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文爾雅的馬天煞怒了，他狠狠地關上車門絕塵而去，司徒煜也是怒氣衝衝地吼了一聲。
    “靠，傻逼！”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不是朋友，還有利益。
    要說馬天煞和司徒煜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個真真的女人，人前牲畜無害，可是…
    “砰”
    巨大的開門聲吵醒了寒冰，她睡眼蒙蒙從房間走出來，“馬老師，你回來啦？”
    “嗯，吵到你了，抱歉！”
    “沒關係的，你趕緊睡吧！”
    “好！你也早點睡！”
    “晚安！”
    “晚安！”
    一夜無夢，馬天煞的鼻青臉腫，在寒冰眼裏似乎視而不見，倒是三十歲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寒冰，你就不想知道？”
    “馬老師，你們為了誰打架，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我？”女孩笑出了聲。
    “寒冰，聰明的女孩，可是不招人喜愛哦！”
    “我哥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動手，所以應該是你的問題！”
    “就這麽肯定？”
    “當然！”
    女孩微微一笑，紅唇淺淺勾起，“哥哥，是個很理智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和兄弟決裂，更不可能無理取鬧的。”
    “寒冰，你可不要忘記了，你認識的司徒煜，可是小時候的樣子！”
    “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就算我哥變了，但是他對我沒有變。”
    “所以呢？”
    “可是他在娛樂圈，娛樂圈是什麽德行，你自己就是圈內人！”
    “沒錯，娛樂圈確實烏煙瘴氣，可是這不能代表全部。像很多的老戲骨，還有優秀的導演，他們都是很正直的。”
    “是，不可否認，他們是真正的藝術家，可是司徒煜不是！”
    寒冰抿抿嘴，良久後搖搖頭，“馬老師，我是對事不對人，這次可能真的是你錯了。”
    男人難過的搖搖頭，一臉的痛楚，讓女孩於心不忍。
    “九兒，很多人以為我喜歡的她，其實不是？”
    “什麽？”
    “他們以為我喜歡的是一個叫真真的女孩，所以人都不知道！”
    “我哥呢？”
    “也許不知道吧！”
    “馬老師喜歡她的姐姐？”女孩調侃道。
    “她的媽媽？”
    “噗嗤”
    “咳咳咳…”
    “馬老師，這麽驚悚的話，以後就少說了！”
    寒冰讓男人的話震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馬天煞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她有多大，你有戀母情結？”
    寒冰依舊接受不了，這個雷人的消息，雖然愛情沒有年齡限製，那隻是小說裏騙人的情節。
    “嗬嗬，寒冰，你想什麽呢？她隻是真真的後媽，而且比我還小呢？”
    “什麽？”
    這次寒冰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不敢置信的吼道，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甚是滑稽。
    “好了，收起你的哈喇子！”
    “那你倒是快說啊，擠牙膏似的，想嚇死個人！”
    “她叫連衣，是抵債的。”
    “抵債的？”
    “嗯，他爸爸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最後把連衣輸了，買到真真家，讓她爸爸霸占了！”
    “我靠，這是什麽年代，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可是連衣對真真的爸爸心懷感恩，他不僅僅幫真真的爸爸還了所有賭債，還出錢醫好她媽媽和弟弟的病。”男人眸色痛苦。
    “所以，你就是為了她和家裏鬧僵&nbp;了！”
    “也不全是！”
    “那個女孩的死，才是你們真正分道揚鑣的原因！”寒冰想到一些可能，不寒而栗。
    “嗯，真真的爸爸很愛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所以…”
    “所以，他說了一些過激的話，讓連衣痛不欲生。”寒冰試探道。
    突然馬天煞淚流滿麵，他低頭嗚嗚哭泣，那是一種壓抑的發泄。
    寒冰走上前，輕輕的摟過男人的頭，他猛地抱著女孩的腰，嚎啕大哭。
    “九兒，她死了，就是那天，她從樓上一躍而下，死了…”
    寒冰想到了結果，心裏像堵了什麽難受。
    “馬老師，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她還不了那個男人的恩情，回報不了你的深情，隻能自我了斷了！”
    “可是，我可以帶她走的！”
    “馬老師，你錯了，一個人一輩子背著枷鎖，是很痛苦的！”
    馬天煞雙目緊閉，他身體傾斜靠在沙發上，此刻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九兒，也許我錯了，我不應該愛上她，更不應該讓她愛上我！”
    “天哥，愛情是沒有對錯的，愛就是愛了，隻是你們的愛情愛而不得罷了！”
    “寒冰，謝謝你，剛剛失態了！”
    “馬老師，你是人不是神，七情六欲還是要有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哥哥了！”
    “你這丫頭，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男人瞪了一眼。
    “那你會不會恨我哥哥，或者你們會不會和好如初？”
    “也許吧！”
    男人沒有理會女孩眼中的期盼，神情漠然的望著窗外，似乎在透過雲層想要看清什麽。
    “為什麽，她的選擇裏永遠都沒有我？”
    “不管是娛樂圈，還是普普通通的人，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和旁人無關！”
    “如果當年她和你一樣，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馬天煞難過地搖搖頭。
    “說說看，是什麽樣的女孩，讓你和我哥大打出手，多年的兄弟情義都不要了！”
    馬天煞望著眼前一臉坦誠純潔的女孩，終於明白了司徒煜的話，路都是自己選的，沒有人逼著做選擇。
    “她叫錢真真！”
    “錢真真，那個死在聚會上的女明星？”寒冰震驚地問道。
    “你知道？”
    “嗯，當時有個同學很崇拜她，不過後來的報到，差點讓我同學崩潰！”
    “為什麽？”
    “你知道的，很多人對自己的愛豆，都是盲目的崇拜。其實粉絲和愛豆的距離，應該就是舞台和觀眾席的距離！遠觀而不可褻玩！”寒冰無奈地搖搖頭。
    “是啊，明星也是人，演戲隻是一種工作而已！”
    “當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麽要怪我哥哥！”
    “因為真真出事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可是他沒有去！”
    寒冰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男人，“馬老師，如果我哥哥去了，也許會毀了他！”
    “為什麽？”
    “沒有理由，隻是一種直覺！”
    “嗯！”男人沉默了，臉上再次出現從未有過的茫然。
    “馬老師，愛情是盲目，可是不能昧著良心！也許那個女孩在你心裏是純淨的，可是在別人眼裏…”
    “你想說什麽？”
    “所謂牆倒眾人推，捕風捉影的事情在娛樂圈常常上演，但是法律是不能騙人的。就算你個人再怎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寒冰，我會徹查當年的事情！”
    “嗯，一個小小年紀的明星，怎麽可能會那樣的走了，事情本身就有蹊蹺！”寒冰若有所思。
    “是有人利用，還是謀害！”
    “馬老師，我不是為哥哥說情，也許她本身就有問題。在娛樂圈潔身自好，哼！主要還是看自己的！”
    “寒冰，如果當年真真有你的一半，也許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馬天煞痛苦地撕扯著頭發。
    “也許她就不會出事，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你們會在一起嗎？”
    “寒冰，你想說什麽？”
    “馬老師，你一直在糾結真真的死因，其實你潛意識裏覺得，就是她的死阻隔了你和連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她活著，你覺得她會讓你們在一起？”
    “你到底想說什麽？”
    “真真，是一個心理有病的人，她看不得任何人好。就算當年她跟了哥哥，也不會讓連衣和你在一起的！”
    “為什麽？”
    “因為她想把你們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夠了！寒冰，你也是女孩！”
    “因為我有時候也有這樣的心態，馬天煞你醒醒吧！”女孩聲淚俱下，一身的戾氣。
    馬天煞一臉的驚詫，記憶中的女孩，永遠是樂觀向上的，不管開心不開心，她從來不會表露半分。
    所以他才覺得，她就是為娛樂圈量身打造的。
    “寒冰，胡說八道什麽，你不是那樣的人！”
    “馬老師，你錯了，我就是那樣的人。我愛梁杜快要瘋了，可是看到哥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也會嫉妒，也會詛咒！”
    男人張張嘴，最後頹廢的擺擺手。
    “你坐下”
    “馬老師，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寒冰，你會想著弄死別人嗎？”
    “怎麽可能，就算是我最恨的人，也不會去踐踏別人的生命！”
    女孩毫不猶豫的話，讓男人笑了，笑的沐浴春風。
    “看吧，你是善良的，可是真真不是。她就像你說的，一種變態的心理，我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馬老師，我剛剛隻是打個比方！”
    “不是，我突然想起來，隻要我見過連衣，她身上都會有一些似有似無的傷痕。”
    “什麽？”
    “我想我是瘋了，有一段時間，我著了魔的去看她，現在想來也是我害了她！”
    “也許是真真的爸爸！”
    “不會！”
    “你這麽肯定？”
    “嗯，他是一個很儒雅的大師，雖然在連衣的事情上，他做的有些過了，但是他的人品很高尚！”
    “嗬嗬，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是沒有年齡的！”
    “也許吧！”
    “馬老師，不管怎麽樣，逝者已逝。你的路還有很長，一定會碰到一個，讓你心甘情願歸隱山林的人！”
    “丫頭，你想讓我歸隱山林，厭倦我了！”
    “哎呀，我隻是打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