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宮廷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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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道就是這樣,薑長安與李書深也隻不過是兩個孩子而已,從也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在別人欺負他們的時候適當地反擊回去了而已。
    或者他們身上有觸動別人利益的萌芽,那些上位者立刻就派人來滅殺他們。
    世間諸事,利字當頭,沒有感情,沒有法製,強者為尊,薑長安也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殘忍,所以當然也沒有畏懼。
    馬車之外,大雨嘩啦啦,大風嗚嗚嗚,雷聲轟隆隆,李書深抽出車門上的佩劍,推開車門鑽了出去,立在車沿下,但大雨還是瞬間將他淋了個透。
    可李書神還是一動不動的,眼神銳利,等待著敵人的靠近。
    “姑娘,出了什麽事?”看到李書深拔出劍的那一刻,寒氣森森的劍氣撲麵而來,頓時讓柳絲姐妹倆害怕到瑟縮起來。
    那是鋒利無比的鐵劍吧?不是孩童玩鬧的木劍,書深公子一個八歲的孩子為什麽有這樣的利器?!
    而且、現在他們正在被人追殺嗎?
    主子們的生活跟她們想像的不太一樣,地主家的小姐公子不都是讀讀書就好,最多出個遠門曆練,相當於遊學。
    可誰知道還有這種刀光劍影的事情,這是富貴的地主家嗎?這是險惡的江湖吧?
    “別怕,給你們一人一把匕首保護自己,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動手,恐會傷了你們自己,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現在躺平,以防別人射箭。”
    薑長安說罷,也鑽出了馬車,而她手裏握著的同樣是匕首。
    前世的薑長安沒有家長的庇護,功夫自然練就了幾把刷子,但真正廝殺的話,也隻有眼前的這一次。
    她要務必認真且小心謹慎,否則真的會死,這次再死應該就沒有重生的機會了吧?
    薑長安眼神堅定,可、一出馬車就被大雨淋了個落湯雞,雨幕中的事物迷迷蒙蒙的壓根看不清楚,好在她有係統。
    “你出來做什麽?不是讓你好好呆著嗎?”李書深非常不讚同,都想把薑長安給推回去,她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竟然跑出來跟死士對決。
    李書深一開始就打算好了,這種打打殺殺的危險之事由他來做,薑長安就負責生意的開展就好。
    “雨勢太大,視物不清,對方十幾人,我怕你分身乏術。”這是薑長安的真心話,條件不好,變數就很多,讓她如何心安理得地讓李書深一個人處在危險之中?
    李書深一直說他身手好,那也要看到了才相信,萬一不是呢?有沒有可能釀下無可挽回的後果?
    再說了,他們是出來曆練的,不僅要做生意,還要競爭百鬼衛的鬼主之位,如果今天的考驗都過不了,那還談什麽未來。
    李書深不知道薑長安有那麽多的想法,他隻知道薑長安在關心自己。
    第一次,在最危急的時刻,有那麽一個人全心全意地關心自己,這讓李書深的心裏一片柔軟,這個小妖怪有毒,總是在不輕易間觸動與撩撥人的心弦。
    “那你就好好看著,本公子是如何將那些死士殺個片甲不留。”
    李書深的話剛一說完,就見十幾個黑衣人提著刀劍,從四麵八方朝他們的馬車圍攏了過來。
    且速度極快,他們黑衣黑罩,眼神冰冷,看不見臉,踐踏著水窪,冷冽的肅殺之氣比之這雨水還要冰涼。
    殺手看到馬車外的李書深與薑長安時,連好奇之心都沒有,奔襲的速度也沒有絲毫地停頓,直接朝他們殺過來,跟機器人似的,一按下開關就運動,直到主人按下暫停鍵。
    這種素質的殺手,不是普通人能培養得起來的,哪怕是陳縣令都不行,除非是他頂頭的那位。
    “殺!”李書身薄唇輕啟,小小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射了出去。
    當然要快,敵人從四麵八方圍攻,一定要攔住他們,不能讓薑靈兒有危險,至少要攔住大部分的人。
    戰鬥一觸即發,大雨中刀光劍影,薑長安沒有閑心觀戰,因為有四五個人同時朝她攻擊了過來。
    薑長安凝神應戰,將神經繃到最緊,大雨於她的阻礙不過是地麵的濕滑,有證書係統的掃描,她的視力是這些人的幾倍。
    所以能看到別人很多的破綻,薑長安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先下手為強,鋒利的匕首以刁酸的角度,‘唰唰’地割破那些人的皮肉甚至是骨頭。
    然,那些人隻要沒有倒下就會不停地攻擊,真真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不知道疼痛,疼了也不會喊。
    大雨之中隻有刀光劍影,李書深出手亦是極快狠準,因為他著急薑長安那邊的情況,結果用餘光一掃,得嘞!不愧是小妖怪,出手也沒有絲毫的含糊。
    如此,李書深倒也沒有那麽心急了,但他有戰鬥的經曆,不管是單獨的還是多人戰。
    但薑長安沒有啊,在她傷人的同時,也險險地躲過攻擊,與五個高手對決,多少有些吃力,一不小心就受了傷。
    刀子劃破皮肉的感覺,是之後的疼,薑長安咬牙忍住了,手段更加地淩厲,堅決要將傷她的人打擊報複回去。
    那邊的李書深看到薑長安受了傷,心裏一急,直接一口氣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收拾,然後再過來幫薑長安。
    沒過多久,那些黑衣人就全部被打倒,戰鬥終於結束了,但大雨依然在下著,雨水似要衝刷掉大地上的血腥與罪孽一般。
    “把他們全部給我捆起來,我倒要看看誰想要我的命,本姑娘怎麽得罪他了?”薑長安捂著胳膊上流血不止的傷口,說得咬牙切齒的。
    李書深連忙跑過來,“你怎麽樣?都傷哪了?給我看看。”那些死士哪有薑長安重要。
    薑長安吸了吸鼻子,正想懟一下,你又不是大夫看啥看,結果就見一道銀光閃過,直直地朝李書深射過去。
    用係統一掃,天啊!“有暗器!快躲開!”薑長安一把推開身前的李書深,自己下意識就擋了回去。
    還好,她有用到係統裏的隱形工具,準確地將暗器給卸了下去。
    噗的一下,利劍掉進了泥土裏,羽尾都顫了顫。
    李書深一驚,頓時暴怒,抬手就將手裏的劍反手甩了出去,利劍以雷霆之勢飛過雨幕,將發射暗器的人直接對穿定在了地上。
    隻見那人脖子一歪,死了。
    “你怎麽把人殺了?還沒有問出他們的身份呢。”經過這麽一用力,薑長安的傷口撕裂得更大了,疼著她淚眼直掉,還好下著大雨,李書深也不知道。
    誰知,薑長安的話一落,那些刺客彼此對望一眼,皆是對薑長安的話諷刺一笑。
    想從他們身上問出有用的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一群直接咬碎牙縫裏的毒藥,隻有幾息的功夫,所有的人全部死亡,死得比那個被定在地上的人還要快。
    薑長安見地上倒著的人沒有了動靜,不禁一急,“他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情況?”
    “不用看了,那些人原本就是被毒藥控製的死士,隻要任務一失敗,他們就隻有死的下場。
    這是鬼魅門的規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人都是江湖殺手鬼魅門的人。
    他們也不知道雇主的信息。”所以隻怕他們把人綁了拷問注定沒有結果。
    前世,李書深就曾雇傭過鬼魅門的人,也曾被鬼魅門的人追殺過。
    薑長安啞然不已,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吧,可憐嗎?殘忍嗎?不,因為他們是殺手啊。
    這些人在享受殺手帶來福利的同時,無時無刻不在收割無辜人的性命。
    他們最終的下場也都是個死。
    薑長安看著一地的屍體,眼神也是冷漠與嚴肅的,“這麽多屍體怎麽辦?”
    這些人其實都不是他們殺死的,人家是自殺的,可別人有備而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麽跟官府扯皮呢。
    “你先到馬車裏去處理傷口與濕衣服,其他的我來處理,這次不能再多管閑事了知道嗎?”
    李書深的臉臭臭的,決定速戰速決,然後再幫薑長安看看傷口。
    薑長安用係統朝四周掃描,直到沒再看出什麽異常後,這才點點頭,“辛苦你了。”然後轉身上爬上了馬車。
    直到薑長安的身影看不到,李書深才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子,擰開蓋子,朝那些屍體上滴去。
    隻一滴,哪怕雨水衝淡了藥液,也看到地上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蝕,李書深朝各處屍體走上一圈後,原先的第一個屍體早就消失不見。
    他轉身朝馬車走去,就見到了薑長安目瞪口呆的神情。
    這強酸也太強大了吧?就一滴?一具屍體就沒有了?
    “這、這是什麽東西?你蓋子擰緊了嗎?不會倒自己身上嗎?”
    就李書深現在的小身板,隻要半滴他就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
    薑長安還是非常地擔心恐懼的,毒,太毒了!
    “傻子,這是化屍水。”李書深並沒有跟薑長安解釋過多。
    化屍水,顧名思義就是隻能化屍體唄,還以為她害怕呢,結果操心到別的地方上去了,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
    “你趕緊換衣服啊,看什麽熱鬧,傷口不處理想流血而亡嗎?”看著就讓人生氣。
    傷口?!對啊!傷口!嗚嗚“噢,好疼啊!嗚嗚”薑長安把車簾甩下來,先前憋著的堅強終於是忍不住了,真的哭了出來。
    “姑娘,你受傷了嗎?傷哪了?”柳玉非常擔心薑長安。
    姐妹倆直到薑長安爬上馬車,這才敢坐起身來,之前的馬車裏,哪怕她們捂住了耳朵,也還是清晰地聽到刀劍相向的當當槍槍聲,非常可怕。
    所以,姑娘還是受傷了?“啊!好大的傷口,還在流血呢。藥呢,姑娘有沒有藥?要先止血。”柳絲驚慌了起來。
    這傷口,比殺豬的傷口還要大,姑娘會不會死啊?“姑娘,嗚嗚,你不會有事的,你是好人,你不能有事啊。”柳絲也哭了。
    “嗚嗚、胳膊、胳膊好疼啊”太疼了,人為什麽要有痛感啊?如個變態的神仙創造的?
    “姑娘,你先換上幹衣服,不然會感染風寒的。”風寒時樣要人命,更何況姑娘還是小孩子,很多村裏的孩子感染了風寒都沒能挺過來呢。
    馬車裏的三個小姑娘頓時手忙腳忙起來,她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並不知道先要處理哪些緊急的事比較。
    馬車外的李書深聽到裏麵的兵荒馬亂,整個人都是焦躁的,“都住手,我來看看。”
    當啷一聲車門被推開,李書深進來的時候,幾個人還要拉扯著無從下手。
    薑長安疼得受不了,柳絲給薑長安按住傷口沾了一手的血不知所措,柳玉正給薑長安寬衣解帶,但還沒有解開。
    李書深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黑的,“讓開。”沉聲朝幾人喝叱。
    柳玉和柳絲嚇了一跳,連忙讓開地方,躲進了角落裏,恨不能自己不存在一般。
    “李書深,好疼啊,真的好疼啊,為什麽這麽疼呢?我不想要這隻胳膊了,太疼了。”
    疼得薑長安顧不上形象,眼淚隻差沒像外麵的雨一樣嘩啦啦地流,疼得她胡言亂語起來。
    “誰讓你逞能。”李書深嘴硬,但表情卻是心疼的,也是恨不能替薑長安受過。
    這種程度的傷口,他再來幾刀都沒事,可惡!
    李書深拉過薑長安的胳膊,將她一隻胳膊的衣服下了下去,這才用葫蘆裏的水清洗著傷口。
    “嗷!好疼啊!好疼好疼”薑長安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被李書深按住了,“別動,上藥就好了,你不想要手臂了嗎?”
    衝了水後,用幹淨的紗布擦拭了水也血。
    “嗚嗚,不要了,我不要了,給你吧,給你”薑長安第一次知道,原來痛感也是可以支配一個人的大腦,反正她現在腦子一片混沌。
    “好好,沒事了,乖,沒事,上藥就好了,你別動,不流血了,你看、是不是不疼了,還涼涼的?”
    李書深的動作十分地輕柔,把難得一見的溫柔與耐心全都留在了今天,給了薑長安。
    不疼了?薑長安用力地保持清楚,慢慢地去感受,“咦?真不是很痛了耶?”
    疼痛被按了暫停鍵嗎?傷口由痛變麻,然後果然是涼涼的,“你這藥也太好了吧?”見效可真快啊,就跟那個化屍水一樣。
    小哭包終於止住了淚水,讓李書深悄悄地鬆了口氣,看到她疼,感覺比自己受傷還痛苦,見了鬼了。
    “宮廷密藥,都是老師準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