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月夫人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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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把阿清帶回家玩養成遊戲了呢,鬆平櫻姬對你的好感度+20,無獲得點數;當前好感度30】
    眼簾閃過提示後,橘清顯摸了摸嘴唇,又摘下兩片櫻花花瓣。
    一言不合就親親的大姐姐真討厭!
    “你是不是在關注立花家的事?”櫻夫人忽然問道。
    “是的。”
    “小唯聽說了這件事,也想著和你一起行動。”
    橘清顯轉動視線,找到跟在月夫人身邊的金發少女,微微皺眉:“她湊什麽熱鬧。”
    “她從小就被一堆大她幾圈的女仆伺候著,沒認識幾個同齡人。”櫻夫人的聲音中有絲慵懶,折扇輕輕擺動,“在其身上起玩心,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我可沒有陪她玩的閑心。”橘清顯冷酷地說道。
    “那麽狠心幹嘛!”櫻夫人風情萬種地瞪他一眼,“小唯好歹是個美少女,而且是小富婆喲。你把她哄開心了,她隨便給你點零花錢,都能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橘清顯認真道:“我直接哄你豈不是更好?”
    “嗯哼?”
    櫻夫人輕哼了聲。
    大概是被少年大膽的發言給樂到了,她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底部的扇骨他臉上輕輕勾畫。
    一會是鼻子,一會是臉頰,最後繞著他的嘴唇,一圈一圈地滑動。
    他可愛的嘴角邊上,有個她印上去的唇印。
    鮮紅刺眼。
    “刷!”
    櫻夫人又把扇子打開,遮住自己半張臉。
    “清少爺,您說什麽?”她帶著嫵媚的笑聲問。
    橘清顯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著她:“我想,若是我能把你哄好,是不是就能從你嘴裏套出我的身世了?”
    “不要那麽麻煩!”櫻夫人嫵媚地笑道,把扇子往前一指,“看她就行!”
    橘清顯看過去。
    天色已暗,本就柔弱的月夫人,顯得更楚楚可憐了。
    不管是沉重的黑色喪服,亦或者是她茫然中帶點困惑的表情,都使她給人一種蘊含了危險緊張感的美麗印象。如果她可以天真愉快地笑出的話,或許也可以被稱之為“華族第一美人”吧。
    “你看她和你像不像?”櫻夫人笑著問。
    橘清顯猶豫了下,聲音有些沙啞:“一點都不……”
    “清少爺,她是你的母親,請不要說些大逆不道的話!”櫻夫人湊過來說,溫熱吐息呼在他的臉上,傳來陣陣的幽香。
    橘清顯瞬間覺得心亂了。
    思考無法統整,心情無法平靜,這種難以控製情緒的事,對他來說簡直就如同一隻愛吃沙拉的獅子那般罕見。
    “可是,可是……”他緊蹙著眉頭,“我以為應該是禦……”
    “那是她用來混淆你判斷的假象!”
    櫻夫人直接打斷他。
    “阿清,聽著!”她源源不斷的溫熱吐息鑽進橘清顯的鼻腔,“不要相信那個女人的任何話!永遠都不要相信!”
    橘清顯臉色蒼白地退了步。
    腦中角落的那股不祥的、不吉利的預感卻不斷增殖而來。
    視線中,櫻夫人妖豔蠕動的嘴唇,越來越模糊。
    她好像變了個人。
    臉蛋還有著八分相似,但卻不再充滿妖氣,而是換成了一個宛如黑白相紙衝刷出來的,臉上帶著困惑表情的少女。
    她的肌膚宛如蠟像般白皙。
    她嘴角蠕動著,對他說話:孩子,我的孩子……
    他緊閉著嘴唇不敢發聲。
    少女笑著。
    白皙手掌,輕輕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腹。
    她穿著白色的襯衫,深色裙子,裙擺下露出兩條雪白的小腿。
    右邊大腿上,一絲刺眼的血液緩緩流動下來。
    “阿清……”
    少女溫柔地笑著。
    “你快來到這個世界了,媽媽好開心……”
    瘋了。
    橘清顯覺得自己要瘋了。
    ——你在怕什麽呢?
    少女靠近他,在他耳邊囁嚅:“十二年了,媽媽一直都在找你啊……”
    ——回到母親的肚子裏吧。
    橘清顯拔腿就逃。
    身子猛地往後一個趔趄,屁股坐到地上。
    視野瞬間變得清明。
    他的眼裏,隻有櫻夫人那宛若惡作劇得逞後的頑劣笑臉。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橘清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清少爺,你的氣色不太好呀。”櫻夫人朝他伸出一隻小手,“來,小姨拉你起來。”
    橘清顯沉默地把手遞給她。
    僅僅是這麽小的一個動作,就已經讓他氣喘籲籲。
    櫻夫人握住了他的手,卻沒將他拉起來,而是哎呦一聲,整個人像被他拽過去了那樣,柔弱無骨的嬌軀緊緊貼在他身上。
    橘清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後背貼著草坪,驚訝地望櫻夫人懸在自己臉上五厘米的臉蛋,就連她那撲朔迷離地跳動的纖長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叫聲小姨聽聽。”櫻夫人的眼神媚得出水。
    橘清顯緊緊閉著嘴唇。
    “唔,真是個不聽話孩子呢。”櫻夫人的臉慢慢壓下,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左右輕蹭,“怎麽啦?賭氣了是嗎?是不是要小姨親親才肯開口呢……”
    那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
    珍珠般皓白的牙齒,在暮色中依然晶瑩剔透。
    一縷縷香味鑽進橘清顯鼻腔。
    櫻夫人的體香,就像貪玩的小手一樣,撓著他食道與呼吸道的交匯處。
    要不就放棄抵擋吧……
    橘清顯迷迷糊糊地想著。
    “你們在幹什麽?”
    身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但這道聲音傳入橘清顯耳中,恍若雷擊,讓他清醒過來。
    他慌忙撐著櫻夫人的肩膀,把她推開,然後爬起來。但他沒有看說話的人,而是低垂著頭,一個勁地拍著下身沾著的草屑。
    “孩子,你好?”
    陌生的女人和他打招呼。
    “唔,你、你好……”
    橘清顯低著頭。
    耳鳴轟轟,臉頰火熱,他自打出生以來首次這麽害羞過。
    “哈哈,姐姐你看……”櫻夫人咯咯地笑了出來,嬌軀顫抖,“他害羞了呢。”
    月夫人柔美的臉頰,一瞬間似乎也感到困惑,但很快便恢複了柔和表情:“孩子,你好。”
    “嗯……”
    橘清顯深呼吸幾下。
    小心髒還是撲通撲通地跳著,但他已經把頭抬起來了。
    一位纖細的年輕婦人。
    寬大的喪服,讓她顯得柔若無骨,像是花朵的根莖。
    也許是暮色太過於蒼涼,又或者是她的膚色太過於蒼白,橘清顯看到的她,和剛才那名穿白裙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
    一晃過了十多年,她像是中途停止了生長,臉上依稀還能看到稚嫩的色彩;如果她把那端莊的婦人髻放下來的話,說是十七八歲也毫無違和感。
    橘清顯凝視她半晌,喃喃自語:“十七八歲就生下我了嗎……”
    聲音很小,隻有他自己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