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師父之命,到底能不能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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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侯爺沉默。
    良久,才淡淡開口。
    “不管如何,必須求到解毒之法。”
    他的小弟子,今年才八歲。
    徐公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幕後凶手,我須得回去和幹爹說一聲。”
    別看他在宮外有那麽三分臉麵。
    這些都是幹爹給的。
    幹爹喜歡那小丫頭。
    徐浦自然也會跟著喜歡。
    一道好聽的聲音飄進來。
    白圩衣衫穿戴整齊,步伐飄忽。
    “曲侯爺這是想如何求?”
    三人看到白圩,都有一瞬間的震驚。
    眼前的男人,容貌尤似妖孽,俊美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身段兒,端的是一副風流之像。
    莫說是女子,便是男子看到,都難免會失神。
    而曲侯爺和韓愈,則震驚麵前之人的武功超絕。
    來到陌生地,倆人本就繃著精神。
    若武功在他們二人之下,不可能人都出現在眼前才察覺。
    幾乎是一瞬間。
    兩人下意識生出了一個想法。
    此人,無法強迫。
    白圩勾唇,狐狸眼嫵媚多情。
    “白圩見過三位!”
    他自然而然的走到主位坐下。
    單腿曲起,踩在太師椅邊緣。
    整個人的壓入椅背中,顯得好似沒有骨頭般。
    “不知三位來我浮生館,所求為何?”
    曲侯爺開門見山。
    也懶得賣關子浪費時間。
    “聽聞白郎君可解碎骨之毒。”
    白圩挑眉,笑的漫不經心。
    “自然,這天下沒有白某破解不了的毒。”
    “不湊巧,碎骨正是出自白某之手。”
    白圩出身藥王穀。
    可不僅僅隻會醫病救人。
    他在毒藥一道,更是不世出的天才。
    曲侯爺聞言,臉色頓時變了。
    他暗暗咬牙。
    “吾想求一枚碎骨之毒的解藥,白郎君想要誰的命?”
    白圩曲肘撐著臉頰。
    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三人。
    不等白圩開口。
    韓愈道:“侯爺,此事須得和小丫頭商議一下。”
    真要把解藥帶回去,不見得是好事。
    曲侯爺蹙眉,“商議什麽?”
    “栗栗是我的弟子,自然由我負責。”
    “我是她敬過茶的師父,她還能忤逆師命不成?”
    徐公公在旁邊幽幽開口。
    “侯爺,她會不會忤逆您,您心裏當真不清楚?”
    “進城前,她就說了,有些人的性命,不能背!”
    曲慕池沉默了。
    和小徒弟相處這麽久。
    什麽脾氣,身為師父,總是了解個七七八八。
    還真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別告訴她!”
    不說,就沒問題。
    然後得到了韓愈和徐公公“憐愛”的眼神。
    曲侯爺:“……”
    白圩聽著,莫名覺得有趣。
    他突然想知道,何人的性命,不能背。
    “明日把人送過來。”
    端起茶盞,意在送客。
    曲侯爺目露期待的看著他。
    “白郎君的意思是,可以救?”
    白圩抬眉。
    淡淡道:“見過人後再說。”
    **
    奢華的馬車,虛幻前行。
    容清璋靜靜聽她說著被擄走後發生的事。
    他知道。
    小傻子說的很多都不對。
    也知道對方擄走她的目的,是為了要自己的命。
    而今他活得好好的。
    小傻子卻中了碎骨之毒。
    “答應便是!”他靠在軟枕上,涼涼開口。
    應栗栗盯著他。
    “這怎麽能答應!”
    殺人的事,須得斟酌再斟酌。
    尤其殺的還是他。
    萬一將來她敷衍劫匪的話,傳到七殿下耳中。
    即便知曉是推搪之詞,也不免會難過吧。
    “再說了……”
    應栗栗吃著七殿下為她準備的小零嘴。
    “就算我答應了,他們還是會給我下毒的。”
    說到底,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兒。
    如果死了,她能否借屍還魂回去呢?
    自己的身體應該早被送去火化了。
    來到大昭後,她的運氣向來不差。
    最初遇到了盛家父子。
    進宮後見到的是七殿下。
    他們對自己挺好的。
    即便是那治府甚言的國公夫人,對她也是不錯的。
    前麵兩次都熬過來了。
    這次想來也能活。
    容清璋斂眉,“殺了我,不就能拿到解藥了嘛。”
    應栗栗蹙眉。
    七殿下今兒怪怪的。
    “這樣的話,殿下日後莫要說了。”
    說她一點兒都不惜命,那是假的。
    隻是心裏的道德底線,讓她無法逾越。
    為了自己的性命,去親手取走別人的性命。
    她和那些劫匪有甚區別。
    “如此在乎他人性命,日後真的能上陣殺敵?”
    七殿下開始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小傻子偶爾很聰明,偶爾卻又格外單純。
    上了戰場,最忌心軟手軟。
    他怕小傻子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應栗栗想了想,“問題應該不大。”
    兩國交戰,怎能心軟。
    吞並他國,總比被別國吞並要來得好。
    她沒那個能力,大言不慚的說什麽,自己一定行。
    總要有人去做的。
    最差,無非馬革裹屍。
    屆時,作為大昭第一位女將。
    留史冊,足矣!
    回到關雎宮。
    容清璋把人帶到內殿。
    推開那扇雕花木門。
    “沐浴,去去晦氣。”
    應栗栗麻了!
    這浴池,在她第一次看到時,就惦記著呢。
    尤其現在是初冬,氣候寒涼。
    她似乎有些日子沒洗澡了。
    大概四五天吧。
    “殿下……”
    應栗栗真的要被感動壞了。
    容清璋在她後腦推了一下。
    “去吧!”
    “是!”
    她目送七殿下離開,麻溜的跑回去找了更換的衣裳。
    回到內殿,三兩下把自己剝光,跳了進去。
    溫熱的水包裹住全身,暖意順著肌膚竄入骨子裏。
    一時間,令她昏昏欲睡。
    此時天色未亮。
    和那三個綁匪虛與委蛇那麽久。
    再加上還要照顧曲桑桑。
    如今一放鬆,整個人都變得分外疲憊。
    也不知過了多久。
    耳畔傳來聲響。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是七殿下。
    “小栗子……”
    別不是死在裏麵了吧?
    應栗栗起身出來,繞到屏風後開始更衣。
    “殿下,我出來了。”
    打開殿門。
    一身華服的漂亮少年,上下打量著她。
    “跟著!”
    扔下兩個字,轉身便走。
    應栗栗不解,亦步亦趨的跟著。
    來到他的寢宮,被安置在椅子上。
    隨即,七殿下拿著幹燥的帕子,站在她身後,幫她絞頭發。
    應栗栗:“……”
    “殿下,您是主我是仆,這可如何使得。”
    她出息了。
    居然能讓七殿下主動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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