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謂凶手,一個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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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家?”
    李響愣住,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一位彈棉花的故人。
    他搖搖頭,看著徐浩皺眉追問。
    “你剛才不是猜測凶手是電工類的職業嗎?”
    徐浩反問,“電工就不能是藝術家嗎?”
    李響啞然,他想反駁,但細細一想,卻說不出話來。
    電工與藝術家衝突嗎?
    “梵高在死前,也是一個落魄如乞丐的畫手,但這層身份並不影響他的畫流傳百世,展於殿堂。”
    徐浩緩緩說道,李響說不出話了。
    “藝術家?”蘇月此時來到身邊,她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徐浩,秀眉一皺。
    “從哪看出來的?”
    徐浩沒正麵回答,反問幾人。
    “博物館會有什麽?”
    李響一愣,不知為何問這話,但還是思考片刻,回道:
    “古董,還有出土的文物!”
    徐浩點點頭,“不止。”
    “那些藝術品?”蘇月突然開口,她指著旁邊一現代畫作說道。
    “沒錯,就是藝術品!”
    徐浩再次點頭,開口道: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凶手有一個目的!”
    “這個‘目的’促使他完成殺人,隨後將死者頭顱割下製作成標本,最後懸掛在博物館。”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目的是什麽!?”
    “凶手為何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將人頭標本掛在博物館!?”
    為什麽?凶手的目的!?
    要知道這種極惡劣的案子,隻要偵破,等待凶手的將會是無期徒刑!
    但就是這種程度的刑法,凶手非但不藏屍,甚至還公然掛在博物館這種地方!!!
    為什麽?不怕掉腦袋?
    李響愣住了,兩個問題傳進大腦,在他腦子裏轉圈。
    在警方接受現場時,他們就想到了‘目的’兩字,但苦於找不到偵查點,沒有往下探查方向。
    可現在
    “你的意思是”
    蘇月腦海靈光一閃,她脫口而出,說出一句震驚李響的話。
    “凶手在展示他的藝術品,所以他是藝術家!!?”
    藝術品?
    人頭標本!?
    李響驚駭的看了眼被懸掛在牆上,死者人頭那空曠的眼眶。
    “這是藝術品!?”
    “他可以是!”徐浩向博物館走去,走到死者人頭身邊。
    “標本,是標本愛好家眼中的藝術品,所用材料通常為動物的屍體,小到蝴蝶,大到獅子大象頭,甚至一些植物也能做成標本。”
    徐浩抬頭,看著人頭標本的細節。
    “不過凶手的審美有一點點獨特,他將獅子頭換成人頭,雖然看起來驚悚,但李隊你能否認這是一件精美的標本嗎?”
    “整張臉皮切割下,肌肉竟沒一點劃痕,幾塊脂肪層處理的很幹淨,肌肉防腐處理的很好,甚至連後腦的”
    答案是否認不了。
    標本就是標本,不管他是不是人頭。
    李響欲言又止,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他看著徐浩那看人頭的眼神,倒是向後默默退了幾步。
    看了半天,徐浩收回眼神。
    如果拋開人頭不說的話,這個標本很完美,
    “那麽,基於現在的猜測,再討論剛才所提出的兩個問題。”
    徐浩將眾人思緒拉回。
    現場的警員已經出去吃午餐,隻有少數幾個警員還跟著李響。
    “凶手將自己喜愛的‘藝術品’進行展覽,是為了什麽?目的是什麽?”
    “他剝掉死者臉皮又是為了什麽!?”
    這次,李響沒有再多想,脫口而出道:
    “為了讓自己的藝術品得到認同!?”
    此話一出,李響自己都愣住了。
    讓自己的人頭標本得到大眾的認同
    說出去有點驚悚了,試想一下,大半夜有人抱著個腦袋,追著你討論這人頭的美感
    “沒錯,就是認同感。”
    徐浩給予肯定,兩個問題是同一個答案,“剝掉臉皮,我這裏有兩個大膽的猜測。”
    “一,凶手怕死者身份暴露,進而引發自己身份暴露。”
    “二凶手想獨吞這份‘認同感’!”
    “至於仇視凶手的臉才剝掉,我個人認為是沒理由建立的,凶手的手法是剝皮,而不是破壞性的撕!”
    在場的人沒人是傻子,第一個猜測他們都想過,此時他們在思考第二個。
    剝皮和認同感的關聯
    “你意思是”
    李響皺眉沉思,隨後伸出手指向身邊一副字畫。
    字畫幾人欣賞不來,唯一能看懂的是字畫主人的落款。
    “沒錯,死者的臉皮就是字畫的落款!”
    徐浩一連串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試想一下,如果受害者的臉皮還在,那麽網上的關注點,必定會分出很大一部分來討論死者本身!”
    “臉皮消失,則所有人隻會討論凶手本身!”
    徐浩又看了看整座博物館,掃視牆上、櫃子中、展覽玻璃中的物件。
    “而凶手選擇博物館作為案發現場,很容易猜到。”
    “這裏的所有人,遊客包括保安,都會對這裏一切東西保持欣賞與敬畏感,看到事物後會第一時間思考、欣賞而不是恐慌。”
    “最差也是繞道而走,就算看到受害者頭顱,也隻會先入為主,認為這是某個瘋子的藝術表達形式,而不是案發現場。”
    “在我報警之前,幾百名遊客與保安沒報警便是最好的證據。”
    徐浩繼續觀察人頭標本,可惜沒找到什麽線索。
    “由此,我們得到兩個關於凶手的特點!”
    “一、凶手自認為是藝術家,二,凶手渴望得到認同感,甚至不惜殺人,乃至是將精神變得扭曲!”
    “並且為了得到認同感,不惜剝掉受害者臉皮。”
    人設推演思維的好處就在這,提取關鍵性人設,塑造一個完整的人物!
    有了這金手指的加持,徐浩的思維邏輯比往常不知清晰幾倍!
    “那麽問題又來了,凶手是什麽人,在什麽環境,遭遇了什麽事物,性格與內心世界才變成這樣!?”
    問題,問題,還是問題!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響的腦細胞瘋狂死亡,但他此時卻沒在意,反而內心無比激動。
    問題就是凶手的遮羞布,解決的越多,凶手便越清晰的暴露在警方視線中!
    “與藝術家應該所處相反的環境!”
    李響興奮的回答,此時他心中隱約有了一種感覺。
    案件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瘋狂晉升!
    限定期限內能完成破案!!!
    “比如電工職業,或者受到辱罵或受到在他眼中不公平的待遇!”
    蘇月補充,想了想又再次開口,“光是這樣還不夠,這樣最多是意淫,而不是自持甚高,他還要有一層激發兩者矛盾的實力與身份!”
    “標本做的手法很嫻熟,代表凶手有一定的標本技術,我猜測,凶手很有可能是家道中落,由奢入儉,墜入底層!”
    徐浩點點頭,頗為讚同兩人的話。
    “凶手自持藝術家,但需要有一個讓他自認為是藝術家的起因!”
    “比如,從一開始他便是藝術家,隨後家道中落,落入基層人的生活,習慣了奢靡生活的他,內心與環境的矛盾自然會極具增加。”
    “而造成現在這番模樣,隻需要加一些小矛盾便可!”
    解決掉問題,徐浩不準備鬆手,他想要打破砂鍋!
    “現在,將對凶手所有已知的推測線索進行整理。”
    “凶手是一名男性,精神狀況陰暗,先前家境殷實,現在職業可能是電工,內心世界瀕臨崩潰,自持是藝術家的他,受不了由奢入儉,受不了吹捧變嘲諷,認為自己與周圍人不同,如天鵝與肉鴨、麻雀與百靈鳥之分,陷入瘋狂。”
    “所以,受害者出現了,他被割下頭顱製作成‘藝術品’,懸掛在博物館,企圖得到認同,重回藝術家的身份!”
    “那麽問題來了。”
    說著,徐浩頓了頓,隨後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凶手”
    “是如何得到這份重回藝術家身份的認同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