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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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同時,我開口問道:“隻有他一個嗎?”
    “不,他兩口子。”展宏圖說道。
    我停頓一下,道:“那你還能讓他走了?”
    “我這不是不敢輕舉妄動,先來聯係您嗎?”
    我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先拖住他,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我喊上辰龍和展蘭等人,最終走到正殿,盯著香案看了數秒,隨後將貢果後的蘊魂葫蘆揣進了兜裏。
    這段時間辰龍白天偶爾會離開觀內,到了晚上就會準時回來,因為沒什麽事,我也並不想管他。
    路上,我們將趙宛宛送回了家,畢竟這個時候沒時間管他。
    不久,我們便到了展家的別墅門前。
    從外所見,大門半開著,院內站著幾個保鏢,但也沒什麽動作。
    見到我們,皆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展宏才兩口子坐在茶幾前,一臉的憤憤不平。
    看這模樣,也不像初見那般意氣奮發,臉上寫滿了疲憊,胡子都沒怎麽刮。
    他媳婦更是虛弱得很,都有些脫相了。
    不過令我詫異的是他二人身上的邪氣竟然消了,看來是找人解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吳大師出的手。
    見我進來,展宏圖連忙起身。
    展宏才兩口子抬眼朝我們這看了一眼,隨即充滿了不悅。
    “張少……”展宏圖主動開口打招呼。
    我擺了擺手,直接看向了展宏才,笑問道:“你還敢回來?膽子真不小啊。”
    展宏才一拍桌子,站起了身,頓時怒氣衝衝。
    “小子,我們自己家裏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少特麽多管閑事。”
    這模樣,與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
    我揮了揮手,隨即坐在了展宏圖身旁,十指交叉托在下巴底下,平靜地問道:“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啊?”
    展宏才瞪著我,並沒有說話。
    展宏圖則將茶幾上的一張紙拿了起來,遞給了我。
    我打眼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一張紙,下麵還有展天豐的簽名和手印。
    粗略掃了一眼,大致內容就是等展天豐死後,他名下的所有產業和股份全部歸展宏才所有。
    約占展氏集團百分之八十三,還有房子車子不計其數,總計數百億。
    “呦,遺囑啊?這可真是不少錢。”
    展宏圖湊到我耳邊小聲道:“這確實是老爺子的字跡和戳子。”
    我沉默幾秒,看向展宏才,平靜地問道:“其實遺囑這東西,不一定有法律效應。老爺子是在什麽條件下寫的這遺囑,又是在什麽條件下按的手印,誰知道是不是被你們脅迫的?”
    展宏才看著我,額頭青筋跳動,胸口劇烈起伏。
    半晌之後,看向展宏圖:“哥,你確定我們的家事要讓一個外人參合了?”
    展宏圖聲音嚴肅且冰冷:“外人?從爹鬧棺那日你跑了,企圖把展家資金轉移到自己名下,以及莫名帶著這份遺囑回來要家業。現在,你才是我展家的外人。”
    “而且我問你,爸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怨氣。我不在雲州的時候你夫妻二人到底對爸做了什麽?爸到底是怎麽死的?”
    展宏才一把抓住展宏圖的脖領:“去尼瑪的,咱們做了十幾年親兄弟。你竟然信一個外人不信我?”
    我站起來,手搭在他胳膊上,將他推開兩步。
    “我給你個機會,說出是誰指使你的,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展宏才怒喝一聲,上來就要打我。
    可辰龍的速度更快,我隻聽到我麵前出現“嘭”的一聲,展宏才就飛出了數米,表情扭曲地從沙發後麵站了起來。
    “好,你們合起夥來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了!”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機,將遺囑點燃,瞬間便化作了一團灰燼。
    展宏才兩口子,互相攙扶地朝外麵走去,看背影極其的落寞。
    門口的保鏢瞬間便將他們攔住了。
    我抬了抬手,展宏圖冷聲道:“讓他們滾。”
    看著展宏才兩口子離開,展宏圖連忙朝我問道:“張少,為什麽不將他們直接按住?”
    我緩緩伸出右手,手心裏是一根頭發,又從左邊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
    我將那頭發卷在符內,漫不經心地開口:“不放他走,怎麽找到幕後主使是誰?”
    展宏圖不解地看著我:“張少,莫不成你有辦法?”
    我將符卷好,反問道:“他倆是智障嗎?”
    展宏圖:“……”
    “如果不是智障的話,為什麽今晚敢拿著這破紙直接來呢?”
    展宏圖眉頭皺得更深了,顯然他並想不通。
    “說明他們背後肯定有比你展家更厲害的人指使,並且答應他們一定會保他們。那現在他們離開了,你猜猜會去哪裏?”
    “去找他們的靠山?”展宏圖問道。
    我點了點頭,將那卷好的符給他看:“而這個東西,便能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
    展宏圖沉默了幾秒,有些凝重的開口:“整個雲州,比我展家還強的不過寥寥數家。並且和那幾家的關係一直也還不錯啊!怎麽會這樣呢?”
    “不到最後誰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想對你們出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止他兩口子。他們兩個掀不起這麽大風浪。”我說道。
    這件事後,我們暫時住在了展家的別墅內。
    因為既然展宏才兩口子回來,還放下狠話,那就說明他們總歸是要對展家出手了。
    這個節骨眼我必須保證展宏圖一家人的安全。
    夜深之後,展宏圖一家都回房睡了,我讓辰龍也去睡了。
    孤身一人坐在客廳,等到子時已過,我點燃一炷香,抖了三抖,便將符紙圈套在香上,橫著擺在了桌麵上。
    隻要香能將符紙引燃,明日我拿著香灰加符灰就能找到展宏才夫婦的位置。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香頭,看著它一點一滴地接近符紙。
    可隻是瞬間,啪的一聲,香頭和符紙同時爆裂。
    我心中咯噔一聲,後退數步。
    同時驚訝不已,對方的手段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看出了我的追魂術就算了,還能輕易破解。
    與此同時,樓上的一道尖叫劃破了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