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散去，巨大的照夜蛇外表看起來毫無異樣，卻轟然落地，竟然死了。
    胡鬆遠臉色大變，他的照夜蛇有金丹初期修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殺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不知道為什麽，胡鬆遠忽然覺得言澈有眼熟，心底升起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驚恐。
    “殺你的人。”言澈周身再次浮現出無數符籙，他雜亂的長發在靈力波動下瘋狂翻滾，像極了反派。
    威力強大的爆炸符紛紛朝胡鬆遠飛去，引發的爆炸比剛剛更勝一層。
    “我去！真殺人啊？”原本已經走出無涯閣的修士紛紛跑回去，不想被波及。
    盛汐被言澈抱住懷中，總覺得不對勁：“三師兄你怎麽了？”
    “沒事，殺個人。”言澈抽空對她笑了下，還是那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兒。
    盛汐懵了。
    “無涯閣內不準動手。”一道女聲響起，元嬰期的修為壓下來，言澈布陣的動作一頓。
    師兄妹兩人身上都有鏡塵元君送的極品護具，很快就化解了元嬰期的威壓。
    盛汐順著聲音望向無涯閣頂層，知道是鎮守無涯閣的元嬰修士出手了。
    她朗聲道：“前輩，這裏是無涯閣外麵，我們沒破壞規矩。我們會幫你打掃幹淨的，您放心吧！”
    雖然我師兄殺人放火，我給他呐喊助威，但我是個好女孩。
    盛汐這態度良好得讓元嬰修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胡鬆遠趁著這個機會，再次放出一頭靈寵。這次不再是體型巨大的照夜蛇，而是一隻隻有半寸的黃蜂。黃蜂翅膀飛速震動，以極快的速度朝言澈飛去。
    “不好，是無影蜂！這玩意兒劇毒，你們快走吧！”有人高聲提醒。
    言澈渾然不懼，無數符籙將他四麵八方包裹得水泄不通，無影蜂但凡想攻擊他，就得先攻破這些符籙。
    圍觀的人深深嫉妒了：“高階符籙最便宜也要一百上品靈石一張，他這一下少說用了數萬上品靈石。”
    無涯閣中觀戰的元嬰修士都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友，以你的神識應當可以鎖定無影蜂，沒必要這麽浪費。”
    “符籙浪費沒關係，我隻要他死。”言澈死死盯著胡鬆遠，手一翻，圍在周圍的符籙就全部攻向了胡鬆遠。
    胡鬆遠臉色大變，慌忙捏碎脖子上的玉佩，一道光影閃過，他消失無蹤。
    另外兩名弟子沒了靠山，想逃走，卻被言澈一道符籙攔下。
    兩人驚恐回頭：“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沒必要這麽趕盡殺絕吧？”
    “我們大師兄是宗主獨子，你殺了我們也沒用，他一定會稟告師父……”
    “回去告訴胡禎，我連他一塊殺。”言澈冷哼一聲，收回符籙，讓他們滾。
    無涯閣內的眾人看得默默咽了下口水。
    這人瘋了吧？
    胡禎可是禦獸宗宗主，化身期修士，他一個金丹期居然敢這麽大放厥詞？
    但他的符籙好厲害啊，竟然連禦獸宗宗主獨子的照夜蛇都能一擊斃命。
    有膽大的修士試探性地問了句：“道友，你的爆炸符賣嗎？”
    “賣，兩百上品靈石一張。”言澈臉上重新掛上笑意，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
    這個價格雖然比市麵上的爆炸符貴一些，但威力更強，超值！
    “我買！”剛剛提問的修士立刻舉著靈石袋過來交易。
    “我也要，還有沒有別的符？”
    ……
    熱熱鬧鬧的交易會結束，盛汐總算找到機會詢問言澈：“三師兄，你和禦獸宗有仇嗎？”
    言澈撥弄著自己皺不拉幾的衣服，緩緩道：“禦獸宗，原來姓言。”
    盛汐一驚：“那是你家的產業啊？”
    “胡禎……是我爹。”說到後麵兩個字時，言澈臉上有很明顯的厭惡，“我娘死後，他奪取了宗主之位，帶回了另一個兒子。我死裏逃生被師父救下，拜入了問心宗。”
    他說得很簡潔，但盛汐能明顯感到言澈話語間的悲涼。胡鬆遠都把三師兄氣得摳門人設都崩了，估計這裏麵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三師兄，要不我們去禦獸宗逛逛？給他們送點禮物？”盛汐問。
    言澈一下嗅到搞事的味道，鬥誌昂揚：“走！”
    ……
    禦獸宗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從外購入一些品級不高的妖獸，用來給門內弟子或弟子的契約靈獸練手。
    負責護送這些妖獸的修士修為通常都隻有煉氣或築基，根本不是言澈的對手。
    他悄無聲息給領頭的築基修士貼了張傀儡符，將他控製成為自己的傀儡，讓他將一個大鐵籠裝入送去禦獸宗的車隊中。
    籠子被黑布蓋著，裏麵隻有一隻藍灰色的小貓和一隻赤色豆柴。
    布置好隔音陣法，言澈變成的藍灰色英短雙手交疊，優雅地趴在籠子裏：“沒想到時隔多年，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回到禦獸宗。”
    因為先前胡鬆遠見過盛汐變成的貓貓，這次為了不被察覺，盛汐用蕭離洛給的還形丹變回人形後，又服下了另一瓶變成小狗的丹藥。
    現在的盛汐是一隻會微笑的赤色豆柴。
    她搖了搖頭蜷曲的小尾巴，寬慰三師兄：“不要緊的啦，有些人回家還要買門票呢。至少我們省錢了。”
    雖然言澈不知道盛汐說的是誰，但他的確有被安慰到。
    省到了錢，四舍五入就是賺到了錢。
    不殺人時的三師兄，摳門人設穩得一筆。
    籠子裏鋪好了柔軟厚實的軟墊，兩人優哉遊哉地來到禦獸宗門口，遭到了守衛的盤查。
    蒙在籠子上的黑布被掀開，盛汐眯起眼睛，打量起周圍。
    好家夥，禦獸宗山門金碧輝煌，左右分別立著兩根四五個人合抱不過來的石柱，石柱之上分別刻有一條威武霸氣的巨龍。
    巨龍雖然是石雕的，但裏麵有妖獸魂魄，時不時地會在石柱之上遊走，盯著來往的每一個人，仿佛隨時都會飛出來，看得人大氣不敢喘。
    這山門比起問心宗就那麽光禿禿的一道口子可霸氣太多了。
    “三師兄，你家真有錢。”盛汐忍不住感歎。
    言澈興趣缺缺：“現在這些都是胡禎那老東西的。”
    “搶回來不就是你的了嘛？”盛汐衝他
    k了一下，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三師兄大老遠回一趟家，總不能空著手離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