞裏有銀子。”
張家大悲,為弟弟辦理了喪事,又去縣衙要求抓捕凶手,也做了相應的登記,但弟弟臨死前的話始終縈繞在張寬的腦海裏。
他覺得弟弟一定是把掙來的錢藏在了雞公山的山洞裏,因此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而是選擇一個人偷偷去察看。
結果他發現雞公山南的獾子洞裏的確有銀子,卻不是他弟弟掙來的銀子,而是一座銀礦。這才明白弟弟的死因,一定是發現了銀礦的秘密,這才被人殺人滅口的。
而現在他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想必很快就有人來殺他了,張寬當機立斷,以販貨的名義把把家中的錢財都帶走了,就是為了出去找一條生路,再慢慢把家人從隨縣接走。
南宮燕靜靜地聽著,同時腦中也在不斷的思考。
要知道大燕的貨幣也是金銀本位的,雖然日常流通多用鐵錢,但鐵錢麵值太小,而且不方便攜帶,隻有金銀才是最適合作為高麵值貨幣的貴金屬。
而且大燕國庫空虛,這些年貪官汙吏上下其手,早把國庫掏空了,即使南宮燕滿腔雄心壯誌,也不得不慢慢實施。
如果有了銀礦,那就不一樣了,這說明隨縣是一個生財之地,聚寶盆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大燕土地上所有的一切,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所以各地農林漁牧礦等等出產,南宮燕都知道得很清楚。
現在隨縣突然冒出來一座銀礦,而且做為大燕天子的南宮燕竟然不知道,可想而知唐向才打的是什麽主意,無非是私吞為己有。
隨縣產煤,隻要隨便找個煤爐,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把開采出來的銀礦石熔鑄成銀錠,這可比搜刮百姓來得快多了。
這樣看來,明天的礦上之行,絕對是凶險之行,那唐向才雖然表麵畢恭畢敬,可心裏卻打的是殺人滅口的主意。
南宮燕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這些貪官汙吏的手段雖然可怕,但他卻有暗衛做為護衛,並不擔憂。
最讓他高興的是發現了一座銀礦,無疑可以做為自己的暗手,避開大將軍何盤和丞相黃府極的耳目,慢慢發展自己的軍事力量。等到翻臉攤牌的時候,這顆暗棋絕對能起到左右勝負的力量。
“明天的行程不變!”南宮燕自信地說道。
“不要!”
“請恩公三思!”
蘇婉凝和張寬同時開口勸說。
蘇婉凝是擔心南宮燕有什麽閃失,身為大燕天子,萬乘尊貴之身,怎麽可以輕身犯險?
而張寬就簡單很多,隻希望恩公平安無事就好。
但是他們兩人的勸說卻動搖不了南宮燕的決心。
“你們兩個不必勸了,我意已決!”
南宮燕拿起筷子,對兩人說道“先用晚飯,不然對不起唐縣尊的招待呀,這滿桌的飯菜浪費了可惜。”
蘇婉凝知道南宮燕金口玉言,一言既出就絕不會改,不由得為他明天的行程深深地擔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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