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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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你的成人禮和冊位大典,如此胡鬧是要別人笑話我秦家無人嗎?”
    秦家偏廳裏,穿著下人衣服,旁邊放著一包行李的秦嵐,正跪在父親麵前。
    秦家主看著青嵐,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卻不知是武力深厚還是桌子質量不行,僅一個呼吸後桌子便吱嘎叫著坍塌下來。
    青嵐抬起頭來,盯著父親,眼裏盡是不甘
    “為什麽要騙我,我已經成年了,爺爺失蹤這麽多年沒有一個人和我說實話,我現在就是要出去找尋,為什麽要攔著我?”
    青嵐拿過身旁的行李,一手撐地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他的父親,瞬間整個偏廳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門口的下人手心都被嚇出了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我一出生就被你定好了所有的人生軌跡,這個繼承人誰愛當誰當,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就算我找不到爺爺,我也要看看這個被你們一手遮天外麵的世界”
    “混賬!來人!把他給我關到房間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這個繼承人我就是綁也要給你綁上去,就這麽定了!”
    ——
    入夜,秦府上下好不熱鬧,汴京當地的大小勢力紛紛上門恭賀秦府,這個對他們來說像龐然大物一樣的存在的繼承人的冊封,不少勢力也乘此機會帶上府內千金,打扮的花枝招展,說是祝賀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勢力的未來尋個機會。若是可以和秦府攀上關係,不說是榮華富貴,在汴京便是沒有任何勢力敢在打壓他們。
    幾位家主帶著千金到處敬酒搭話,卻遲遲不見秦家家主和繼承人的出現,一個個都像熱鍋上的,肚子裏準備了一堆彩虹屁沒有地方放。彼此都暗暗較勁,一個個死死的盯著大廳的門口,隻要秦家家主一出現,哥幾個就百米衝刺似的拉著閨女上去搖尾巴。
    “歡迎各位家主遠道而來,慶賀我們秦家第三百六十一任繼承人的冊封大典以及青嵐少爺的成人禮,但由於少爺身體不適故今日不便接待各位,各位家主還請見諒。”
    忽然一道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大家紛紛向聲音的源頭看去,隻見秦家管事穆庭誨從大門緩緩向前廳走去。話還沒有說完,幾個家主便麵露不滿私下議論著,穆管家自然也是看到了這種情況,拍了拍手便接著說道。
    “秦家主正在處理一些家事,稍後便會與各位家主會麵,今日特從樓蘭山莊取來五十年佳釀,還請各位家主不醉不歸啊”
    穆主管的話聲剛落,隻見從門口又走出十幾個身影,手中皆拿著製式的武器,並排的向大廳走去。像是在警告現場幾位麵露不悅的家主,這裏是誰的地盤,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要憋著回去發泄,若是在這惹到了秦家的頭上,就讓他們知道什麽是覆滅。
    剛剛還在議論的幾位家主趕忙用酒杯遮掩著自己的動作,或是抬頭一飲而盡,或者給人敬酒。
    內院議事廳裏,秦昊也就是秦家家主,打開了手裏的盒子,裏麵放著一張紙,這是秦昊父親失蹤前留下的,上麵寫著七個字:“勿尋我,吾去覓仙”。再看紙的旁邊還有著半塊殘片,不知是什麽做的,有一種撲麵而來的熱流像是有一種極為霸道的能量存儲在裏麵。
    這絕不是新洲的人可以做出來的東西,或者說絕不是新洲這片大陸會出現的東西。這就像一個秘密,整個秦府上下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手指數。
    這也是為什麽秦昊遲遲不願意告訴青嵐的原因,因為自己也不敢確定父親到底去了哪裏,“覓仙”這兩個字更像是父親失心瘋後說出的胡話,但是再看那半塊殘片。
    家中幾位知情的長老也都曾與秦昊在這間議事廳爭論過數次,秦昊的父親為什麽會放下這諾大的家業也要去尋這不知存在何方的仙人,為何又在外尋覓十數年不曾傳回一紙消息。
    這半塊殘片究竟從何而來,但大家都肯定的是這半塊殘片絕不是什麽尋常的寶物可以比擬的,秦昊父親的消息必須封鎖,否則這半塊殘片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又會有多少比秦家更大的勢力蠢蠢欲動,這平靜了數百年的新洲又不知會卷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也許秦家也會被拖累甚至消失在這世間。
    秦昊輕歎一聲收起了盒子,用黑布包好,放置回了議事廳主座後牆上的密室裏,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向著大廳走去。
    “來人啊,再派點人手給我把那個不孝的東西看牢了”
    秦昊看了一眼青嵐住的方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便向著大廳走去。
    ——
    內院,一處住所泛著點點燭光,門外四五個下人手裏提著巡夜燈在這間小屋子外來回踱著。
    “少爺今天要出逃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到老爺那的,得虧是抓住了,不然我們幾個的腿腳怕是都要折了”
    “誰說不是呢,你沒看見今天老爺發多大脾氣,那榆木做的桌子就被老爺拍了一下,直接就塌了,要是這一巴掌拍在我身上不知道要斷幾根骨頭,怕是要當場就沒命了。”
    “也不知道少爺現在是啥情況,自從關進去以後就沒出過一點聲音,下午給他送飯的二狗直接給他一腳踹了出來,真是難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誒”
    幾個下人像是劫後餘生的在那議論著,細細簌簌的聲音傳到房間裏把屋子的安靜對照的格外鮮明。再看這屋子裏,床前的桌上擺著一盞燭台,燭台上蠟燭的燭火忽明忽暗的搖擺著,照在不遠處的小床上。
    床上被子下像是躺了個人,但是一動不動,再近前仔細一看,滿滿的把一堆衣服擺成了一個人的形狀用被子壓著。
    誰都不知道此時的床下有一個地道,而這時候秦嵐就在離這個入口幾百米的地道深處,他正拿著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拿著地圖,對照著前麵的兩道岔路口,不知道是往左還是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