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章,偏偏生了一副含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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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徽帝:“……”
    他興味盎然的看著麵前的小丫頭。
    看似規規矩矩的。
    實則處處是破綻。
    很顯然,小七是真的很寵她。
    連規矩方麵,都沒教導全乎。
    “哦?如此說來,你不讚同此事?”
    應栗栗回過神,眨眨眼。
    道:“從私心說是讚同的,奴與師兄接觸了半年,多少了解師兄的為人。”
    “師兄別看年紀不大,卻穩重踏實。”
    “平日裏話不多,心性卻很是純良。”
    “不過……師兄意在戍邊護國,做殿下的伴讀,可能不會很開心。”
    尤其這其中還牽扯更多。
    比如威遠侯府的將來。
    如若七殿下日後君臨天下,自然無礙。
    可若是其他皇子登基,對威遠侯府的打擊,必定不小。
    哪怕新帝再寬厚,冷落也在所難免。
    她斂眉沉思。
    七殿下為何要將她送到威遠侯府呢?
    真是平添煩惱。
    隆徽帝踱步,走到一旁坐下。
    眼神落在應栗栗身上。
    當著帝王的麵,數次發呆。
    小丫頭當真好膽。
    魏亨在全程關注著應栗栗。
    眼瞅她又開始發呆。
    想做點什麽。
    下一刻,便見她緩緩抬頭。
    目光落在了陛下身上。
    魏亨:“……”
    算了,拉出去砍了吧。
    這小丫頭沒救了。
    應栗栗很疑惑。
    她覺得陛下是愛殿下的。
    但是這種愛,又摻雜著其他什麽很複雜的東西。
    關鍵兩位當事人平時表現的很雲淡風輕。
    讓外人壓根看不出半點端倪。
    隻偶爾能感受到這兩位的操作,
    ——有點騷。
    她多少能理解。
    尋常人家爭奪家產,都能頭破血流。
    更不要說皇權之爭了。
    換個角度,這兩者其實沒有可比性。
    普通人家,如果被父母不喜。
    大不了離開這裏,再創一份家業。
    皇子呢?
    再創家業,等同於謀逆了。
    陛下讓師兄給殿下做伴讀,莫非是存了她以為的那種心思?
    應栗栗覺得不可能。
    她一個現代人,如何能揣摩透古代帝王的心思。
    換她也得抓瞎。
    這份家業到底是給原配所出的嫡長子。
    還是給從小疼愛入骨的七兒子。
    唉……
    做帝王,也挺辛苦的。
    隆徽帝:“……”
    他這是被同情了?
    那同情的眼神,絲毫不掩飾。
    帝王心性,如何看不明白。
    為何?
    他可是大昭帝王,同情他什麽?
    “小丫頭,怕死嗎?”
    帝王性感的低音炮響起。
    應栗栗微微一抖,回過神。
    暗道一聲糟糕。
    她忙不迭站起身,“陛下……”
    等等。
    她緊張個屁啊。
    皇帝也沒說要殺她。
    “不怕,為國為民,死又何懼!”
    隆徽帝扶額。
    行吧,隨她了。
    “如若是朕要殺你呢?”
    應栗栗道:“奴又沒做錯事,陛下為何要殺奴?”
    有病吧?
    奔四的大男人,說這樣的話嚇唬一個八歲的小姑娘?
    正常人幹不出這種事兒。
    哦,你說眼前的皇帝不正常?
    那沒事兒了。
    可,她有事兒啊。
    隆徽帝眼底醞釀出三分笑意。
    “朕是帝王,朕說你做錯了,你便錯了。”
    “朕要殺你,多得是人給朕遞刀子。”
    “比如,魏亨!”
    魏亨:“……”
    很好,一口大鍋,扣的錯不及防。
    應栗栗看著身邊的公公。
    笑道:“公公原來叫魏亨啊。”
    魏亨心神俱疲。
    這兩人都不是個正常的。
    明明在討論生死。
    她怎的就突然關注起自己的名字來了。
    應栗栗看向隆徽帝。
    道:“那陛下殺奴時,請痛快點,奴怕疼。”
    隆徽帝笑了。
    端起茶盞,道:“戰場刀劍無言,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怕疼怎可上陣殺敵。”
    應栗栗挑眉,您怎的不去現場答辯呢。
    “兩者怎能一樣。”
    “前者的死,輕若鴻毛。”
    “而後者,則重若鹿山!”
    是的,鹿山是大昭帝王想要封禪的地方。
    “奴生的平凡,卻想死的有意義。”
    “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奴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隆徽帝:“……”
    這小丫頭,張嘴就是一套一套的。
    難怪把小七給哄的失了分寸。
    “陛下,這天下雖說是容家的天下。”
    應栗栗道:“可奴等這些身份平凡的人,亦是在這片土地上經曆生死悲歡。”
    “也想為這天下,盡一份力。”
    “但凡能活下去,誰願意做那亡國奴呢。”
    魏亨嚇出一身冷汗。
    小姑奶奶唉,咱說話能不能三思再三思啊。
    你是不要命啦?
    當著陛下的麵,居然敢說什麽“亡國奴”。
    隆徽帝單手支頭,唇畔帶笑。
    那雙含情眼,端的是誘人深陷的模樣。
    “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會殺你?”
    應栗栗很直白的點頭。
    她笑眯眯的道:“陛下可能不信,奴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隆徽帝此時麵色猛地一沉。
    “放肆!”
    應栗栗頓時一臉懵逼。
    然後,聽到麵前的帝王開了尊口。
    “帶下去……”
    應栗栗暗忖,要被杖斃了。
    “賜十廷杖!”帝王說罷,甩袖離開。
    應栗栗看著拿到玄衣背影,再看一眼身旁的魏亨。
    拽了拽他的衣袖。
    道:“魏公公,做個戲而已,要輕點呀。”
    魏亨:“……”
    如果不是要監刑,他現在也想甩袖離開。
    拂開她的手,低聲道:“會的,且忍著些。”
    “哎!”
    應栗栗高興的眯起眼睛,“改天給公公帶好吃的,京都柳芽胡同裏有家買肉餅的,味道很不錯的。”
    魏公公倒是承了這份孝敬。
    帶著人往外走。
    “你剛才嚇死我了,當著陛下的麵,怎可如此口無遮攔。”
    這小丫頭,膽子忒大。
    應栗栗卻不甚在意,“我還小嘛。”
    小孩子,太圓滑才更可怕吧。
    魏亨:“……”
    他哼了一聲,態度卻很軟,“人小膽大,在外可莫要給殿下惹來麻煩。”
    應栗栗擺擺手,“公公放寬心,我在外麵很乖的。”
    魏亨不信!
    兩名行刑的人,都是魏亨的幹兒子。
    他在幹兒子詭異的視線裏,將一張軟墊,放到應栗栗的大腿根部。
    “幹爹……”
    您這也太明顯了吧?
    被陛下知曉,沒問題嗎?
    應栗栗附和點頭,“是呀是呀,太顯眼了。”
    她當著幾人的麵,撩起外層的裙子,將軟墊放到衣服下層。
    重新趴好。
    “動手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