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嘰嘰喳喳地說話。
    “雲詩謾是哪家千金？我還以為顧小姐會成為塗大師的弟子，萬萬沒想到是雲詩謾。”
    “塗大師說顧小姐功利心太重，勝負欲太強，我怎麽一點也沒有聽出來啊？我聽過顧小姐彈琴，她的琴音優美動聽，怎麽可能是塗大師說的那樣？”
    “你在質疑塗大師？這就是你與塗大師之間的巨大差別了，塗大師能聽出普通人聽不到的東西，不愧是天下第一琴師，不是爾等人能與之相比的。”
    “不不不，我不敢質疑塗大師，我隻是好奇而已。”
    “這麽說來，這個雲詩謾的琴藝還挺好的，甚至比顧小姐還要好，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以後我要拜訪一下。”
    ……
    雲詩謾頂著眾人火辣的目光回到林氏身邊，臉上的高興毫不掩飾。
    雲槿畫上前挽著雲詩謾的胳膊，讚揚，“二姐太厲害了，我很佩服。”
    雲初酒挽著雲詩謾另一條胳膊，笑著開口，“恭喜二姐！”
    林氏見到很多人朝他們這個地方而來，趕緊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先回家。”
    雲家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就被眾人包圍了，大家都很熱情。
    “國公夫人，你們雲家的千金太厲害了，我改日必定登門提親！”
    “國公夫人，先不要走呀，來我家喝杯茶吧，我們聊聊育女心得。”
    “雲二小姐……”
    林氏從未被如此多人圍過，笑道“大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我們要先回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
    雲家一行人在丫鬟婆子的護衛下終於突出重圍，上了自家的馬車。
    眾人望著定國公府遠去的馬車，眼中火熱不滅。
    雲詩謾成為塗大師弟子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京城。
    塗文玉在慶梨園開了一個包廂，她選好弟子後就回來了，喝了一杯水之後。
    她的侍女風予推門而入，雙手奉上一支發舊的發釵，“主子，外麵有人求見，這是那個人讓奴婢拿進來給您看的。”
    塗文玉視線落在那支發釵上，拿著茶盞的手一頓，一把拿起發釵，語氣略顯激動，“快請她進來。”
    風予跟在塗文玉身邊十幾年，從未見過她如此激動的一麵，也不知道是何人能牽動主子的心緒，她沒有多問，轉身出去請那人進來。
    太後已經帶著小皇孫去寺廟住了，她聽說天下第一琴師要在慶梨園舉辦一個琴藝大賽，特意喬裝打扮過來，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麵具，混跡在人群中看完了整個琴藝大賽的過程，又讓人打聽出塗文玉所在的地方，趕過來。
    她一進去，看到塗文玉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頓時滿臉笑容，“玉兒。”
    “你是……皇後！”塗文玉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遲疑了一下，“不對，如今應該稱呼你為太後了。”
    太後笑著走過去，走到塗文玉麵前，捶了捶她的肩膀，“一走就是幾十年，好得很呀！”
    塗文玉起身抱住太後，激動得掉了幾滴眼淚，“老姐妹，幾十年未見，我也很想你，這不，我回來看你了。”
    太後冷哼，“你好意思說，如果不是哀家親自過來找你，你早就不知道哀家是誰了，我看你就是為了收弟子，根本就不是想哀家。”
    塗文玉拉起太後雙手，哄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我回來一是為了收弟子，二是為了看看你們這些老友，以後我就在京城常住了，你想見我，隨時可以過來。”
    太後也不是真的生氣，她看到幾十年未見的老友也是感慨不已，“我還以為此生都見不到你了，命運如此眷顧我，我沒有遺憾了。”
    對於過去的事情，隻字未提，過去太苦，不應該再提及了，隻會徒增傷疤。
    塗文玉擦擦眼淚，“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對吃的比較挑，西域諸國吃的與大夏不同，我幾十年來沒有一天不想念大夏的美食。”
    “兩個月前才下定決心回來，也算是魂歸故土了，我是大夏人，也應該在大夏死，順便把我的衣缽傳下去。不然我都沒有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太後轉移話題，“說起吃的，我倒是知道京城有一家比較特別的鋪子，很好吃，每次推出來的食物都與眾不同。”
    “那家店鋪的東家，與你新收的弟子還有些關係呢。她們是堂姐妹。”
    “哦？”塗文玉眨眨眼，“你說的是不是天下第一好吃鋪？我吃過他們家的美食，確實很好吃，我很喜歡。”
    “世人稱我為天下第一琴師，這麽說來，還挺有緣。”
    太後揮揮手，“我出來這麽久，我的小重孫該想我了，我回去了。”
    塗文玉看著太後的背影，“絨兒，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永遠支持你，你不是孤身一人。”
    絨兒是太後的閨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
    太後知道塗文玉說的是她撫養小重孫的事情，她不顧朝中大臣反對，執意要留下小重孫，大臣們礙於皇帝威嚴，敢怒不敢言。
    她百年後，隻怕大臣們會再次提起這件事。
    再等等吧，等她的小重孫再長大一點，她就把他送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她還可以再堅持幾年。
    希望酒丫頭能盡快研製出攝魂咒的解藥。
    太後沒有回頭，抬起手揮了揮，表示知道了，然後大步離去。
    ……
    顧華伶傷心離去，上了自家馬車後，眼淚終於忍不住，劈裏啪啦往下掉，“娘，塗大師怎麽能那麽說我，以後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好難過，她這樣當眾貶低我，是一點也沒把祖父放在眼裏。”
    她祖父是三朝元老，塗大師不過就是一個琴師而已，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麽。
    “噓。”顧夫人捂著顧華伶的嘴，“不要在外麵說這樣的話，她當年連先皇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麽可能把你祖父放在眼裏。”
    顧華伶呼吸一緊，“難道外麵那些傳言是真的？她真的是先皇的貴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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