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捏住她的臉肉肉

字數:6269   加入書籤

A+A-


    容清桓傻眼!
    他指著離去的應栗栗,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她無視我?”
    中年白臉內侍點頭,淡淡道:“是的,殿下。”
    容清桓被氣得一個趔趄,險些跌落牆頭。
    “她隻是個小小的奴婢,憑什麽無視我?”
    “殿下,奴不知。”內侍依舊淡定。
    為何淡定?
    自六殿下出生起,他就在近前貼身侍奉了。
    早就習慣了六殿下的不著調。
    無甚奇怪的。
    “這個醜丫頭,早晚我要教訓她一頓不可。”
    居然敢無視他。
    豈有此理。
    他可是堂堂大昭六皇子。
    雙手叉腰,氣成河豚。
    白臉內侍眼觀鼻鼻觀心,不去打擾他。
    這種時候,越是搭理他,越能鬧。
    唯一的辦法,就是冷著。
    果不其然,不大會兒,容清桓便卸掉了心口的那道氣。
    轉身道:“走了,回宮。”
    “是!”
    對方帶著容清桓躍下牆頭,很快離開。
    隨著腳步聲逐漸走遠,隱約聽到容清桓依舊略帶不服氣的調調。
    “我就不信了,下午還來。”
    白臉內侍:“……”
    沒完了是吧?
    應栗栗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六殿下。
    就算知道,也不當回事。
    她現在要做個宅女。
    無事絕不外出。
    伺候容清璋歇下,她倒在外殿小榻上。
    有時候她覺得皇帝是不是在做戲。
    比如說,他深深的喜愛這個兒子。
    但是,為了兒子的安全,所以才封禁關雎宮。
    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逝的。
    後來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不然呢?
    愛他,就折磨死他娘?
    在這後宮,有的是子以母貴。
    有的則是母以子貴。
    她在皇宮兩眼一抹黑,不知道七殿下是屬於哪一種。
    唯一知曉的,便是關雎宮曾經的貴妃,與皇帝鶼鰈情深數年。
    不知何故,最終被囚禁至死。
    這般看來,七殿下是子以母貴?
    如若不是,也說不過去啊。
    但凡真的疼愛這個兒子,也不會對貴妃這般無情。
    應栗栗不會把自己的三觀強加到別人頭上。
    古代,現代。
    完全是不同的社會背景。
    皇帝渣嗎?
    這,無從說起。
    時代背景就是如此。
    她可以肯定,這位皇帝絕沒有和貴妃許諾過什麽。
    能坐在那張龍椅上的人,有幾個傻的。
    即便真的許諾,那也是和先皇後。
    真要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
    莫說男人,女人都不一定忍得住一夫一妻。
    換做她……
    或許也想試試佳麗三千?
    好吧,純粹是胡亂想想。
    迷迷糊糊之際,她睡了過去。
    醒來時,不遠處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意識回籠,看到容清璋,站在殿門前,一動不動。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整理被褥。
    “殿下,您醒了。”
    容清璋回頭,淡淡瞥了她一眼。
    繼續看著外麵的天空。
    “你覺得宮裏好,還是宮外好?”
    他也是出過宮的。
    最遠去過京郊萬佛寺。
    “我曾聽表哥說過,京城的鬧市,尤其到了夜晚,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可惜,他始終無緣得見。
    他是皇子,沒有父皇應允,不得擅自離宮。
    幼時他是大昭最得寵的皇子。
    總能隔三差五的往定國公府去玩。
    這是其他皇子沒有的待遇。
    縱然這般,他也沒見過那繁華的夜市是何等盛景。
    隻是從母妃口中得知一二,終不得往。
    應栗栗上前。
    和他一起看著遠處的碧藍天空。
    “殿下,宮外的人想進來,宮裏的人想出去。世事不會盡善盡美,總要看開些。”
    不然呢?
    日夜惦記著,早晚憋死。
    容清璋微微挑眉。
    這小傻子,有點東西啊。
    “宮外也不是處處盛景的,就比如我,不就是被賣掉的嘛。”
    “活的恣意的,終究是少數。”
    容清璋對天下局勢了解不少。
    但是對民生疾苦,知之甚少。
    這不奇怪。
    “百姓生活很苦?”
    他問道。
    應栗栗捏著下巴,略微思索。
    不等她開口,就被容清璋捏住臉肉。
    “有什麽說什麽,這裏又沒旁人。”
    這小東西,別看年紀小,有時候說話真是滴水不漏。
    “肯定苦啊。”應栗栗道:“當然,不僅僅是當下,自古以來,最苦的不都是百姓嘛。”
    她暗搓搓的看了眼七殿下,見他沒有生氣,方才鬆了口氣。
    “殿下可曾聽過一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反正,不管天下是興盛還是末路,百姓都苦。”
    容清璋:“……”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他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知曉其中的內理。
    “你從何處聽說的?”
    他很好奇。
    應栗栗無辜的紮眼,“就是被賣掉後,來京城的路上,偶然聽人提及的,不知是誰,那時我還在發熱的。”
    沒錯,張養浩說的。
    小丫頭發熱這件事,容清璋是知道的。
    好像是因為被賣掉,小丫頭氣性大,鬧騰的厲害。
    後被人牙子狠狠地打了一頓,半夜發了熱。
    對方沒有舍得給她喂藥,是這小丫頭硬生生扛過來的。
    “醜丫頭……”
    主仆倆沒聊幾句,討厭的人又來了。
    循聲望去,這小六正向她揮手。
    應栗栗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屈膝見禮。
    “六殿下,又爬牆呀。”
    容清璋眉眼清清淡淡的,還帶著些微的冷。
    這混賬,爬牆的次數見長。
    “六哥當真是閑情逸致。”
    很好,火藥味起來了。
    容清桓一屁股坐下,曲起一條腿,下巴磕在膝蓋上。
    “不然呢,我是紈絝,這宮裏誰人不知。”
    那驕傲的語氣,大概沒人接得住。
    不過這驕傲的點,會不會很奇怪?
    “倒是七弟,也該走出關雎宮,入西閣讀書了吧?”
    西閣是宮裏的一處宮室,位於皇宮西南方的位置上。
    這是曆代帝王,單獨開辟出來,為皇子授課之所。
    容清璋情緒內斂。
    “勞煩六哥掛念。”
    “嘁!”容清桓嫌棄的癟嘴,“我才不會掛念你呢。”
    這是實話。
    放眼宮中諸位皇子,有誰會掛念他啊。
    當年玉貴妃得勢,宮裏誰敢觸這對母子的黴頭。
    即便再討厭這位,碰了麵,那也得小心對待。
    問問後宮眾人,誰看到他們不憋屈的慌。
    原來,那權傾天下的帝王,能偏心到這般地步。
    “喂……”
    容清桓招呼應栗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