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遷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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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退一步,死死地盯著她。
    “你想耍什麽花招?”
    李千雪表情並不好看,指著東北角開口:“那間屋子,有奇怪的東西。”
    我盯著那邊看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什麽奇怪的東西?”
    李千雪搖了搖頭:“說不上來,但感覺很不自在。”
    我不屑的笑笑:“說吧,你想幹什麽?這是道觀,三清四帝在此,誰敢造次?怎麽可能有奇怪的東西?”
    李千雪也來了脾氣:“我怎麽會騙你?你要是不信就跟我去看一眼。”
    我穿好了衣服,大步走向了門外。
    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這道觀的居住區有兩塊,一塊是山門左側鼓樓後方,有著三間可住人的寮屋,另一塊是東北角偏殿東側,有著一個獨立的院子。
    跟著李千雪到了東北角,我正欲進門,腦袋裏卻頓時嗡的一聲,心髒也同時緊繃。
    我捂著腦袋,差點跌坐在地。
    強行控製好了身形,我立刻後退,當退出十餘米之後,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我內心大駭,扭頭看向偏殿。
    這種感覺和起初第一日感受到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我一驚,猛然扭頭看向李千雪:“你也能感受到?”
    李千雪點了點頭。
    片刻,我皺了皺眉頭:“回去收拾東西,搬到我屋子住。”
    我旁邊的屋子是辰龍平時住的,還有一件是很髒的雜物間,還沒打掃出來。
    今夜這情況,隻能讓她暫時先和我睡一間了。
    我死死的盯著偏殿,內心十分沉重,著實想不通這裏麵究竟是什麽,竟然會這麽的厲害。
    但也沒有辦法,或許遲早會揭開這層蒙布。
    回到了房間,雖然這寮屋夠大,但也隻有兩張床,而且離得很近。
    這一夜,我二人不過間隔兩米,想來她與我一樣也精神緊繃。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跟一個女孩在一個房間內共度夜晚。
    也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但也隻覺是片刻天色便亮了。
    在我起床的瞬間,李千雪也猛地坐了起來。
    我二人對視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但卻心知肚明。
    開山門,上供奉。
    我讓辰龍尋找一支好力工隊昨日已經去登天梯挖穴了,估計現在也差不多了。
    剛吃完早飯,展宏圖便帶著人來了。
    今日的展宏圖與平時不同,穿著一件衝鋒衣,整個人精神抖擻。
    我抬頭看著他,微微點頭:“都安排好了?”
    展宏圖“嗯”了一聲,隨即目光停在了李千雪身上:“這位是?”
    我擺了擺手:“今天一切聽她安排就行。”
    “什麽?”展宏圖一驚。
    他之所以信任我是因為信任我爺爺,可李千雪怎麽看也隻是與我同年仿歲,還隻是一女流之輩,怎麽看也不可能挑得起這麽重的擔子啊。
    我麵無表情,看向李千雪:“你該不會給你李家丟人吧?”
    李千雪扭過了頭,不屑地吐槽:“遷墳而已,雕蟲小技。”
    這時,展蘭突然從後麵湊了過來,表情似乎有一絲不悅,也隻是看了李千雪一眼,隨即朝著我問道:
    “我剛才看到寧羽在大門前跪著,這怎麽回事啊?”
    我揉了揉太陽穴:“他還跪著呢?算了,今天事情重要,不管他。”
    展蘭點了點頭,可目光卻依舊時不時朝著李千雪瞥去。
    大概八點出頭,我接到了辰龍的電話,意思是那邊準備妥當了,我們隨時可以安排。
    我站起了身,朝著展宏圖開口:“行了,出發吧!”
    離開了道觀,我看到了依舊在門口跪著的寧羽,他看見我的時候,有些激動,但在看見我冷漠表情之下,他也隻能繼續訕訕地跪著了。
    我沒有理會他,徑直下山上了展宏圖的車。
    看著這小子的背影,我已經有了些觸動,心想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這跪著,不如就先把他收為道觀的義工吧。
    思緒不久,我們已經到了展天豐埋葬的山下了。
    我看著山上浩浩蕩蕩的隊伍,其實遷墳儀式的前半部分基本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我扭頭看向李千雪:“你帶著展老板上去吧。把老爺子裝入新棺再抬下來就好了。”
    李千雪微微有些狐疑,眯著眼說道:“張封,你昨天不是還不信我嗎?現在怎麽敢讓我親自帶人做這一切?你就不怕我在這當中動什麽手腳嗎?”
    我看著車窗外,麵無表情:“你大可一試,我隻怕你不敢。”
    一時間,李千雪被噎在原地,良久才訕訕的哼了一聲,隨即下車帶隊上山。
    其實我也很怕李家搗亂,但這是最直接的方式試探出李千雪究竟是不是敵人。
    如果她敢在這件事之上出手搗亂,那麽李家也必不能留了。
    順便能早日將這顆隨時紮人的釘子拔掉。
    如果這種機會李家都沒有搗亂,那麽我對李家的信任也可以更多幾分了。
    按照規矩,展家的女眷是不能參與遷墳儀式的,於是也隻剩我和展蘭在山下等待。
    展蘭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瓶水。
    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抬頭看著山,頭也不回的開口:“想問什麽直接問。”
    展蘭明顯身體一僵,隨即幹咳兩聲:“那個女孩挺漂亮啊?她跟你是什麽關係啊?”
    跟我是什麽關係?我扭頭看向展蘭,微微皺眉:“如果按照以前來說,她應該是我的未婚妻。”
    展蘭的神情明顯出現了一絲變化。
    我緊接著再次開口:“但是現在或者以後,她可能是我的仇人。”
    說完這話,展蘭許久都沒有再吭聲。
    我也依舊平靜的盯著山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展蘭突然朝我問道:“您說,這祖墳真的能改變人的命運嗎?”
    一聽這話,我頓時笑了出來。
    “風水之術,可養人,使人平步青雲,權傾一方。”
    “風水之術,可殺人,令人家破人亡,一絕無後。”
    風水之術絕非常人所能理解,比如曆史上的帝王,每一個都對這風水有著及其深厚的執念。
    甚至如今,多少一夜暴富的人或是從底層翻身躍起的人,祖墳一定動過的。
    但我估計這些道理和展蘭說了她也聽不懂,也隻是隨口胡謅了一個“信則有不信則無”。
    沒過多久,隻見山上有人浩浩蕩蕩的下來了,為首的正是李千雪。
    我死死的盯著這些人,可當看到棺材的時候,眼睛驟然瞪大,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