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內心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你還有臉說我們做了二十五年的夫妻。朕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可你又是怎麽對朕的？又是下毒，又是刺殺，真是朕的好皇後。”
    要不是小酒那丫頭提前清除了他體內的東西，又故意弄出他吸入那什麽花什麽香過多的假象，他就要被這個毒婦害死了。
    皇帝沉著臉，“福安。”
    福安公公心領神會，立刻去準備筆墨紙硯和毒藥。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皇後，“皇後，你謀殺朕，念在你為朕生了一兒一女的份上，朕留你一個全屍，屍體丟入亂葬崗。至於你的屍體會不會被野獸撕咬，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崇國公府想謀反，誅九族。”皇帝說完，轉過身背對著皇後。
    這樣的毒婦，不配入皇陵。
    皇後跪在地上，聽到這些話，知道自己是沒救了，她胡亂擦了擦眼淚，像個瘋婆子一樣，往前挪幾步，伸手去拽皇帝的衣擺，“陛下，樂安和佑兒不包括在九族之內吧。”
    “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做的這一切，他們都不知道，隻希望你看在他們是你血親骨肉的份上，饒他們一命，陛下。”皇後苦苦哀求。
    很早之前，她就設想過最壞的結局。
    她不過就是一死。
    可是她的兒女是無辜的，他們還那麽小，佑兒才娶妻不到三年，她的孫子才剛剛出生。
    她的樂安還沒成婚，她說過要為她尋一個駙馬的。
    皇帝揮開皇後的手。
    皇後淒涼一笑，“他們是我們愛的結晶，你怎麽舍得殺了他們呢。”
    她是真心愛慕陛下的。
    當年，她才華出眾，家世出眾，先皇下旨讓她做太子妃。
    年少時在皇宮宴會上遇見還是太子的皇帝，她深深被他吸引。
    他相貌極好，文采斐然，又待她這個未婚妻很好。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對他動心。
    可他對她那麽好，有什麽好東西都送到她手裏，帶她出去玩，她不開心了，他耐心哄她高興。
    她怎麽可能不心動？
    後來她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他第一次做父親那種高興全然表現在臉上，她到現在還記得。
    他給她所有的寵愛和地位，她的皇後之位無人能撼動。
    他對她越好，她的心越痛。
    但是，她的使命是殺了他。
    她也不想的，她也很痛苦。
    “閉嘴。”皇帝忍住被背叛的悲痛，揮揮手，“福安。”
    兩個太監上前一左一右拉著皇後的手臂，福安捏著毒藥走到皇後麵前，“娘娘，奴才得罪了。”
    他說完，一把將毒藥塞進皇後嘴裏。
    皇後沒有反抗，她看著那個背對著她的高大背影，兩行清淚滑落，低低笑了兩聲。
    她不後悔做他的皇後，也不後悔為他生兒育女，更不會後悔謀劃這一切。
    一刻鍾後。
    福安探了探皇後的鼻息，小心翼翼走到皇帝身邊，“陛下，皇後娘娘崩了。”
    “啪嗒！”
    皇帝腳一軟，朝地上摔去。
    福安及時扶住皇帝，不敢去看帝王的臉色。
    皇帝擦擦眼睛，把顫抖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裏，深呼吸，“崇國公這會估計已經讓人把皇宮包圍了，福安，你去保護好母後，福宇，你去找國師。福喜，你去找大將軍。”
    福宇和福喜立刻領命出去。
    福安聞言一愣，隨即大著膽子搖頭，“陛下，奴才要跟在陛下身邊，奴才哪也不去。太後娘娘身邊有大內高手，她不會有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危啊，陛下。”
    皇帝看向福安，臉上的陰霾終於散去一點，“罷了，那你就留在朕身邊吧。”
    他緩緩走到案桌旁，坐下。
    提筆寫廢後聖旨，寫誅崇國公府九族的聖旨。
    任憑外麵如何亂，始終不曾影響他半分。
    順親王府。
    司九珩坐在案桌前，深思。
    申柏站在他麵前，“世子，屬下去查了崇國公府，發現崇國公府在暗地裏與北齊有來往，最近動作頻繁。”
    他悄悄看了眼司九珩，繼續道“屬下不小心查到崇國公府一個管家去找雲四小姐，他們每次見麵，周圍遍布暗衛，屬下不敢貿然靠近。”
    他看出來世子對雲五小姐有那麽一點點關注，雲四小姐與雲五小姐關係很好，看到雲四小姐與崇國公府的人來往，他就忍不住上去查看了。
    司九珩皺眉，隨即猛地站起來，“進宮。”
    他剛走出去，恰好碰到了來到順親王府的雲初酒，很遠很遠後麵還跟著一個氣喘籲籲的守門人。
    雲初酒抬眸，“我有話跟你說。”
    司九珩垂眸，看到她表情嚴肅，發絲被風吹到淩亂，看出她的急切，點點頭，率先進了書房。
    雲初酒跟在他後麵，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書房，但此時她沒有心情看那麽多，直接開門見山，“剛才有人給我遞了一張紙條，上麵有七個字——崇國公府，大夏危。”
    “你這邊有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司九珩臉色陰沉，“崇國公府在暗地裏與北齊有來往，我懷疑去年那場戰爭是崇國公府故意挑起的，他們想要謀反。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伯父。”
    他頓了下，又道“我的人查到雲四小姐與崇國公府的人接觸。”
    “小意是我假扮的。”雲初酒看到案桌上有一壺茶，一個茶盞，她直接拿起茶壺就喝了好幾口茶，她一路運輕功過來，快要渴死了。
    司九珩看著她豪邁的動作，耳尖微微發紅，那壺茶是他剛剛喝過的，不過此刻是危機關頭，不是說那些廢話的時候。
    雲初酒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茶，快速道“跟我接觸的那個人說他是揚州府鹽商段家的管家，你說他是崇國公府的人，那個人果然一開始就在騙我。”
    “他想讓我殺了我祖母，挑起定國公府的內亂。”
    “我後來跟蹤他，聽到了他與他主子的對話，聽他們話裏的意思，他們最近就會動手。”
    “我去藏書閣翻看定國公府發家史，定國公府老祖宗和開國帝後聯手滅了大雍朝。還有長公主和順親王中的毒，藥引是大雍朝的東西。”
    “按你說的，崇國公府與北齊有來往，崇國公府會不會是大雍朝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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