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章,再敢囂張,把你點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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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清璋醒來時,已臨近子夜。
    奢華寢宮內,亮若白晝。
    他轉動視線,看到趴在旁邊睡的正香的小栗子。
    伸手,在她臉頰上捏臉一下。
    “……”
    應栗栗煩躁的揮揮手。
    好一會兒,猛地睜開眼。
    “殿下!”
    總算是醒了。
    這一整天提心吊膽的,吃不下又睡不好。
    容清璋張張嘴,“水!”
    “殿下稍等。”
    應栗栗趕忙去倒水。
    看著她忙碌的樣子,七殿下心下安定。
    吃不吃得下他不知道。
    但是剛才小栗子絕對睡過去了。
    端了水,照顧他喝下。
    應栗栗道:“殿下可知是誰對您下毒?”
    “聽白師父說,這次的毒可是九仙散。”
    天下六大奇毒。
    她之前中了碎骨。
    緊接著七殿下中了九仙散。
    背後之人當真是惡毒。
    這是非要殺死七殿下不可?
    不然就決不罷休?
    不得不說。
    此刻的應栗栗是真的很生氣。
    她甚至都想將凶手,千刀萬剮。
    一次兩次,意思意思得了。
    這都多少次了。
    沒完沒了的。
    既然這般歹毒,活著也是禍害。
    還不如弄死,為民除害。
    容清璋心下暗笑。
    既然惹到了他的皎皎。
    那便……
    殺了吧。
    **
    次日早朝。
    彈劾霍家的折子,如雪花般落在隆徽帝麵前。
    這其中有不少還是頂級世家的馬前卒。
    散朝後,韓愈帶領五千禁軍,將英國公府霍家團團圍住。
    之後,霍家上下近六百餘口人,全部被壓入天牢。
    以至於天牢裏麵都人滿為患。
    不得不多人共處一間牢房。
    琅華宮。
    曾經住著純妃。
    如今住的是霍家女。
    很不湊巧,這位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殿下!”
    魏亨在琅華宮外,遇到了容清璋與應栗栗。
    應栗栗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魏亨會心一笑,“可要進去看個熱鬧?”
    她點了點頭,跟著兩位入內。
    霍氏是個很美的人。
    嫵媚妖豔,當得起紅顏禍水。
    畢竟是霍家闔族選出來的,姿色必然一等一的出眾。
    可就是這樣一位美人兒,除了最開始得到陛下的寵幸。
    後來好似被人忘記了一般。
    “運氣還真好。”
    霍氏見到七殿下,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
    “九仙散都毒不死你!”
    應栗栗盯著麵前的美人。
    她是真的好奇。
    “你沒孩子,何苦要對付七殿下呢?”
    “還是說,霍家讓你拉淑妃娘娘下馬?”
    不然也沒別的解釋啊。
    七殿下中毒,幕後凶手直指淑妃。
    可陛下沒有動朝華宮,那就說明淑妃不是元凶首惡。
    至於為什麽不是陛下要保全朝華宮?
    應栗栗似乎就沒想過這個答案。
    她有種很奇怪的第六感。
    隆徽帝最在意的孩子,依舊是七殿下。
    在“二選一”的情況下。
    七殿下妥妥的,能拚得過其他所有兄弟。
    隻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如果真是淑妃做的。
    她覺得,隆徽帝肯定不會包庇凶手。
    玩宮鬥,應栗栗承認自己不行。
    就賢良淑德四位後妃,沒一個是簡單的。
    霍氏很是傲慢的看向應栗栗。
    “你還小,懂什麽。”
    應栗栗笑了。
    她還以傲慢,“瞧你這得意又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想到會落得今日的地步?”
    “懂什麽?”
    “我還真不想懂,我腦子又沒病。”
    “謀害他人,反倒是讓你驕傲起來了,把醜惡當榮耀,令人作嘔。”
    霍氏睚眥欲裂。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被一個下賤的宮婢,如此折辱。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如此和我說話。”
    她的表情分外猙獰,張牙舞爪的想要衝上前。
    若非有內侍在旁邊按住她。
    她都想活吞了應栗栗。
    應栗栗可不懼她。
    自己現在好歹也是有拳腳功夫的。
    “我算什麽,你沒機會知道了。”
    “你是什麽貨色,我卻一清二楚。”
    “你們這些人,自詡高高在上,端的一副‘我好高貴’的可笑嘴臉。”
    “背地裏卻盡做些見不得人的陰私勾當。”
    走上前。
    一把攥住霍氏的長發。
    抬腳抵住她的後背,微微用力一拽。
    霍氏猶如一隻向後彎曲繃緊的弓,疼的眼角沁出淚花。
    “自從我進宮,替殿下擋過一箭,中過兩次毒,這還是不到兩年的時間。”
    “他還是個孩子,你們這些人,為了各自的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怎麽,現在哭個屁啊。”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壞事做盡,旁人就發現不了?”
    魏亨帶著徐浦在旁邊故作視而不見。
    七殿下更不會管了。
    他的皎皎在幫自己出氣呢。
    安心看著就好。
    “我告訴你,別讓老娘我發跡了,否則老娘第一時間把世家全部給連鍋端了。”
    “湯都不給你們這群龜孫子剩下一滴。”
    “我看你們還怎麽高高在上。”
    “怎麽繼續囂張。”
    “全天下的百姓,供養著你們這群水蛭。”
    “你們轉頭就將百姓踩在腳底下。”
    “真他媽的是癩蛤蟆娶青蛙,長得醜你是玩的花。”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祖傳的忘恩負義是吧?”
    抬手在霍氏如花似玉的臉頰上,扇了一巴掌。
    美人兒白嫩的臉頰,頓時浮現五個手指印。
    “我這人愛美,不分物種,不分男女。”
    “可你這張臉,簡直醜到我的眼睛了。”
    “長得人模狗樣的,怎的心腸這般黑?”
    “你對付別人,我不管。”
    “可你他嗎的敢動七殿下,吃熊心豹子膽了?”
    “退一萬步,這可是當今陛下的兒子,親生的。”
    “你就一走後門送進來的小妾,還敢謀害皇子。”
    “怎麽,你們霍家是要造反呐?”
    嫌棄的鬆開霍氏淩亂的發。
    然後被七殿下塞了一張雪白的帕子。
    少年眉眼染笑,溫聲道:“擦擦手。”
    “哦!”
    應栗栗擦拭著手上的頭油,嫌棄的癟嘴。
    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的“奔放”。
    應栗栗尷尬的縮了縮。
    想了想,尤不解氣。
    她指著霍氏,惡狠狠的猶如一隻小狼崽。
    “再敢在我麵前端著你這幅可笑姿態,老娘我剝了你這身皮,點天燈!”
    霍氏:“……”
    她哪裏敢。
    頭皮、後背和臉頰,都火辣辣的疼。
    自小到大,她何曾被人這般野蠻的對待過。
    而應栗栗呢,此時暗暗吐出一口氣。
    她在想,自己剛才算不算狗仗人勢?
    容清璋:“……”
    不至於,真的。
    居然說自己是狗,還真是小栗子的風格。
    “赫赫揚揚的英國公府,徹底沒了。”
    魏亨帶著徐浦上前,“罪人霍氏,選一樣吧。”
    徐浦端著托盤,裏麵放著三樣東西。
    白綾、匕首,以及毒藥。
    霍氏見此,腰脊瞬間軟了下來。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
    她之前想過最慘的結局,無非便是打入冷宮。
    誰能想到,陛下居然讓她死。
    “不相信?”
    應栗栗道:“你都差點害死人家親生兒子了,難道你還想著自己能活?”
    “不是吧大姐,人貴有自知之明。”
    “大昭帝王,天下之主。”
    “什麽樣的美人兒沒見過,你真以為自己美到無人能及了?”
    “連你要殺人家親兒子,人家都不會對你下死手?”
    “我家殿下,就不是你能比的。”
    “看多了我家殿下的臉,你在我眼裏就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豔俗,低……”
    話未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好啦!”
    容清璋憋著笑,“少說兩句。”
    “哦!”應栗栗聽話的退到他身後。
    容清璋轉身,幫她順著毛。
    “讓你來看個熱鬧,你還生氣了。”
    應栗栗悶哼。
    能不生氣嘛。
    她家殿下都自囚關雎宮了。
    外麵這些個牛鬼蛇神居然還不放過他。
    一個個的真以為她家殿下是軟柿子呀。
    那麽多人,對付她家殿下一個人。
    臉都不要了。
    既然不想要,那就給他們全部撕下來。
    人家皇帝選擇繼承人,和你們這群人有啥關係啊。
    一個個的,跳的比跳蚤都歡。
    真以為有個從龍之功,就能百年無憂了?
    萬一新帝是個雷厲風行的。
    手起刀落。
    那可就有熱鬧看了。
    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還少見嘛。
    多少皇帝,上岸第一劍,先斬身邊人的。
    哦,懂了。
    你們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那我對你們下手,你們也不該有意見。
    玩戰術嘛,看的是誰的手段高明。
    以及誰的心,更狠!
    “好了!”容清璋聽到她的內心所思,難免開懷。
    “在宮中住兩日,習武不急在一時。”
    應栗栗趕忙應下。
    “是,正好我也想念青梔姐姐的手藝了。”
    她衝著魏亨和徐浦揮揮手。
    “叔,我們先走啦,得空還帶好吃的給你們。”
    魏亨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離開。
    扭臉的功夫,笑容瞬間消失。
    “罪人霍氏,選吧。”
    “若你無法抉擇,我便替你選了。”
    霍氏不想選。
    卻也知道,今日她難逃一死。
    **
    “殿下!”
    回到關雎宮,應栗栗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那可是頂級門閥霍家,怎麽輕易就沒了。”
    像世家這等龐然大物,頃刻間便沒落。
    未免太快了吧。
    容清璋捧著書卷,裹著狐裘。
    和應栗栗圍著碳爐烤火。
    回宮的時候,中途飄起了小雪。
    “霍家背後牽扯太多,這之中還觸碰到了顧家和薛家的利益。
    “近十年裏,霍家暗中派人奪走了這兩家不少的產業。”
    “我隻是把調查到的東西,送到了兩位家主手中罷了。”
    “餘下的,他們自然會出手,我們站在背後看個熱鬧。”
    應栗栗了然。
    點頭道:“陛下不能動世家,但是世家卻可以滅掉世家。”
    容清璋欣慰的點頭。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如何不懂。
    霍家如果敗落在帝王手中,其餘世家必然會警惕。
    可若是世家出手,帝王在旁推一波。
    他們隻能啞巴吃黃連。
    起碼知曉,沒有足夠的條件,陛下是不會動他們的。
    這是借力打力。
    “霍家雖然沒了,還有鄭家頂著。”
    容清璋道:“他們不會輕易退步的。”
    被家族裹挾著,便是想停都停不下來。
    有些事,到了一定的情況下,想不做都不行。
    背後會有無數雙手,推著你不斷往前走。
    縱然是無底深淵。
    回首,已然不見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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